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父歎了口氣,以過來人的心境安撫他、鼓勵他。「我瞭解,兒子,我完全可以瞭解你現在的心情。」
年輕時他也遇過這樣的情況,當時多虧他的父親在旁邊幫助他,否則現在他也不會有妻子作伴,更不會有齊霈文這個人。所以他也要學習父親當年的作法,盡力幫助他的兒子,度過他人生的一大難關。
倒了一杯酒,遞到齊霈文眼前,「把酒喝下去,然後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不定我這老頭子可以幫你出點意見。」他用眼神示意那些手下鬆開對他的鉗制。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不會讓他失望的!
齊霈文深深地看了父親一眼,接過酒杯,仰頭一飲,現在的他又是那個冷靜沉著、頭腦清楚的齊霈文了。
程燦晃,你等著!
* * *
遭人擊昏的季心語被抓到一間倉庫裡,頸後抽刺的疼痛讓她不得不醒過來。睜開眼,一張醜陋猙獰的臉映入眼簾,嚇得她倒抽一口氣。
「喲,小美人睡醒了。」程燦晃輕浮地挑了挑她的下巴,猥褻的眼光在她臉上流轉著。
季心語發現雙手被反綁在後,只好偏過頭去閃躲他的侵犯。不過他似乎只是要捉弄她,所以在她撇過頭去之後,他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悄悄地回過頭,卻發現他早已遠離她,坐在窗戶邊的板凳上吞雲吐霧起來。她趕緊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是否都在?還好,雖然凌亂了點,但總算沒有少一件。看來他沒有「欺負」她。
「你該感謝你肚裡的那塊肉,要不是他,就憑你是齊霈文的女人,我就會整你整到手腳發軟。」程燦晃斜著眼,不屑地看了她微隆的小腹一眼。
雖然他嘴巴是這麼說,但他的眼神卻讓人害怕,不但害怕他會傷害自己,更害怕他會對寶寶不利。季心語用手肘撐起身體,緩緩地爬行到牆角邊,能離他越遠,她越安全。
「你抓我來有什麼目的?」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既然齊霈文不是壞人,那麼壞人就是他 !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他的眼底居然有那麼深的殺意!
她的臨危不亂著實讓程燦晃怔忡了好半晌,之後他輕笑道:「不錯,瞧你瘦瘦弱弱的,居然這麼有膽量,不愧是齊門的幫主夫人。」彈掉手上的煙蒂,他嘴角的笑容變得冷酷、可怕。「但這讓我更痛恨齊霈文的好狗運了!」
季心語越聽越害怕,被塵土弄髒的小臉顯得更加狼狽。
「喔,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就是你老公齊霈文的頭號敵人——程燦晃。你應該還記得你們新婚之夜遭到破壞吧,那就是我的精心傑作。」程燦晃洋洋得意地向她宣示自己的「豐功偉業」,季心語卻看得只想吐。
「變態!」想到這個人只為了一己的私慾,竟犧牲數條寶貴的生命,更讓好幾個美滿家庭瞬間破碎,她實在氣不過的開口罵人,卻忘了自己正身陷險境。
程燦晃卻出乎她意料地笑了,但看著她的眼睛卻是冷然、沒有溫度。「你知道嗎?你老公也說過同樣的話,真不愧是夫妻,也難怪齊霈文會這麼愛你了!」
忽地,他從背後抽出一把尖刀,緩緩地向她走近,直到在她腳跟前停住,然後他蹲下來,緊緊捏住她小巧的下顎,逼她看著他。
「我警告你,別惹毛我,否則你那漂亮的臉蛋或是白淨的肌膚上若留下什麼疤痕,我可不負責!」季心語全身發抖地說不出話,只能輕輕地點頭表示順從。如果今天她是一個人,她才不會屈服於這個大惡魔,但是現在她肚子裡有齊霈文的骨肉,她不能過於挑釁他。
「老大!」突然一個叫聲出現,讓程燦晃用力收回手,不管她無力的身體虛軟地往前癱,站起來轉身看向來人。「什麼事?」
不知為什麼,季心語覺得他的語氣裡多了一股快感,這想法讓她不禁憂心忡忡。果真,那人說出來的話讓她臉色倏地刷白。
「齊霈文來了。」小嘍 一看到目標物接近,就趕緊跑來通風報信。
程燦晃開始興奮地壓起手指關節,「只有他一個人赴約?」他要先確定這一點。
「沒錯。」小嘍 也感受到他的興奮,眼裡淨是嗜血光芒。
聽到這個答案,程燦晃露出危險而滿意的笑容,原本邪惡的臉變得更是猙獰。「好,我馬上過去。」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割斷齊霈文的脖子了。
他前腳才剛踏出去,後邊的小嘍 隨即跟進,卻差點撞上程燦晃。
程燦晃不以為然地怒瞪他一眼,「你留下來看著她,千萬不能讓她跑了,聽到沒?」
看守季心語是整件計劃中最重要的環節,他有點不放心將這麼要緊的事交給這小子,但仔細一想,也不會有人知道她被藏在這裡的,他不必想太多,更何況眼前也只剩下這個笨蛋可以利用!
「知道了,老大。」小嘍 必恭必敬地道,程燦晃這才滿意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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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程燦晃這個大壞蛋離開,季心語悶在胸前的那口氣才安心地呼了出來,不過想到齊霈文單身前來,她的心又開始惶惶難安。
被關在這個沒有任何窗戶的倉庫裡,惟一的出口就是大門,而且門旁還有人看守著,她該怎麼安全地逃出去呢?
季心語絞盡腦汁,想從看過的影片中找尋一些蛛絲馬跡作為參考,但任她想破頭,她還是想不出一個比較好的方法來,誰叫她只看那些專門賺人熱淚的文藝愛情片,總不能叫她出賣色相吧!
忽然間,她發現那名小嘍 先是往門外探了探,一副畏首畏尾的鼠樣,讓她反感到了極點!她閉上眼睛,準備再仔細想想看有沒有什麼漏網鏡頭,說不定老天不負苦心人,就被她想到一個好法子。
正當她努力又努力時,感覺眼前燈光被擋掉一部分,她倏地睜開眼,發覺那個小嘍 正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他的鞋子踏在報紙上發出{{zz的聲音,更添增不確定的威脅感。
「你要做什麼?別過來!」季心語張著嘴大叫,恐懼的身子不停地想往後縮,無奈背已經抵到牆壁了。想不到才剛送走一個大瘟神,結果卻來了一隻小色狼,她該不會這麼倒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