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我和你一起睡?」他附在她耳邊低語,灼熱的呼吸噴佛在她柔嫩的耳垂上,惹得她一陣酥癢。
「你再提這件事,我就、就……」黎沁最討厭他這樣戲弄她了,可是又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對付他,只能氣憤地別過臉去,臉上羞赧的紅霞也因怒氣顯得更艷麗,凌翊皇看了更有興趣逗逗她。
他故意學她的口氣,「就、就怎樣啊?」不理她會不會氣的得內傷,凌翊皇大笑地將行李拿進房間,直到房門關上,都還可以聽見他沉厚的笑聲。
黎沁嘟著一張嘴,兩眼死瞪著他的房門!
有了下午那場小插曲,黎沁迫不及待地要和凌翊皇說個明白,她可不要今天的情形,在以後的三個月內重複上演,她不敢保證下一次他會好心地放過她。
「你要告訴我什麼事?」凌翊皇舒服地往後貼近椅背,要她挑重點講。他最討厭女人拉拉雜雜說了半天,還是不知道重點在哪裡。
剛好黎沁也不是那種個性的女人,她簡單卻嚴肅地說:「我鄭重聲明,我和你純粹是『室友』的關係,我不希望今天的情形再度發生。」
凌翊皇點點頭,「放心,如果沒有你的邀請,我絕對不會碰你。我沒有強暴女人的興趣。」只是我會讓你求我!他在心裡暗自說道。
「你非得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嗎?」黎沁皺緊著眉,不滿意他的用辭。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就是知道他並不是一個狠心無情的人,但為什麼他總喜歡把話說得讓人不生氣都很難。難怪看他總是獨行俠一個,也沒什麼朋友。
「這是我的個性,反正三個月後曲終人散,你也別想改變我。」凌翊皇還是一副互不相干的態度。
「你……算了!我只有這一點要求,希望你說到做到。」黎沁明白現在說再多也沒用,只好等以後再找機會慢慢勸他了。
凌翊皇最厭惡別人不相信他的話,而且剛才他也已經答應她了,她是得了失憶症嗎?
「難道你要終止契約才算數?」他質疑的語氣中隱含怒氣。
黎沁搖頭,像是在宣讀什麼誓言似的告訴他,「不用,我相信你,但你也要相信我。」
接下來的幾天,黎沁除了吃飯時間,幾乎都關在自己房裡趕一份設計圖,她的工作是專門幫人設計網路真面,雖然在國外她已經算是小有名氣,但這是她第一次在台灣接到案子,所以她還是非常慎重地處理。
「呼……終於完成了。」黎沁大喘一口氣,心滿意足地將畫好的成品,寶貝地存檔備份,準備明天交到業主手上。
用手敲了敲有點僵硬的肩膀,黎沁終於可以打開房門,讓自己出來重見天日。她漫步踱到廚房,打開冰箱卻空蕩蕩的一片,只剩下一瓶礦泉水。
「黎沁啊黎沁,你這裡都變廢墟 !」她小聲的告訴自己,歎口氣將冰箱門關上。突然間,她發現似乎有點不對勁!因為這裡除了她之外,應該還有一個人存在,那——人呢?
這時,黎沁才發現,她已經好久沒看到凌翊皇了。在她「閉關」的前幾天偶爾還會碰到他,可是後來幾天她忙得昏天暗地,他也就銷聲匿跡了。
「他該不會走了吧?」黎沁緊張地衝到凌翊皇的房門前,老思不安地輕敲了門,回應她的卻是一片無聲。
黎沁轉了轉門把,發現居然沒有鎖門,她開始害怕預測成真了,她決定一探究竟。
「凌翊皇,我要進來喔。」她輕輕推開門,完全沒料到迎面而來的,竟然會是一個龐然大物,而且還硬生生地直倒在她懷裡:
黎沁反射動作的抱住這個東西,她才發現,那正是她要找的凌翊皇。
「有……有什麼事?」凌翊皇渾身顫抖的問她,只是他費盡全身力氣,就只說出這句話,然後便毫無意識地昏倒在她身上。
「翊皇、翊皇!」黎沁擔心地頻頻呼喊他的名字,並沒注意到自己對他的稱呼變了。
黎沁努力地撐著他癱軟的身體,想將他扶到床上躺著。誰知,因為他沉重的身體全部壓在她身上,平時只有兩三步的距離,如今卻變得異常遙遠。好不容易終於將他安置到床上,黎沁已經氣喘吁吁,顯間冒出幾顆小汗珠了。
還沒先將自己的汗擦去,黎沁馬上焦急地伸手採了探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體溫高的嚇人。
「冷……好冷……」凌翊皇不停地打著哆嗦,口中頻頻呻吟。
黎沁見他如此痛苦,想帶他去醫院看病,卻發現這個時間,所有的醫院都不看診了。手足無措之際,只好先將他腳邊的被子拿來蓋在他身上,她擔心可能不夠,急忙衝到自己的房間去拿她的被子。
「哎喲!」慌亂之中,黎沁一個不小心居然扭到腳踝。
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老天爺居然在這節骨眼上來這麼一招!她強忍住那股剌痛,一跳一跳地跳回凌翊皇的床邊。誰知衝力過大,她整個人連同手裡的棉被,就這樣一起撲到凌翊皇的身上——
「啊!」昏迷中的凌翊皇一陣哀嚎。
「對不起、對不起。」黎沁連忙七手八腳地從他身上爬起來,將亂成一團的棉被攤開,緊緊地蓋住他。
做完這事後,黎沁虛脫地癱坐到他床邊的地板上,仔細地觀察床上的一舉一動。此刻她心裡只注意到病床上的凌翊皇,渾然不覺自己也受了傷。
一開始厚厚的棉被好像起了效用,凌翊皇在被窩裡顯得舒服一點。但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的表情又變得痛苦了,他不斷地將自己往被窩裡鑽,還一直喊冷,額間、髮際不停地滲出冷汗。
黎沁見狀,知道如果不幫他身上的汗擦掉,他會病得更嚴重。這一次她不敢用跳的,拖著已經變得紅腫的右腳,她一跛一跛緩慢地到浴室裡拿了一盆溫水和毛巾。
「好冷……」病床上的凌翊皇囈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