「你爸也是為了你好啊!」唐母在一旁附和。「你終究是要結婚的,記者的生活不正常又累,對婚姻生活總是不好。」
「媽,我累了。」她不想因為趙世琛而與父母吵架。「這幾天我很忙也很累,請你們放過我吧!」
「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廣唐家易斥責道:「這就是你當記者學到的嗎?」
「爸,我回家是因為你們希望我回來,但我不想為了世琛的事而跟你們鬧翻,請你們體諒我,好嗎?」她揉揉疼痛的胃央求道。她的父母從不知道她有胃疾。
「反正你回台北後,好好地和世琛談談,別傻氣的放棄這麼好的男人。」唐家易命令道。
「爸爸,趙世琛都已經擺明不愛我了,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唐琬不滿的叫道。她不懂,趙世琛到底給了她父母什麼好處,為何他們總為他說詁、為他設想?
「哪個男人不花心?」唐母優雅的喝口茶,有意無意的斜睨丈夫一眼,說道:「只要他懂得回來就好。」
「媽,我不是您,我不能忍受趙世琛背叛我!」
一想到趙世琛可能用吻過別的女人的唇來吻她,用撫摸過別的女人的手來撫摸她,她就覺得很噁心,甚至噁心到想吐!」
「你說的是什麼話?!」唐母氣極地罵道。「世琛他哪裡不好了?你要這麼嫌棄他?」
「媽,我沒有說他不好。」她不耐煩的低喊,「我真的很累,想休息了。」
「算了。」對上她倔強的小臉,唐家易歎道:「我也不想管你太多,只是,我和你媽都認為世琛的條件不錯,所以才不希望你因為一點小誤會而放棄這段感情。」唐家易哪會不懂女兒的心?所以他聰明地以退為進。
聽見父親的話,唐琬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態度稍稍軟化的點點頭,算是有把他們剛剛的訓話給聽進去。
她緩緩的步上樓。心想,是該好好地和趙世琛談談的時候了,至少,他們若要退婚的話,得先安撫好雙方的長輩,這樣才不會親家當不成,反倒成了冤家。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www.jjwxc.com
唐琬躺在久違的單人床上,呆滯的目光停留在牆上那幅為了應付家人,才勉為其難地和趙世琛拍下的婚紗照。
她伸手按下床頭音響,本來是想轉開收音機,紓解心頭的壓力,卻不小心按到CDPLAY健,新粱祝的配樂立刻流瀉在房裡。
粱山伯……祝英台,七世情緣到頭來還是一場鴛鴦夢,而那個宣稱愛了她千年的男人呢?
什麼樣的愛戀會讓一個人如此癡迷?她不懂。但她知道,和他在一起,她有一種強烈的安全感以及被保護的感覺;那是她所欠缺的。 淒美的音樂連帶的也牽動了她的心,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出現在她夢中的男人,他那模糊不清的面容幾乎要與陸務觀重疊,再加上陸務觀不斷地強調他愛了她千年的話,讓許多看似莫名難解的問題都有了答案。我會永遠愛你,一如從前。
陸務觀昨夜溫柔的承諾縈繞耳際。唐琬閉上眼,甜蜜的笑了。千年前的我,沒有勇氣對抗反對我們的勢力;千年後的我,絕不會再讓外力阻止我們相戀、相守。
當陽明山的夜風掃過他們衣著單薄的身子時,他體貼地脫下唯一能保暖的風衣讓她披上,一臉深情地說著。
唐琬抱著大抱枕,感覺身子暖呼呼的,一如昨夜他體貼地呵護她的溫暖。我知道,我不能逼你現在就愛上我,但你無法阻止我愛你。
當他紳士的送她到門口,兩人深深的吻別後,他輕輕地在她的耳畔如此說道。
唐琬知道自己喜歡他,或許在他們初次見面時,她的心就已經悄悄地陷落而不自知,而他越來越緊迫盯人的宣告,更讓她的心不可自拔地越陷越深。
她突然好想見他,尤其在父母的疲勞轟炸後,她不禁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聽話,早知道她就留在台北了。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提早回台北的同時,她的手機乍然響起。
原來是前些天才面談過的一家報社要求她盡速趕回台北,做更進一步的商談。
掛掉電話後,唐琬立刻抓起包包,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下樓,告訴父母,公司有要緊的事要她立刻趕回台北,然後,她就像一陣疾風般的衝出了家們。
事實上,對唐琬而言,想早點投入陸務觀的懷抱尋求安慰的渴望,要比得到一份新工作來得強烈。現在她就像只需要人安撫的小貓咪般,渴望有雙大手能為她遮天。
第五章
陸務觀在記者會現場的布幕後往外看,卻沒見到他想見的人。坐在明報被分派的位置上的記者不是唐琬,而是他沒見過的一名男記者,而韓磐元則坐在那名記者的旁邊,與他閒話家常。
她怎麼沒來?
而真正讓他感到心慌的是,唐琬的手機一直撥不通;打到她家,電話也沒人接聽。她究竟跑到哪兒了?
「喂!老兄,」韓磐元用力的拍了下陸務觀的肩膀,喚回他的注意力。「你在發什麼愣?」
「啐!你還敢來煩我?」直到剛剛他才知道,今天下午的記者會是要說明他競選立委的事,而且,還是專門為他召開的記者會!
真是夠了!
「拜託,我只負責通知各大傳媒,其餘的事,豈是我能控制的?」韓磐元兩手一攤,頗為無奈的替自己辯解。
「是,你都沒錯。」陸務觀瞪了他一眼後,繼續往門口張望。
「別這樣咩!」韓磬元伸手搭上他的肩頭,用挪揄的口吻說道:「你不是在找唐蕙仙嗎?兄弟我已經幫你問清楚了。」
陸務觀揚了揚眉,並沒有搭腔。
「明報的記者說,唐蕙仙已經遞了辭呈,這個月底就會生效。」韓磐元邊說邊笑著對外頭的記者群點頭問好。「更何況,唐蕙仙本來就不是跑線的記者,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