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袋裡除了她之外,還塞了好些個衣裳破布,以掩飾麻袋現出人型,除此之外,她嘔吐的酸臭物正刺激著她的嗅覺,她快要窒息了。
可惡的圖縣令!可惡的洪標!竟然不知悔改,還敢唆使手下潛入將軍府抓人。
還有,將軍府的守衛未免太過鬆散!怎麼會讓宵小那般容易的闖入,還擄走了她?!
「爺,這陶鈴您說怎麼處置?」洪標問著圖墠賀,得知他身旁的手下竟是個武功高手,他當然立即利用了,不過事情會這麼順利,到現在還無追兵出現,全都是陶鈴自己的功勞。
「暫時餓個她幾天,讓她沒力氣逃,然後以她為餌,引冷楀上勾,我一定要讓冷楀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圖墠賀怨恨的說。說起來,這個洪標也在他的怨恨之內,不過才收了他幾十兩銀子,沒想到就掉了烏紗帽,他恨不得殺了他哪!
「爺英明,只是咱們現在要在哪兒落腳?」雖然他們專挑小徑、人煙稀少的路走,可拖著這麼一個麻袋,還是很引人注目啊。
他瞪了他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是是是,當然、當然。」洪標馬上恭敬的道。
啐,沒用的男人!陶鈴在心裡嘀咕著。
想到他們要對冷楀不利,她就萬分焦急,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如果冷楀因此發生不測,她會痛苦一輩子的。
喔!肚子被震得好難受,而骨頭像是被震移了位般。算了,她能不能活著回去都不知道,哪還有精力去擔心冷楀,搞不好人家正和其它姑娘約會談心呢!
一股酸意又湧上喉頭,胃裡已經沒有東西可吐的她,只有吐出一口口酸水。
突然,馬匹停了下來,正當她以為已經抵達他們的落腳處時,她聽到圖墠賀生氣的大喝聲響起──
「你是誰?」
咦,有人攔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馬匹上的東西。」
要她?還是有其它馬匹載貨?如果是要她,那這聲音清脆悅耳的姑娘,是來救她的嘍?
「哼!你說要就要,那我算什麼?」圖墠賀嗤之以鼻。
「圖墠賀,仕途已經毀了,你不會想連平民百姓都沒得當吧?」
「憑你一個女娃兒,我們三個大男人難道還擺不平嗎?」圖墠賀笑了,笑聲淫穢,意思非常明顯。
「你可以試試。」
緊接著,不再有說話聲,陶鈴只聽得一陣陣的打鬥聲與不時響起的哀嚎,最後是三聲重物撞擊落地的聲音,然後一片寂靜。
她屏息以待,知道那姑娘贏了,因為她所聽見的,都是圖墠賀他們的哀嚎。她等著對方前來將她從麻袋中解救出來,可是……
馬匹竟又開始動了,她錯愕不已。
「我討厭你,陶鈴!」好一會兒,當陶鈴又被震得吐了兩次酸水之後,對方終於出聲道。「不過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不會傷害你,只不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的臉,所以你就繼續保持這樣吧。」
這位姑娘討厭她?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過這號人物,不過她確定是來救她的嗎?她怎麼感覺是趁機整她比較實在一點?
那頭,被修理得極為淒慘的圖墠賀和洪標兩人依然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圖大爺啊……」洪標呻吟。「你的手下怎麼三兩下就被那小女娃兒給點住穴了呢?」
圖墠賀嘴角抽動,一股怨氣加倍的累積。
「我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他像是在詛咒般的說。
「爺,屬下再過半個時辰用內力就能衝破穴道,請爺稍微忍耐一下。」他是唯一有武功,也是唯一毫髮無傷的人,可那女娃兒,竟過了兩招便直接點住他的穴道了。
「等你衝破穴道,立刻引冷楀出來殺了他!」圖墠賀已經失去理智了。
「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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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陶鈴被摔在地上,痛得她狠狠的抽了口氣,卻無聲可呼。
感覺到那姑娘正解著綁縛麻袋口的繩索,沒多久,她便重見光明,只不過趴在地上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嘖,臭死了!」白纖纖捏著鼻子,受不了的退了三大步,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閉著氣割斷縛住她手的繩子。「我解開你的繩子,根據我的估計,你的穴道再過一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開,到時你就自由了。」
想了想,又閉著氣上前將她塞到床底下,嘴角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她轉身離去的同時,才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把你帶回冷將軍府了,還有,那日和冷楀『幽會』的人是我,不過那是我故意製造的假象,冷楀根本完全不知情,至於我為什麼會在夜裡出現,原因就留待以後冷楀再告訴你吧。」笑了笑,看到她淒慘的模樣,心情好多了。沒錯,她就是壞,怎樣?她傷心哪!只是稍微整整她又怎樣?她還不是救了她,而且還好心的把事情解釋清楚了呢。
哼了哼,白纖纖靜悄悄的飛身離去。
要告訴冷楀嗎?她思索著。
算了,看陶鈴那副很可憐的樣子,去告訴他好了,他這會應該是在書房吧……
有人來了!
白纖纖縱身躍上樹枝頭,靜待下頭的僕傭離去。
「咱們三公子對陶姑娘似乎是認真的耶!」
「可不是嗎,聽聞有消息之後,就立即衝了出去呢!」
兩名僕傭邊走邊說,經過白纖纖所在的樹下,遠去了。
冷楀得到消息,衝出去找陶鈴了?
可是陶鈴明明就在裡頭啊!
她眼一瞇,是誤傳?或者是……陷阱?!
糟了,千萬不要是後者啊!
白纖纖飛身離開冷將軍府,找人去了。
房裡的陶鈴被塞在床下,心裡頭又惱又嘔又心酸,原來……那件事真的是誤會。
現在她又回到冷將軍府了,那麼……這裡是哪裡,她的寢房嗎?
應該不是,否則那位姑娘就不會把她塞到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