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壞心人。」喬紅嬌笑,難得有機會將他一軍。
「你不會忘記幫我跟她問電話或什麼的吧?」褚韓枋滿懷希望地問。
「當然——不會記得,呵呵!開玩笑,我是什麼人,那女孩一踏進我店門,我就知道她是什麼來路了,何必要電話?」事實上,是剛才結賬的時候,看到了她的名字,她才知道的。
這名字她很熟,很巧合的,三個月前她才看過夏愛雅的相關文件。
「你真的知道?」褚韓枋狐疑地看著這個愛整人的妹妹。
「當然,每個踏進我店裡的客人,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喬紅優雅地輕啜了口酒。
「真不敢相信!」
褚韓枋知道自己這同母異父的妹妹,向來有很大的本事,甚至白天還能把他們宇研集團人事部經理的角色,幹得有聲有色,但他卻不知道,她的本事有這麼大,大到每個進來的人,她都清楚?
「你不相信的還在後面呢!」喬紅得意地笑,站起身。
「還有什麼?」
「那就是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輕巧地彎身在褚韓枋的鼻頭上一點後,喬紅轉身,就要往吧檯走。
「喬紅……」向來低沉悅耳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這會兒,帶著一絲被耍的不悅。
「放心啦!」喬紅優雅地回身輕瞥了他一眼,「你真感興趣的話,總是會有機會遇上她的。呵!」
「唉……」
楮韓枋歎了口氣,有一個這樣到了二十七歲才認到的親妹妹,不知道該說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呀?
不過,他訝異地看著自己的手掌,把那修長的手在自己的面前翻來翻去,剛才怎麼會這麼地一時衝動,真的上去彈一曲呢?
他已經三年沒彈琴了呢!從開始出社會以後,他彈的次數也是少之又少,可剛才卻……
褚韓枋豐潤厚實的俊美唇角,揚起了一抹苦有所思且略帶自嘲的笑容。
他騙誰呀?
這並不是衝動,他剛才分明是因為被那個小女生誘拐了心神,才會甘願像個不懂事的笨拙大男孩一樣,急欲在新認識的佳人面前,表演跟展現自己吧!
真是的!
只是——真的如喬紅所說,他還能再見到她嗎?
☆ ☆ ☆
一大早——
「早!」
「早安!」
儘管失眠了一整夜,夏愛雅還是開朗地跟同樣是宇研集團的員工們打著招呼,然後大步地走向入擠人的電梯,她才進去,沒想到,跟在她身後的一個孕婦就讓電梯的超載警鈴聲響了起來。
「啊?」
那孕婦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
頓時,電梯中陷入寂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已經差一分鐘就九點半,打卡的時間快要到了,意思是錯過這班電梯,就注定沒有全勤獎金了。
「嗯……」
「我走樓梯!」夏愛雅突然舉手,然後走出電梯,不等電梯裡的孕婦對她說謝謝,她拔腿就往大廳另外一頭的樓梯跑去。
不過就六樓而已,一分鐘,她應該沖得到吧?
全勤獎金可是有三千塊哪!
老天爺請保佑她,一定要好心有好報……
嚇!
才衝過四樓的會議廳到五樓的樓梯轉角,她赫然被一張掛在牆壁上的畫中人物,給嚇得停住了腳步。
不會吧!那個害她失眠一整夜的男人……
她看向那張大掛畫的下方,畫像人物說明,總裁——褚韓枋。
噢!不!
她捂著嘴巴,真沒想到,宇研集團的總裁,竟然就是那個讓她感覺莫名其妙的鋼琴王子?!
她一退再退,直到小腿碰到樓梯。
回頭看著樓梯上的紅地毯,一時間,她還有點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掛在這裡的畫中人物,真是是她頂頭最大的上司,還是有人刻意惡作劇來嚇她?
不!她猛搖頭,佟皚亞又不知道她昨天遇到了什麼事,怎麼可能刻意來嚇她?再說,她在宇研集團不過是一名小小的會計助理,可不是頂著望家千金少奶奶寶貝女兒的頭銜……
小小的會計助理?
啊!殘酷的現實頓時衝進她的腦海裡,她的全勤獎金!
腿一拔,她又死命地往上跑。
☆ ☆ ☆
「報……報告。」
停下手抬起眼,摘下約莫三百度近視的眼鏡,俊雅斯文的臉上,那淺淺映著白齒光芒的溫和淺笑,沒來由的,叫夏愛雅的心又漏跳了一拍。
雖然已經在心底做過千百次預演了,可是看到本人時,她仍然忍不住那種心跳難抑的感覺。
「這不是學校,又不是進訓導處,說什麼報告?我看起來沒這麼像教官的樣子吧?」溫和低雅又醇厚的聲音,帶著諒解又自我解嘲的意味,笑笑地瞇起眼睛,看著杵在門口,一臉尷尬,有些不知所措的人影。
是新進員工吧?
「抱……抱歉,老闆!」
夏愛雅推了推鼻樑上那個度數過深的大紅色眼鏡,又摸了摸自己頭上那剛跟人借來用的長假髮,還有那臨時借來的白襯衫跟黑色及膝裙的她,看起來就像個不起眼的女職員。
偽裝成現在這種模樣,跟那晚在酒吧的她差很多,應該不會被認出來吧?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一直認為,那天晚上他彈完鋼琴後,會找她算賬,即使他彈的是這麼地優雅動人。
「夏小姐。」褚韓枋上眼鏡,瞄了一眼她的名牌,便不再去看這位女職員,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文件,「叫我褚先生好了,請問有什麼事嗎?」
「嗯……我……」她是臨時被推派來送文件的,怎麼走到這層樓的,她都迷迷糊糊。
褚韓枋略抬眼瞄到她手上那一疊熟悉的公文夾後,瞭然的神色從他雙眸中透露出來,「是上個月的財務報表嗎?放在那裡的茶几上就行了。」
他想起來會計部主任王美昕今天請假,最近她好像常常請假,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該叫喬紅以女性主管的身份,跨部門去關心一下。
「好……好的。」
夏愛雅點點頭,往前走,將公文放在茶几上後,又忙不迭地退後,那模樣好像褚韓枋會吃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