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情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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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是以為在她心中,對我的感覺只是受過我救命之恩的愧負,後來我為她受了傷,她來照顧我,我才慢慢明白,她喜歡的人是我;因為,救命的恩情可以使一個人為恩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救命之恩,卻不能讓一個人忍受種種侮辱譏嘲,背地揮淚,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

  凌寒月只覺得眼睛一陣刺痛,淚水滑了下來。一隻素手伸了過來,握住她的,她抬起頭,只見柳無言對她露出了一抹溫暖的微笑。

  她的心情激盪不已。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韓淵聳了聳肩,「就這樣?」

  「就這樣已經足夠我贏你了!你本來有機會贏得月兒的,但是,在你那樣對月兒以後,你就已經失去機會了。」

  他轉向凌寒月,握住她的肩,一臉認真的問:

  「月兒,告訴我,你願意嫁我為妻,而且你在我受傷時所說的話並不是假話,你是真心喜歡我的。」

  他也是在自己的每一句話脫口時,才逐漸明白這個事實,凌寒月喜歡的是他,不是韓淵,而是他雲奇呵……

  淚水模糊了凌寒月的眼,她張口想說話,喉間卻像梗住了什麼,讓她說不出話來。

  「月兒,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之前對我所說的話都是在騙我?你還是忘不了韓淵,你喜歡的人是他?」

  不,不是啊!

  看著他那張焦急的臉,凌寒月拚命的想擠出話來,然喉間的梗塞卻愈來愈頑強,不讓她如願的說出心裡的話。

  「月兒。」雲奇慌亂的大喝。

  凌寒月終於戰勝喉間的梗塞,道:「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終於肯相信我的話了,我等你說這句話等了好久。」生平第一次,她拋下了冷淡自持的外衣,奔人云奇的懷中,在他的懷裡,痛哭失聲。

  「別哭,月兒,別哭。」雲奇感到一陣心疼,緊緊摟著她,愧疚的道:

  「都是我不好,我早該明白你的心意的,可是我被嫉妒沖昏頭了。月兒,別哭了,別哭了好嗎?」

  凌寒月拚命的搖著頭,把臉埋在他的懷中,像要哭盡這些日子以來所承受的擔憂委屈。

  雲奇只得任她哭著,雙手摟著她,低喃地哄著。

  好不容易,她哭聲漸漸止了,雲奇才抬起頭來望向韓淵,不客氣的道:

  「月兒的心意你已經聽到了,所以你該走了。」

  韓淵聳了一下肩,臉上的神情莫測高深,「我是該走了,不過,人我還是得帶走。寒月,走吧!」

  「你……」雲奇臉色登時變了,凌寒月也不解的抬起頭,愕然的看著韓淵。

  韓淵不理會他們,逕自扶起柳無言,動作輕柔。

  「你以為我會讓你帶走月兒?」雲奇滿是挑釁的說。

  「寒月會跟我走的。寒月?」韓淵的眼神轉向凌寒月,眸裡閃動的光芒是一貫的命令式。

  「爺……」凌寒月失措的看著韓淵。她對韓淵仍是不改忠誠,可是要她拋下雲奇,她……

  「韓淵,你別欺人太甚!」雲奇氣急的喝道。

  「是嗎?」韓淵順了順柳無言的衣服,瞄了雲奇一眼,黑眸中閃過一抹邪氣的光芒。

  「韓大哥。」柳無言拉了拉他的衣服,臉上是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

  「我不會讓你帶走寒月!」雲奇斬釘截錢的道。

  「那可由不得你。」韓淵看也不看他,扶著柳無言,逕自轉過身去,

  「我韓淵的妹子可不會隨隨便便就嫁出去,你真想取她、就找人上綠柳山莊來提親吧!寒月,走。」

  凌寒月一愕。韓淵的妹子……

  才剛平復的淚水再度湧了出來,爺真的當她是妹妹?柳無言告訴她的時候,她根本不相信,如今聽他親口說她根本不相信,如今聽他親口說出這五個字,她不由得激動的絞住手,怎麼也克制不住淚水的氾濫。能夠聽到爺這句話,她這一生,是無憾了……

  柳無言譴責的「望」了韓淵一眼,掙開他的手,轉過身拉住凌寒月,柔聲道:

  「我們這就走吧!寒月。」

  雲奇在驚愕中,就這麼任他們帶走了凌寒月,等他回過神來,韓淵一行三人,早就不見蹤影了。

  雲奇如大夢初醒,猛然跳了起來。

  糟了!他居然就這樣讓韓淵帶走了月兒,那怎麼成?誰知道韓淵那傢伙安的是什麼心。不行!他一定得趕快把月兒接回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立刻扯開喉嚨大喊:「敢當、一方……」

  邊喊著,手一伸,拉開房門,正好對上兩個閃避不及的身影。

  「呃……哈哈!頭子,天氣真好,是不是?」石敢當慢慢的站直起身,打哈哈的笑著,伸手搔了搔頭。

  雲奇雙手抱胸,腳板不耐的打著拍子,「你們在這裡偷聽多久了?」

  「說偷聽多難聽。」胡一方陪笑道,一雙鳳眼瞇得又細又長,

  「我和老石不過是湊巧經過,聽到『一點點』罷了。老石,你說是不是?」

  說著,用手肘推了推石敢當。

  「是啊是啊!湊巧而已。」石敢當馬上配合的回答。

  「還真巧啊!」雲奇重重的哼了一聲,擺明了是不信。

  「事情你們都『湊巧』聽到了,也就不用我多說了。一方,你替我跑一趟老家,告訴那個老頭子我要成親了,要他趕快看個日子籌備婚事,愈快愈好。敢當,你隨我到嘉興一趟。」

  他口中的老頭子正是雲騰海運的當家頭子,也就是他父親大人。

  「頭子,你終於想通啦!」見頭子不生氣,石敢當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用力一拍雲奇的肩,眉開眼笑的道:

  「早該這樣了。說實在話,凌姑娘除了冷淡了一點,還真是沒得挑,說容貌是容貌,說武藝是武藝,又能夠處理生意上的事,待你也沒話說,這樣的姑娘就是打燈籠找也找不著,要提親就得趁早,若去晚了,煮熟的鴨子也會飛的。」

  「誰說我要去提親的?」雲奇又是一聲冷哼。

  「啊?」石敢當一怔,看向胡一方,從他的眼中看到自己錯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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