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火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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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頁

 

  「如果那個女孩不那麼蠢,」蘭琪終於說,希望他的話沒有刺得那麼深,痛恨自己內心反應。「格瑞就不會揍她。她以為自己在我們所有的人之上。伯爵大人不容許這種姿態。」

  蓋伊忍住發火的衝動,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向格瑞。他無法瞭解渥佛頓伯爵。在今天之前,格瑞對他的妻子是那麼溫和。蓋伊知道他們離開渥佛頓這幾天,格瑞非常相信凱茜。他的主人至底是怎麼回事?

  格瑞吃一口魚肉。他能夠感覺到凱茜的緊張。這口魚肉嘗起來充滿恐懼,她的恐懼。

  該死!他不要她怕他。他想聽到她笑,看她可愛的酒窩。

  我沒有選擇,凱茜心裡想著。我不瞭解他,但是我必須忍受他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今天發生的事扼殺了所有正在她心中滋長的幸福快樂的感覺。如果他打算變成一隻野獸,剛開始為什麼對她那麼溫柔?她閉起眼睛,知道自己很快就得和他同床。他會再次強暴她嗎?她拿起酒杯,但是很快地又把它放下,因為她的手發抖得太厲害了。你的驕傲到哪裡去了,膽小鬼?你要一輩子生活在恐懼中,擔心他什麼時候又會為哪件事不高興而施暴於你嗎?

  她揚起下巴,挺起肩膀,慢慢地轉過臉去面對她的丈夫。

  「爵爺。」她輕聲說,叫喚他的注意力。

  他專注地看著她,她努力地抓住最後一絲勇氣。「嗯?」他問,面無表情。

  「我想……知道我在渥佛頓的角色。」

  他看見她眼裡的堅定,為她的反抗感到片刻的愉悅。但是她只是個女人,他的腦子告訴他,妻子永遠不能指揮她的丈夫。「你的角色,」他冷靜地說。「是負責取悅我。」

  她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他的臉上。「你說過你允許我扮演渥佛頓的女主人。我知道我很年輕,爵爺,但是我的母親去世之後,布列登堡一直是由我管理。我擔任渥佛頓的女主人是取悅你的方式之一嗎?」

  她看見他的目光飄向蘭琪,一股無法克制的憤怒沖刷過她。她未經思考地說:「你為什麼沒有娶她,爵爺?你為什麼不取消我們的婚姻?」

  奇怪,格瑞想著,他沒有答案。問題是,她竟敢質問他。

  「你是渥佛頓的女主人,」他冷冷地說。「但是你不可以傷害那些沒有你幸運的人。你懂嗎?」

  她再次脫口而出,聲音裡充滿諷刺。「我幸運嗎,爵爺?」

  「夠了,凱茜!」他低聲嘶吼,抓住她的手臂,她的勇氣消散。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五十個人面前反抗他。不能在蘭琪或妮妮面前!

  「是的,爵爺,」她說,低下頭。「身為城堡的女主人,我需要資金來改善城堡的情況。」

  「沒有。」他簡單地回答。

  「你很快就會和商人簽約。依據我的經驗,這份契約會立刻為你帶來現金。」

  他注視她片刻。「你的經驗?女人不應該懂這些事。」他緩緩地說。他看見她眼裡的沮喪,聳聳肩。「好吧,我允許你和管家談談。不過,夫人,你不可以指揮他。」

  「嗯,我瞭解,」她說,仍然低著頭。「他是男人,因此地位比我高得多,我不會惹他不高興。」

  「你知道就好。」他銳利地說。「收起你的伶牙俐齒。」

  她的手緊握成拳頭。

  「哎,」他又說。「多看看蘭琪。我發現她的……態度很討人喜歡。」

  「是的,爵爺。一切都聽你的,爵爺。現在我可以告退了嗎,爵爺,我想休息。」

  雖然她的話十分柔順,格瑞知道她是在嘲諷他。她的馴服態度是偽裝的,他感到愉快而憤怒。她不像任何女人,她是被呵護長大的,而他卻對她如此殘酷。他歎息。「你可以走了。」

  凱茜一邊洗澡一邊忍受達的勸告。

  「拜託,不要再說了,愛達。」她終於說,穿上罩袍繫緊腰帶。

  「可是,孩子,你不可以繼續向你的丈夫挑戰。」

  「我沒有說我這麼做。」凱茜銳利地說。

  愛達哀傷地搖頭。「你不需要說,我瞭解你。」

  「你喜歡讓我躺在地上讓他踐踏?」

  「他不是你的父親,孩子。他是個習慣指揮——」

  「奇怪,」凱茜低聲說,打斷愛達的話。「在今天之前,我竟然開始相信他和我的父親一樣溫和仁慈。我是個傻瓜。」

  「他擁有你!」

  「哎,被一個討厭我的男人擁有是件多麼愉快的事!」

  格瑞停頓片刻,她和話刺穿他的耳朵,他推開臥房的門,「走。」他對愛達說,目光盯著凱茜。

  愛達哀求地看她的女主人一眼,轉身離去。

  凱茜無法看著他。她覺得自己脆弱得無反抗的能力。他向她走近一步,她急忙後退。

  「上床去,」他說,動也不動地站在面前。「脫掉罩袍。你不可以穿著衣服睡覺,除非是你的月經來了。」

  她沒有移動。她看見自己無助地躺在他的身體下的模樣。痛苦的回憶使她畏縮。

  「這個命令那麼難懂嗎?」

  她知道自己和他討價還價是沒有用的,但她還是忍不住說出口。「如果你發誓永不會再強暴我。」

  「該死!」他詛咒。「我高興什麼時候要你就什麼時候要你!」

  「不!」

  她的反抗使他僵硬了一下。他再向她走近一步,而她眼眶裡的淚水阻止他再靠近。

  「上床去,凱茜。」他說,轉身背對她。

  他沒有聽見任何移動的聲音。「照我的話做。」他回頭說。

  「我……我怕你。」

  她恐懼的話使他痛苦地閉起眼睛。這種痛苦是他無法瞭解的。

  「我發誓我不會強暴你。」他終於說。這句話一出口,他覺得自己向她屈服了,覺得自己是那些令他不屑的軟弱的男人之一。他又說,很清楚這些話有多殘酷。「你是個孩子,而且反應遲鈍的得像個修女。要你一點樂趣也沒有;你沒有女人的優美,女人的柔順,或是女人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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