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宴客那天是你在酒、茶水裡下了瀉藥?」恭承彥拎起他的衣襟斥問。
范苗銀抖了下,「不是……」
「有人指證歷歷,告訴我你和綺思兩人共謀在醉仙樓的酒和茶水裡下瀉藥,還說沒有,不禁令人懷疑你是為了堵共犯的嘴,所以才殺了綺思滅口。」
「不是的,我沒殺方綺思,雖然我有理由殺那惡婆娘,可我沒下毒手。」范苗銀連聲否認。
「我看就是你不會錯。」王艷幸災樂禍地道。
「真的不是我,好吧!我承認瀉藥是我和方綺思下的,方綺思因為聽了沈未央在三美坊的一句閒話,起了嫁禍之心,買瀉藥在自己鋪子的開幕筵下藥,僅此而已。」下瀉藥頂多罰款二十兩,殺人罪則不同,所以范苗銀不得不承認罪輕的,否認罪重的。
「你真是小人,我是哪裡惹你了,你要這樣嫁禍予我?」沈未央想來還有氣。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自從你們來北京城之後-同夫人幫的夫人們同聲連氣處處打擊我,我沒有一天能安寧的,所以在方綺思的建議下,想給你小小的懲罰。」
可以放他」馬了吧,人不是他殺的-找他頂罪也得像回事啊,
稍晚,沈未央拿著廣鎖設計圖讓恭承彥挑選時,說出她心中的疑問。
「到底誰和方綺思有這麼大的仇恨,非要她的命不可?」
恭承彥攤開廣鎖設計圖認真的看著。
「你看哪個好就用哪個。」
「我看都好,我設計的怎有不好的!」沈未央得意地笑。
「那就全選吧,」
「全選,用得了這麼多嗎?上回靈犀院不是才大換過。」她不解的看著他。
「放著欣賞也不錯啊!」他有他的想法。
「不成,你是為了討好我才這麼做的。」她不依。
恭承彥圈住她的腰,好言地道:「」算是討好你,也沒什麼不對啊!」
「怎麼可以這樣,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嗎?」
「這和膚淺有何相干?」
「只有膚淺的女人才會要她的男人往她身上砸錢,我不是那種女人。」
恭承彥捏了捏她的鼻尖,「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女人。」
「可是你卻不停的往我身上砸錢。」沈未央嘟噥著。
他嗅著她的髮香,每日洗髮乾淨的她,有他最愛的香氣。
「不好嗎?」
她搖頭,「不好,夫人幫裡的夫人們說這是男人對待小老婆的方式。」
「誰說的?」他一驚。
「許夫人和江夫人。」一位是吏部尚書許東的夫人,一位是刑部江文柵的續絃夫人。
「那是她們沒捉住她們丈夫的心。」
「你又不是我丈夫。」
他扳過她的身子,緊張地道:「天地良心,是你不想嫁我啊,我怎會聽到微微的酸意?」
沈未央扮了個鬼臉。
「人家偶爾心情也有低落的時候嘛!」發發牢騷又何妨?
「你喲!」他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我是不是很小孩子氣?」
恭承彥點點頭,「是啊,不過我希望你有時候能表現出孩子氣的模樣。」
沈未央覺得有趣,「為什麼?」
「這樣我才會覺得你是在乎我的。」恭承彥說出他的心聲。
「我一直都很在乎你啊!」沈未央不明所以。
恭承彥一笑,決定趁此機會把話說清楚。
「我常常懷疑你是因為報恩才在乎我這個人,並非因為真正喜歡我才在乎我。」
沈未央被他弄糊塗了,「在乎就是在乎,哪還分種類?」
「所以我很沒安全感。」他說。
「怎麼會?咱們在一塊兒的這段時間,你不快樂嗎?」她就很快樂啊,
「快樂,可是很怕你突然離我而去。」他不顧男性口自尊,說出他的恐懼。
她伸手,撫了撫他微蹙的眉心。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
奇怪的是,她從不覺得他會離開她,自她確定他的感情動向後,她就沒怕過他有一天會不要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對我的真正感覺是什麼?」
他有他的隱憂。
沈未央抬眼瞅著他,「我懂了,你以為我是因為你救過我又待我的家人好,所以我才跟你在一起的?」
他確實這麼覺得。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這不像美男子會有的作風哦!」沈未央故作輕鬆地道。
「你不喜歡美男子啊,我的這點長處在你面前根本不算什麼。」
沈未央噗哧一笑,「你好像很委屈。」
「是挺委屈的,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完全沒轍,是一種十分沮喪的感覺。」
「這樣也好,以後就不怕你會欺負我了。」她抱住他,完全偎在他懷裡。
「是啊,只有被你欺負的份。」他心動地看著她。
她在他懷中大笑。
恭承彥捧住她的臉,看她仍止不住的笑,乾脆狠狠地吻住她,使出全部的柔情蜜意。
愛意盈心,她不明白的是,他怎會懷疑起她的真意?難道她做得不夠多嗎?
要怎樣才能證明她的心呢?
她的胸口泛起一股焦躁的情緒,好像很空虛,身子的某一處需要被填滿。
是什麼?
「拜託你、求求你,告訴沈未央別再找我麻煩了,她這樣三天兩頭發動夫人幫的人盯著我,讓我根本沒法子追求意中人。」范苗銀已忍無可忍。
「那就過和尚的生活吧!」秦蕙紜心中大悅。
「我是過和尚生活的人嗎?至少讓我再娶一房妻室進門,我不敢奢望納妾了。」
「不干我的事。」
「沈未央自己幸福美滿,卻不讓別人同享幸福。」他好恨、好氣憤。
別說逛窯子,現在連正大光明的找媒人作媒,都沒有媒人敢把姑娘說給他。
「兩個孩子需要娘親,我不能不再找個妻子。」他動之以情。
「你想再娶是嗎?」秦蕙紜精明的問。
「當然,冬天快來了,一個人睡很冷啊!」
「把兩個孩子給我,我就說服未央不再阻攔你娶妻納妾,注意了,包括納妾我都無條件支持。」她盤算他會同意。
性好漁色的男人,守不住身的。
范什田銀猶豫了下,「夫人幫的幫主也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