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在熱戀中。」顏月波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聽到顏月波低啞的聲音,他突地把眼光調向她,「你認識沈千尋這個人?」
「我應該認識嗎?」顏月波頗不自然的反問。
「我知道沈千尋。他就是我們龍珀裡的女生前一陣子迷得要命,把他和鍾韶余並稱是白馬王子之最的那個帥哥啦。但是,他一下子就不見了。」有點懷念呢!杜辰歆癡癡的想著大帥哥的風采。
「韶余,你為什麼要問月波認不認識沈千尋?他不是出國了嗎?」關初靜疑惑的問。
鍾韶余聳聳肩,不是很在意的說:「我昨天剛和他聯絡上,他突然提起顏月波的名字,而且還莫名其妙的在電話筒裡亂笑一通。」
「哇拷!沈千尋是不是想泡月波大姐?」
「你少胡說!小心我賞你一個過肩摔!」顏月波的好心情全沒了。她沒啥好氣的說:「可能是因為我是顏家武館唯一的繼承人。同行相忌,他們家也是開武館的,他有足夠的理由不爽哦!」為什麼她老是擺脫不掉那個可恨的白面書生?煩!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卻暗暗揣測顏月波怎麼知道沈千尋的底細。
杜辰歆是想問而不敢問;關初靜是不知要從何問起;鍾韶余則是沒興趣開尊口,於是這個謎就暫且擱著,反正日子長得很……
第8章(1)
由於關初靜的受傷住院,讓鍾韶余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晚他回到鍾家,醫院方面則請了特別的看護。
剛進玄關,管家老嬤嬤立即沏上好茶,忙不迭的喚人請老爺和夫人下樓。
趁著空檔,一頭白銀髮的老嬤嬤壓低聲音輕問:「少爺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我無意中聽見老爺和夫人在談論一個名叫初靜的女孩子。少爺,那女孩你挺喜歡的,是不?」
濃眉輕佻,鍾韶余微帶笑意的自嘲:「看來老爸已經請偵探社調查一切了。」
「哎呀,少爺!」老嬤嬤掩嘴輕呼:「老爺和夫人是關心你啊!你這半個月都沒回家,學校的課也缺席。」
「咳咳!」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老嬤嬤恭敬的微彎身軀行禮,再也不敢亂嚼舌根了,趕忙退下。
鍾夫人一見是好些天不見的兒子,馬上喜極而泣,「韶余,你這孩子真是的!就只打一通電話回來說什麼要照顧病人。」她伸手摸摸比她高上一個頭的兒子,細眉微擰,「怎麼瘦成這樣子?我那英俊漂亮的兒子跑哪兒去了!」愛子心切的心疼全寫在一張風韻高雅的臉上,她高聲叫喚:「林嫂!趕緊弄些吃的來。呃,還有熬些人參雞湯給少爺喝。」
「是!是!」
「坐下。我有話問你。」年近五十歲的鍾業新依然挺俊卓拔,人中蓄留的八字鬍修剪得整齊漂亮,不但襯出他的陽剛男人味,更平添一份成熟穩重。
「爸爸,您是不是要問我關初靜的事?我想您要知道的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他的直言無諱不但不惹罵,反而讓鍾業新朗聲大笑:「不愧是我的獨生子,非常瞭解你老爸的行事作風。」
「如果爸爸不是完全瞭若指掌,又怎麼願意放我半個月的『假』。況且初靜的主治醫師就是您的好友王振皓,他一定第一個打小報告的。」
「韶余啊!你老實跟媽講,你是不是非常非常喜愛那位關小姐?」
「如果我說我要娶她當老婆,媽媽您的想法如何?」
「這個……」鍾夫人怔愕了一下,然後認真的思索著,「前些天你爸爸拿了一些關小姐的資料給我看,她是個秀秀氣氣的女孩,可憐父母親遇到空難……」
感情豐富的鍾夫人忍不住紅了眼眶。鍾韶余攬過母親的雙肩,打鐵趁熱的說道:「初靜沒有家,也沒有父母了,讓她給您做乖媳婦好不好?」
「好!好!」鍾夫人破涕為笑,但只一瞬,她不禁憂慮的遲疑,「可是她才十七歲,高中都還沒有畢業。」
「我可以等她長大啊!反正我的研究所也還在念,對不對?母親您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女兒?等我把初靜娶過來,她就可以當您孝順的媳婦,又可以做您的貼心女兒,這是一舉兩得的喜事。」
鍾夫人開懷的直點著頭說好。可是鍾業新卻兇惡著面孔,權威的怒斥道:「不可以!」
「為什麼?」母子兩個異口同聲的提出疑問。
「我說的話還需要什麼理由?」鍾業新叼起煙斗,擺出不准反駁的態度。
「可是那天在書房你不是很高興的說我們的兒子終於開竅想談戀愛了嗎?而且你對那位關小姐也是挺讚賞的啊,你不是說她有一種難得的清純乾淨氣質?」
「咳咳咳!」鍾業新略微難堪的乾咳幾聲。眼神閃爍不定,僵硬著聲音說道:「我是喜歡那個小女孩不錯,但是喜歡她和答應讓她進鍾家的門是兩回事。」
「爸爸請您說清楚!」鍾韶余的臉色冰寒到極點。
「不能這樣和你父親說話。」鍾夫人斥責兒子,生怕丈夫的怒氣勃然大發。
鍾業新卻不按牌理的哈哈大笑,眼底隱隱的藏著激賞的笑意。他這兒子果然是遺傳他的臭脾氣,要他捨棄真情大概是難如登天吧!不過他仍是想試一下江山和美人在兒子的心中孰輕孰重。
清清喉嚨,他說:「我們鍾家在台灣可是名門望族,多少達官顯貴都忙著奉承。你是我鍾業新的兒子,也是鍾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你想,你將來娶的老婆能夠含糊隨便嗎?」
「您的意思是?」
哈哈!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好像快要火山爆發了,有趣有趣。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要玩玩,可以!男人逢場作戲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我不會反對。但是我們鍾家將來的媳婦必須和我們門當戶對、足以匹配的才可以。關初靜是個孤女,她的父親生前也只不過是一間貿易公司的小職員。」
鍾夫人慌了,她的丈夫怎麼突然判若兩人?她清楚韶余和業新的脾氣如出一轍,同樣是吃軟不吃硬的執拗性子。業新這樣逼迫他不但不會教他順從,恐怕只會招致更大的反彈。這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