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到自己的手彷彿有自己的意識,差點就要像個飢渴的花癡摸上褚韓枋的肩膀時,她立刻轉成揮手扇風的動作。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熱,你看,你在流汗,我也在流汗,這棟大廈不是有空調嗎?真奇怪。」
「噫!」悶悶的應了一句,褚韓枋什麼話都沒說,他所有的意志力,正被他拿來對付自己的慾望。
「你的包紮技術好像很好,在哪裡學的呀?」
有講話,溫度好像沒這麼熱了。
「我祖母教的,她是那個年代少有的護土。」
「祖母?」沒想到會從一個大男人的口中聽到如此溫馨的字眼,夏愛雅笑了,「你祖母一定是個好人。」
「當然。」褚韓枋沒有看向她,輕抬頭,眼光反而是穿透了落地窗,落在玻璃外面那片台北的暗色天空上,「她養了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孫子二十幾年,在這世界上,沒人比她更好了。?
「啊?」
他聲音裡那苦澀跟懷思交錯的情感,令夏愛雅心一緊,這會兒她的手有意識地去輕拍了下褚韓枋那寬厚的肩膀。
「我想你一定很愛她,她老人家……」
「三年前過世了。」
「啊?抱歉,那你爸媽……」
「我沒有親人了。」褚韓枋處理好傷口,輕輕地將她的腳放到地面上,提起這話題,也讓他的慾望全消,不用再擔心自己的衝動了。
夏愛雅捂著嘴巴,一股哽咽在喉頭,突然停留不去,她好想抹去褚韓枋臉上此刻的失落與沉痛,還有那看起來天底下似乎就永遠只有他一個人的寂寞,「嗯?半個都沒有?」
她簡直難以想像,因為她家的人,光是她父系那裡的親戚就多的嚇死人,更別提母系望家那些愛玩弄人的親戚。
「也不是沒有。」
收拾著醫藥箱,褚韓枋的聲音平靜卻又帶著一絲壓抑著的沙啞,「若真要算,也只有一個妹妹而已。」至於他母親,那種丟了小孩就跟男人跑的母親,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那你祖母一個人養大兩個孩子嘍?真是偉大。」
「她沒養兩個,只有我,妹妹是那個曾經生下我的女人生的,把她養大的。」
「啊?」
他話裡那隱含的恨意,讓她震驚,跟母親感情好的過頭的她,簡直難以想像,會有人用「生下我的女人」這種詞,來談論自己的母親。
「怎麼?很訝異?」褚韓枋直到現在,才轉頭看她,兩人的目光幾乎是平視的,距離也只有一臂之遙而已。
「也不是,只是你現在的樣子……」
「嗯?」褚韓枋挑眉,台北的燈火夜色,跟立燈的柔黃色光芒,襯托著她那張五官清秀帥氣的可愛臉蛋,看起來更粉嫩,更叫人垂涎欲滴了。
「跟你平常完全不一樣,你看起來好像跟母親吵架的青少年唷!」
「是嗎?」對於自己的心理狀態,褚韓枋不是沒有研究過,他輕輕地一扯嘴角,慢慢傾身靠向她,「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說話實在是太直率了一點。」
「嗯……是有啦!可是,有的時候,婉轉反而會壞事呢!」
夏愛雅慢慢地把自己縮進那張舒適的沙發椅中,是她的錯覺,還是他那張帥氣得叫人心跳加速的臉龐,真的越來越近了?
「這也沒錯,只是,有的時候,婉轉卻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我想你不太懂得保護自己,對不對?」褚韓枋慢慢地,越來越靠近她那張可愛的臉蛋,直到兩人之間距離不到二十公分了,他才停下來。
夏愛雅已經回答不出話來了,她的腦袋熱烘烘地,看著眼前那張帥氣到不行的臉龐。
他的視線,直直地盯視她的眼,良久後,又緩緩落下,停在她紅嫩嬌俏的柔唇上。
他看著她的神情,更是有股迫人暈眩的魔力,這讓她口乾舌燥,忍不住微張著紅唇,黑圖在慌亂的眼瞳裡茫然又害怕,卻又帶著一絲連自己都不知所以的期待睜大著。
她凝著他那兩片剛毅飽滿的唇瓣,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忍不住,她伸出了紅軟濕滑的小舌,潤舔了一下那柔嫩的下唇。
見到她如此性感而不自覺的反應,讓褚韓枋再也忍不住地低吟了一聲,大掌一伸,就往夏愛雅的後頸扣住,頭一低,便攫住了那雙素嫩紅軟的唇。
這個吻,讓從沒有過經驗的夏愛雅,只僵了一秒,便立刻完全喪失了理智。
她閉上眼睛,全身不由自主地癱軟在沙發上,只能任由他那溫柔又放肆的火熱唇舌,侵入她、佔有她,帶領著她深嘗一波又一波的性感與甜蜜,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一步步地,像是糖漿被火融化一般,越來越熱,也越來越軟……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了她。
他的呼吸濃濁而急促地在她頸邊喘息著,就跟他的吻一樣灼燙。
「我想……我最好……送你回去了。」他的聲音裡有著極大的壓抑。
「啊?」睜開眼,她側偏著頭,凝視著他,心跳依然火熱狂猛,「我!我們……耶?褐色的……」
她的眼兒陡然大睜,「你的眼珠是褐色的耶!」
她那語氣裡的一絲興奮,逗笑了他,沒有一個女人在被他吻過以後,還可以看起來如此清新可愛,而非另有所圖的賣弄性感。
「沒錯。」
他淺揚的嘴角,跟溫柔的眸子,再次蠱惑了夏愛雅,她跟他的距離依然很近,忍不住她抬起手,圈住他寬闊厚實的頸背,柔嫩的唇,就這麼地欺壓上了他的唇。
又是一個綿長的吻,雖然女主角有些笨拙,但是.她的氣息與那不做作的清新性感,卻也足以讓褚韓枋再次陷落。
當他再度清醒時,他連忙退後,坐回他的小板凳上。
「嗯?」夏愛雅睜著迷濛的眼睛,跟那被吻得腫脹的紅唇,不解地看著褚韓枋。
「你……」褚韓枋看著她,該死的他太想要她。可是,他卻不願意奪人所愛,用肉體的慾望,來困住夏愛雅,尤其是,夏愛雅又是個這麼直率得叫人疼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