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怎麼了?」
齊硯一連串的喊叫將他喚回了現實,他怔怔的看著齊硯,有些不知所以。
「你幹嘛淨瞪著酒樓的招牌瞧?想進去就進去嘛!」齊硯不解的看著他,說要帶他出來走走的爺,哪知走到酒樓附近,爺的腳就像生了根似的,定住不動,而後看著
酒樓招牌發起呆來。
「我……」齊軒一時語塞,這些日子,他的心神幾乎都放在殷無情身上,除了自己的妹妹外,他從未對任何女子如此掛心過。
想到這樣的牽掛早巳超過了大夫應有的關心,他不由得有些心驚,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他沒有理由為殷無情如此牽腸掛肚,可是,她身上的疤痕、她的哭泣,還有她的驚恐,卻無時無刻糾纏著他。
齊硯不知他的心事,還直嚷著:「爺,要是你餓了,我們就進去叫些東西吃吧!」他自己倒是很懷疑齊軒還有胃口,他們剛剛才各吃了一碗豆腐腦,肚子撐得緊呢!不過,爺這兩天吃飯吃得不多,或許今兒個胃口大開了也說不定。
「我不餓。」齊軒猶豫了下,才道:「阿硯,我有事要辦,你和我進酒樓去吧!」
說完,他逕自往前走去,齊硯雖有滿腹的疑問,卻也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多問,他倒要看看爺究竟是要做什麼。
一踏進酒樓,店小二馬上迎了上來,堆了滿臉的笑招呼道:「客倌請進,想用點什麼?」
「我們不是來用膳的。」齊軒客氣的道:「小二哥,請問貴堂殷堂主在嗎?」這間酒樓正是無極門朱雀堂洛陽分舵的聯絡處。
店小二一凜,嚴肅的問:「客倌您是……」
「我姓齊,和殷堂主有過數面之緣,今兒個有點事想求見她,可否請小二哥代為通報?」
「這……客倌請稍候,我進去問問。」店小二不敢擅自作主,於是踅回櫃檯請示。
沒一會兒,洛陽分舵舵主石定山便走了出來,看到齊軒,於是招呼道:「齊公子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齊公子可別見怪。
「好說。」齊軒溫文的頷首示意。
「不知齊公子找殷堂主有什麼事?」
「殷堂主不在嗎?」
「真是不湊巧,殷堂主去碼頭巡視貨物,說不準什麼肘候回來。」
「這……」齊軒的心頭一時百味雜陳,說不出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
「有什麼事,齊公子不妨告訴在下,在下定當轉告堂主。」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齊軒由懷中取出一隻青色瓷瓶,交給石定山,「麻煩石舵主把這瓶藥轉交給殷堂主,這是解毒藥丸,早晚服即可,你只要這樣告訴殷堂主就成了。」
石定山不知殷無情受傷,愕然道:「堂主中毒了?」
齊軒不好多說,只道:「就有勞石舵主將藥交給殷堂主了。」
石定山見他語多保留,也就不再追問,「齊公子放心,我必定會轉交給堂主。」
一走出酒樓,齊軒就瞥見齊硯一臉古怪的看著他。
「你幹嘛盯著我看?」齊軒問道。
齊硯賊賊的一笑,「爺,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大美人兒了?」
齊軒一怔,臉上馬上紅了起來,「你胡說些什麼?」
「齊家特製的解毒丹可不是能夠隨便送人的,而且—送就是一整瓶,爺,你心頭有鬼喔!」齊硯笑得可賊了。
「你別胡說了。」齊軒被說中心事,頗不自在,「殷姑娘餘毒未清,我送她藥,不過是希望讓她解清殘毒。」
「是喲!那一整瓶的藥,就是再中個十次也夠用了。爺,你說實話沒關係嘛!其實,我覺得殷姑娘不錯啊!起碼比那個趙二小姐好多了,而且人又長得美,你要選她,我絕對支持。」
反正只要不選他的死對頭趙諒貞,他都贊成。
齊硯一長串的的話換來了一記大爆栗,「你少瘋言瘋語,沒的事也被你說得活靈活現。」
「哎喲!爺你幹嘛打我?」
「好啦!你不是想去白馬寺逛逛嗎?走吧!」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齊軒拉著齊硯便走。
他們前腳一走,殷無情後腳就回來了。
在書房談了一會兒公事,石定山拿出齊軒所托的藥瓶,「剛剛齊公子來了一趟,他托我將這瓶藥交給您,說是解毒藥丸,早晚服用即可。」
殷無情一怔,順手接過藥瓶。「他……他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您回來的前不久。」
「他還說了什麼?」殷無情問,心頭好似摻雜了些期待。
「沒有了。」石定山搖搖頭,「他只交代這些。對了,堂主,您中毒了?」
「召道上受人暗算,一點小傷,不算什麼。」
「是誰做的?」石定山的彌勒臉上閃過了一抹銳利,堂主在他的地盤被人暗算,這不是擺明了讓他的面子掛不住嗎?
「這事兒我自己會處理,你不必插手。倒是千織坊的事情你打點好了沒?」
「關於這件事……堂主,這些天趙二莊主接連下帖邀您再上趙家一趟,看來頗有誠意。」
殷無情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石舵主似乎與趙家交情頗深,頻頻替他們說情。」
石定山一凜,忙道:「小的不敢。」
「機會我是給過趙元展,不過卻浪費了我一整晚的時間,連個具體方案都提不出來,看來,趙元展比起他哥哥趙元鴻是差了那麼一大截,他連自己手下的人都管不好了,千織坊若再交給他,洛陽這兒的生意就毀了。」
聞言,石定山不敢再多說,只得應道:「是。」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去忙你的吧!」
「是。」石定山退了出去。
殷無情握著那只瓷瓶,不自覺的怔忡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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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掛夜空,柔和的銀光,灑出曖昧的氣息。
齊軒提了藥箱伴著趙雅走出趙母的房間,一直到離開趙母的視線範圍,他才停下腳步,「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為令堂看診了。」
趙雅輕輕蹙了蹙眉,「你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