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來,凱茜。」他說。
她下床,抓緊睡衣,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他。他伸出雙臂,她靠在他身上,環抱他的腰。他輕輕地撫摸她的肩膀,消除她的緊張。
「你聞起來好甜。」他說。他用手指刷她的頭髮,按摩她的頭皮。
凱茜抬起頭,凝視他的眼睛,然後,她慢慢地閉起眼睛,把嘴唇貼在他的嘴唇上。
格瑞將她抱起來,走到床邊。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坐在她的身邊。然後慢慢地解開她的腰帶。她倒抽一口氣,他停下動作。
「我告訴過你關於我的馬,『魔鬼』?」他問。
她看著他,緊張地眨眨眼睛。「沒有,爵爺。」
「它是在約克出生的,」格瑞輕聲說。「它的爸爸叫做撒旦,它的媽媽叫做巫婆。」他低下頭,輕輕地親吻她的嘴唇。他用舌頭撫摸她的下唇,一邊說著關於他的馬的故事。「它在聖地救了我一命。一個回教徒差點殺了我。它用後腳站起來,用前腳踩扁了那個傢伙。」他發現自己說的故事一點誘惑和安撫作用也沒有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告訴她關於馬的事情做什麼?他為自己的愚蠢搖頭。「我想看你,凱茜。」他說,找開她的睡衣。
她慌張地舉起手,可是他按住它們。「你有美麗的乳房。」他說。
「我——我太瘦了,」凱茜說。「可是我很快就會胖起來。」
「你有完美的線條。」他說。這句話令他自己驚訝,他不喜歡瘦小的女人,但是凱茜細緻的身體卻深深地吸引他。
「你盯著我。」凱茜說。
「嗯。」想起摩斯從她身上扯開吸血的水蛭,他不禁皺眉。
「你不滿意我嗎?爵爺?」
「我很滿意,」他說。「我能夠感受到吟詠游詩人的歌詞。」他低下頭,親吻她的脖子。他的嘴唇慢慢地往下滑。她驚呼,他抬頭看見她驚愕的表情。他微笑,低頭輕輕地吸吮她。他能夠感覺到她的心跳。
他感覺到她的雙手撫摸他的頭髮。
「哦!」
她的臉閃現痛苦。
「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她說。她的肚子絞痛起來,她忍不住大叫。
格瑞坐起來,把手放在她的臉頰上。
她的臉發白。「我不舒服。」她叫道。
他及時遞給她夜壺。她一直吐到肚子裡沒有任何東西為止。
「我很抱歉,爵爺。」她低語,呻吟,抱著絞痛的肚子。
「噓,」他說,她吃了什麼他沒有吃的東西?憂慮啃噬他的心。他強迫她吃得太多了嗎?她是因為太恐懼了才肚子痛?他弄濕毛巾,輕輕地擦拭她臉上的汗水。「躺著不要動,我去找你的保母來。」
他無能為力地看著愛達輕輕觸摸凱茜的腹部。
「她怎麼了?」他問。
愛達搖搖頭。「我想,她是吃了壞掉的東西。」她站起來。「我會為她調製藥湯,爵爺。」
格瑞的肚了突然也絞痛起來。「老天。」他咕噥,快步走出臥房。
幾分鐘之後,他的肚子空了。至少,他想道,她不是因為他而嘔吐腹痛。他到大廳查看其他的人。沒有人吃壞肚子。他的肚子繼續絞痛,愛達遞給他一杯藥汁。
「是濃湯,」他說。「只有我和凱茜喝過那些濃湯,而她喝了大部分。」
她痛苦地呻吟,抱著絞痛的肚子。他的痛苦逐漸減輕,可是他知道她的情況有多糟。格瑞感到強烈的恐懼。她是那麼瘦弱,體力不及他的一半。他坐在她的身邊。拉她躺在他的懷裡。
「她很快就會睡著,爵爺,」愛達說。「她的肚子裡已經沒有髒東西。」
凱茜仰起頭,含糊地說:「我要把廚師倒吊起來,把他的頭泡在濃湯裡。」
格瑞考慮著更嚴厲的處罰。
「你明天就沒事了,孩子,」愛達說,輕輕地擦試凱茜的額頭。
「我好羞恥。」凱茜低喃,把臉埋在格瑞的臂彎。
「不要說傻話,」他嚴厲地說。「你現在可以睡覺了嗎,凱茜?」
「嗯。」她低聲回答。
他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蓋上毯子。「如果她的情況變壞,我會通知你。」格瑞對愛達說道。
這是個漫長的夜晚。凱茜每幾個小時就會痛醒。格瑞強迫她喝點東西,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辦法喝。黎明前,她終於沉睡,格瑞允許自己放鬆下來。
隔天近中午時,格瑞走進房間發現凱茜醒著。房裡充滿噁心的味道。他感到一陣反胃。
「她喝了一些肉湯,爵爺。」愛達說,為凱茜的成就驕傲。
「如果她待在這裡,那些肉湯很快就會嘔出來,」格瑞說。他走到床邊。用毯子將凱茜裹起來。「我帶她出去透透氣。把房間清理乾淨,打開窗戶通風。想辦法把臭味消除。」
格瑞抱著她走出大廳,命令手下給「魔鬼」上馬鞍。
「你打算做什麼?」凱茜問,抓住格瑞的袖子。現在腹痛停止了,她只感到羞愧。他照顧她一整夜。她想把臉埋起來,永遠不再面對他。
「也許我會把你丟下海岸。」格瑞說,緊緊的擁著她靠在他胸前。
「我不會怪你,」她歎息。「我不是個好妻子。」
格瑞笑起來。「你根本還不是妻子呢。現在,安靜,不要再說話。」
他驅策「魔鬼」穿越吊橋。「深呼吸,凱茜。」他說。
他騎到峭壁,下馬,把「魔鬼」拴在一棵矮樹旁。這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他靠在松對坐在草地上,站凱茜倚在他的懷裡。「現在,」他說。「你要想著自己健康起來。」
「我好慚愧。」她說。
「我也鬧肚子,我們兩個都活下來了。現在,你要你安靜地呼吸清淨的空氣。」
他感覺到她信任地靠在他的身上。他親吻她的額頭,向後靠著樹幹,閉起眼睛。
「爵爺。」
格瑞張開眼睛,看見蓋伊。
「時候不早了。」蓋伊輕聲說,因為凱茜沉沉地睡著。
「我很快就來,蓋伊。」
「她沒事了吧?」
「嗯,感謝上帝。你和廚子談過了嗎?那個傢伙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