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招,白衣女子輕輕一笑,道:「趙二姑娘,你還想打嗎?我看還是省省力氣吧!」
「今兒個我若不好好教訓你這妖女一頓,我就不叫趙諒貞!」她向來心高氣傲,從來就不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七個字怎麼寫,說著,手上的長鞭甩得更疾,非要爭出個高下不可。
「喲!罵人啦!」
「妖女就是妖女,還罵不得嗎?我就偏要多罵幾句!你這不知恥的妖女,說不定還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雜種呢!」
齊軒皺起眉,這趙二姑娘也未免太沒分寸了,怎麼可以這般胡亂罵人。
白衣女子的俏臉在一瞬間沉了下來,卻又在眨眼間回復正常,「蒙你趙二姑娘這般抬愛,我若不顯一下妖女的手段,可不是太對不住你了嗎?」
也不見她抬手動腳,彈指間,趙諒貞的長鞭已落人她手裡,銀光在她手中一閃,一把短刀抵在趙諒貞的臉頰旁。
趙諒貞尚未搞清楚狀況就已繳了械,臉頰旁還抵了一把短刀,姑娘家最是愛美,這變化嚇得她花容失色,張大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剛剛你的一招一式不是要取我性命,就是要劃花我的臉,來而不往非君子,你喜歡我從哪裡下手?先在你臉上劃個花,還是雕隻鳳?」冰涼的觸感在趙諒貞的臉頰旁抹來劃去,力道雖輕,卻讓趙諒貞怕得險些昏了過去,哪還說得出話來。
「不回答?」那白衣女子以柔媚的聲音懶懶的道:「不回答就是由我決定羅!那好,我就先劃朵花吧!你喜歡牡丹,還是百合?」
齊軒見狀,又蹙了蹙眉,向前一揖道:「姑娘,請手下留情。」
「爺,你又何必多事?依我說,這趙姑娘是咎由自取,你就別管這檔閒事了。」齊硯一臉等著看好戲的風涼狀。
「阿硯。」齊軒瞪了齊硯一眼,又轉向白衣女子,懇切的看著她。
自衣女子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倒好心,人家趙姑娘都不說話了,你又何必多事。」
「你……你殺了我好了!是好漢就別這樣折騰人。」好不容易從喉嚨找到聲音的趙諒貞顫著聲道。
「我可不是什麼好漢。」白衣女子仍是笑吟吟的,「再說,我現在對殺人沒什麼興致,倒是比較想雕龍畫鳳。」說著,又拿著短刀在趙諒貞臉上比來比去。
「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齊軒勸道。
「你說的倒好聽,我想饒人,人家還不想饒我呢!況且,我這是在幫你解決麻煩耶!你不是不想去趙家莊嗎?我解決了她,你就不用為難了。」
齊軒輕蹙眉,歎口氣,「和趙姑娘的性命比起來,我上不上趙家莊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責嘖,聖手書生還真是了不起,仁心可佩。」白衣女子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嘴角含笑,「衝著你這句話,我就放了她。」她收起短刀,鬆開手。
趙諒貞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放了自己,一時間倒是 愣任了反應不過來。
「怎麼?還不走啊?難道真要我在你臉上雕花不成?」
白衣女子睨了趙諒貞一眼,調侃的道,還伸手輕輕拍了拍趙諒貞的臉。
趙諒貞這才如夢初醒,再也不敢嘴硬,急忙奔到齊軒身後,神情仍是一臉驚慌。
「真是可惜,這麼驕蠻的姑娘,應該受點教訓才是。」齊硯咕噥著。
趙諒貞因驚駭過度,一時忘了回嘴,倒是齊軒轉回頭,警告的瞪了齊硯二眼。
白衣女子又是「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似乎覺得頗為有趣。
「對了,」一笑後,她像想起什麼似的道:「齊公子,你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可別忘了。」
齊軒一怔,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正待要問,忽然聽到趙諒貞發出一聲慘叫,他一驚,忙轉向趙諒貞,只見她摀住臉,殺豬似的喊了起來,「好痛,我的臉好痛又好燙。」
炙蠍粉!
空氣中飄散的那股焦臭味令齊軒輕易的就辨出此毒的名稱,恐怕這毒是那女子輕拍趙諒貞時下的於吧!
無暇多想,他急忙拉住趙諒貞欲抓臉的手,大聲喝道:「趙姑娘,忍著點,不要用手去抓臉,要不然你的臉就毀了。」
炙蠍粉性熱無比,中毒者有如置身烈火一般難受,可若不去抓傷肌膚,倒也不會有什麼毀傷,可—旦肌膚被抓傷,毒粉侵入血肉,則會立即產生變化,形成火燒般的傷痕
「啊……好痛……齊大夫……救我……求你快點救我!啊……」痛楚令趙諒貞哭喊了起來,嘶嚎不已。
「趙姑娘,你忍著點。阿硯拿水來。」
齊硯馬上奉上了水袋。
齊軒撥開木塞,把水盡數倒到趙諒貞的臉上,以衝去毒粉。
趙諒貞的慘叫終於止了些,但仍不住斷續的哀嚎著。
衝去藥粉只能冶標,不能治本,齊軒追上已轉身邁步離去的白衣女子,沉聲道:「姑娘,趙姑娘或許有得罪之處,不過,此刻也得到了懲罰,還請賜解藥。」
白衣女子的回答則是一記聳肩,「我是妖女,妖女做事哪有不趕盡殺絕的道理?齊大夫向我要解藥,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姑娘……」
「你……你這妖女,這筆帳我記下了,趙家莊必會向你討回!」趙諒貞又氣又急,只當自己的容貌毀了,哪還顧得了害怕,只是尖銳的叫嚷著,卻因太過激動而扯動臉部肌肉,痛得她又慘叫了出來。
「你也聽到了,齊大夫,就是我想救,人家還不領情呢!」白衣女子輕輕撇了撇嘴角,一個不甚文雅的動作讓她做來,竟是別有一番風情。她又道:「況且,我若不心狠手辣些,怎麼對得起趙姑娘送我的妖女封號呢?再說,這點小毒藥,應該難不到大名鼎鼎的聖手書生吧!」她素手輕輕一揮,白色的身影翩然消失在林間。
趙涼貞仍兀自咒罵不已,痛斥那白衣女子的心狠心辣,
齊硯聽見好不耐煩,忍住風涼的道:「好啦!趙二姑娘,人都走遠了,還罵什麼呢?再說,她要是真像你講的一樣心狠手辣,人家早就取了你的命了,不會留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