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醒思睜開眼,竄進腦中的第一個想法令她不由得歡呼起來。
「自由——YA!」從此以後她就自由了,她要做什麼都沒人會管她。
她已經做好她的「人生規畫」,首先呢,她要環遊世界一周,然後再挑一個她喜歡的國家住下來,嗯……暫時就先這樣,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嘛!
風劍持不知何時走進房間,來到她身邊,在她頰畔印下一個早安吻。
「早安!」
莊醒思一副看到鬼似的表情,瞪著眼前這個不應該出現的男人。
「梳洗一下,等一下我們要出門了。」他順了順她稍顯凌亂的頭髮。
「要去哪裡?」她呆呆的問,仍不太習慣和他靠得這麼近。
「今天要歸寧啊!」
「龜凝」?那是什麼東西?龜苓膏的一種嗎?她腦筋混沌地想著。
「回娘家啊!」他看出她的疑惑,溫和的解釋道。
天!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這麼注重這種傳統啊?
「那你爸媽呢?」老媽之前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向公婆請安、一定要孝順公婆,雖然後者她恐怕做不到,但請個安對她來說還不是太難。
「我爸媽現在也是「你」的爸媽了,他們今天一大早就出國了。」兩個玩到瘋的老瘋子,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不在國內。
「哦!」
「晚一點我們要去打針。」他牽著她走進浴室。
「什麼?為什麼要打針?」她才不要,她最討厭打針了。難不成他有什麼傳染病瞞著她沒說?
「因為我們去蜜月旅行需要檢疫才能出發。」
什麼時候又有蜜月旅行了?她才不希罕咧!但她還是止不住好奇心,狀似無意的問:「要去哪裡?」
「埃及。」
莊醒思張大嘴巴轉向他。她一直好想去埃及,卻苦無人陪她去,小藍的老公不准她去,盼盼怕熱,歆歆是大忙人一個,現在終於……終於……
「我要去!要去!」她忘了自己該有的堅持。
「乖,我會帶你去的。」風劍持堅毅的面容露出一抹笑。
呵呵!魚兒又輕易的上鉤了。
第五章
風家大宅的書房裡,原本屬於風劍持的私人禁地,如今闖進了一個人,而闖入者正大刺刺的坐在他辦公的書桌上,晃著一雙長腿。
「喂!」莊醒思無聊的叫著正在辦公的風劍持。這幾天她已經很習慣黏著他,因為常要問他一些準備去埃及的問題,發覺他實在很好用,比上網查資料方便得多。
「小思,我們已經結婚了,你能不能改口叫我別的?」風劍持好心的建議,身為她的丈夫,成天聽她這樣喂喂喂的實在挺難過,可十多天下來,她還是改不過來。
她皺超眉,「可是,我還沒決定要叫你什麼耶!因為你的名字實在太難聽了。」她可是很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想出比「喂」更適合他的稱謂。
「我的名字很難聽?」他終於將視線從計算機屏幕上移開,他活了三十三年,第一次有人嫌他的名字難聽。
「本來就是!」她說得可理直氣壯了。「我想過要幫你起個小名,可想來想去不是「發瘋就是「下賤」,實在很難聽耶!後來我就想說用你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好了,可叫小持、阿持,怎麼聽怎麼笨,一聽就不是什麼聰明人的名字,所以,我就放棄了。」她很認真的解釋,以證明自己真的審慎思考過。
聞言,他只覺得好笑,拿起咖啡壺想再斟一杯濃醇藍山,一倒卻只剩幾滴殘汁,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被她當成咖啡牛奶喝光了。
他按下電話的擴音鍵,請人再送進來,一邊幫她出主意,「不如叫老公如何?」有點作弄的意味,他知道她一定不會肯。
「我也要,我還要加香草冰淇淋!」沒理會他的建議,她在他切斷通話之前大叫。
風劍持不甚贊同的看著她道:「小思,你最近喝太多咖啡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哪有,你也喝很多啊!每次我都和你喝同樣的。」莊醒思反過來指控他。
風劍持無奈地在心中歎息,他每次都只喝一杯,其它的她全都包了。
「怎麼樣?叫老公好不好?」他將話題拉回來。如果再和她扯下去,肯定沒完沒了。
「老公?」她偏頭沉思了一下,然後一臉嫌惡的搖搖頭。「不要,亂蒙的!」
「那你要叫我什麼?」他好脾氣的問。
「我再想想。」她真的好困擾喔!
「別想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喊我「喂」吧?」
她是覺得這樣也無所謂啦!可是,既然他不喜歡……
「那我寧願叫你阿持,好不好?阿持?」
這實在是個不怎麼高明的暱稱,但如果只有她這麼喊他,他想他能接受。
「好,你喜歡就好。」
莊醒思滿意的點點頭。跟他生活了十多天,她發現他只有在眾人面前才會冷著一張臉,難怪會裡那些人那麼怕他。
「阿持。」她非常從善如流,馬上就叫得極順口。「你在別人面前幹嘛老是擺出一張屎臉?」
「我沒有擺出一張屎臉。」風劍持十分正經的為自己辯解,他以為那應該叫「生氣的瞼」,而非「屎瞼」。
「你看,你現在又擺出屎臉了!」當場捉包,還敢否認。
「我的臉本來就長這樣,而且,只有白癡才會無時無刻都在笑。」
「屁啦!」
「小思,不可以說粗話。」風劍持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莊醒思鼓起雙頰,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喂!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要去埃及啊?」她已經等不及了,想起那天挨的那一針,她到現在都還覺得痛呢!要不是為了去埃及,她死也不願意挨那一針,可如今都已過了快一個禮拜,他還是半點都沒有要出發的打算。「你要是現在才跟我說你沒空去,我會殺了你!」她眼露殺機。
「別激動,我保證我們一定會去。」
「那就好。」不然她那一針就白挨了。「什麼時候啊?」神神秘秘的,連日期都不肯透露,她的行李早就打包好了,他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看在他要帶她去埃及的份上,她早就一巴掌給他「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