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地帶著狂然怒氣掃過秘書處,直闖總裁辦公室,一路上沒人攔她,甚至是向來人來人往的秘書處,此刻根本沒半個人在她也沒發現。
然而當她衝進辦公室後,她失望了,裡面竟然沒有褚韓枋的影子,只有韋秘書一臉專業而不帶感情的笑容。
「夏小姐,褚先生去開會,他說晚一點會下去找你吃中飯。」
「啊?」就這樣子,剛才好不容易直向上攀升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
她突然感到手足無措了起來,韋秘書手上抱著一大疊資料,往常上來看到,總是擺著豪華餐點的辦公桌,此刻卻堆滿著嚇人的資料夾山跟圖表,甚至有些簡報大圖已經攤到了地上。
他很忙,真的很忙。
她一臉抱歉地看向韋秘書,他沒說謊,「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衝動的,打擾你了。」
「沒關係。」專業的笑容裡摻人了一絲溫情,夏小姐真的直率的很可愛,難怪總裁會為她這麼地心神不寧,「等總裁開完會後,就會下樓去找你了。」身為總裁身邊的資深秘書,他還是希望總裁的感情生活能順利。
「好,那我下去了!謝謝你。」
有些尷尬的,她慢慢地走出總裁辦公室,然後走過空無一人的秘書處,走向電梯。
突然間,她在電梯前面站定了腳步,看著電梯門上那光華鏡面所反射出的自己。
她到底是怎麼啦?
從昨晚到現在,也不過才十二個小時,只是沒聽到褚韓枋的聲音而已,她就變得如此疑神疑鬼、憂容滿面?
討厭!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 ☆ ☆
沉浸在網路遊戲中,有時候只是單純的沉迷,有時更是想逃避現實的無奈或不頂。
大多數時候,夏愛雅屬於前者,可現在她自己知道,她絕對是屬於後者。
她不想工作,丟著今天要處理跟輸入的資料,她又連上網路,一上線就立刻被個好久不見的女性網友逮到。
而看到向來善於傾聽的網友,忍不住她開始跟她聊起關於楮韓枋的事情。
她從一開始對這公司的感覺,對老闆的感覺,開始慢慢地、一點一滴地,敘述著某些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記得的事情。
而當褚韓枋拿著兩個餐盒,一走進會計室,看到坐在角落的她時,看到的就是她一副專心在敲著鍵盤,表情時喜時怒的模樣。
看到她,累積了一個晚上的怒氣,在瞬間消失於無形。
他為個她以前的男性朋友吃醋,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明明知道夏愛雅是個直率不可能騙他感情的女人,他為何還要讓自己身陷在那種莫名憤怒又委屈的情緒中。
不過好處是,昨晚在公司失眠一整夜後,他賭氣的埋首在工作上,讓工作進度大篇超前,所以今天下午跟晚上,也許可以彌補一下,這些天兩人之間那少得可憐的相處時光。
他走近她,她依然專心埋首,顯然一點都沒發現辦公室裡的人,正在褚韓枋的示意下,一個個走得精光。
而她的神情實在太專注了,專注到連褚韓枋少有的好奇心都被激起,會計助理的工作這麼有趣嗎?他記得她說過工作只是還好而已。
忍不住他在她附近那主管專用的電腦前坐了下來,將監控屏幕切換成夏愛雅此刻在使用的電腦屏幕。
一看到那屏幕上顯現出來的遊戲畫面,他的嘴角忍不住揚起笑意。
有這樣的員工他該生氣的,可偏偏這樣才像是他認識的夏愛雅。
對於玩樂永遠積極進取。
可是,當他的目光移到了畫面上的交談欄時,他開始笑不出來了。
「所以說嘍!你算是已經拐到了豬老闆就對了。」
豬老闆?豬?是在說他嗎?
「黑丫黑丫!」代號小哎呀的人在回答。
褚韓枋一看就知道,這是夏愛雅的代號。
「恭喜你嘍!這樣你就不用天天跟我們哭麼了!」
「倫家才鼻會哭麼呢!」
「哪沒有?前一陣子豬老闆不見人,你就說他吻你又說他竟然敢不見,明明就是想他想到哭麼。」
「……=。=!!」一個不爽承認,冒冷汗的標誌表示她那略帶不甘的默認。
她思念他?莫名的喜悅竄上心頭,褚韓枋的嘴角又揚起笑意。
「所以現在好啦!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知道呀!可是……唉!相親的事也解決了,我應該不用擔心任何事才對。」
「相親?為什麼?他不是有你這個婆了嗎?」網友冒出一個驚訝的神情。
「那是他本來要跟我堂姐相親啦!不過,那晚上的美女計劃失敗也沒關係,因為他好像本來也是要拒絕這相親的。」
「美女計劃?什麼美女?為什麼會失敗了?」
「不知道,不過呀!呵呵……他對美女不心動呢!』』
「你公贊唷!好男人,要好好把握。」
「還好啦!呵呵……倫家粉喜歡他的說。」
「是唷?那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呀?」
「別傻了,我們才在一起幾天而已,吃什麼喜酒呀?」
褚韓枋看著電腦屏幕,愣住了。
喜酒?!對呀!他怎麼沒想到這一招?
昨夜,因為聽到話筒中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而叫他胡思亂想,莫名氣憤一整夜,氣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忙,忙得沒時間陪她,更氣自己分身無術,沒辦法趕走她身邊那些令人感覺如芒刺在背的男人。
可他怎麼笨的沒有想到,可以在她身上貼上「已婚」的標籤,這樣做至少可以讓他更心安一些吧!
「對了!你以前幹嗎叫他豬老闆?」
對呀!他也很想知道。褚韓枋盯著電腦屏幕,心裡五味雜陳,她喜歡他今他滿心歡喜,可是為什麼會被叫做豬老闆呢?
「因為那個褚字看起來很像ㄇㄟ,倫家又不是故意的,是鼻小心地發錯音了。」
「哇哈哈!偶真同情你老闆,更同情地以後得當你的公。」
同情省省吧!他可是很樂意的。褚韓枋在心底想。
「你這是什麼意思?太過分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