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
「我想要感覺你的舌頭。不會痛,我保證。」
困窘而小心的凱茜慢慢地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貼著他的。是酒讓我覺得全身發熱。她想著。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正嘗試地撫摸他的胸膛。
當她抬走頭,她微微地喘息,而眼裡有一股深切的憂慮。他想大笑,也想緊緊地擁抱她,但是他什麼也沒做。「再一次,凱茜。」他輕聲說。
他允許她隨她的意思做,當她的吻變得熱切,他非常高興而懷疑自己能否控制得住。
當她的手從他的胸膛往下滑,他以為自己會爆炸。
「你喜歡我摸起來的感覺嗎?」他問。
她猛吸口氣,把手拿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摸他,彷彿她的身體已經不聽腦子的指揮。
「我……我不介意吻你。」她勉強地說。
「我很高興。」他說,聽見自己聲音中的粗嘎。老天,他簡直無法忍受這種折磨。
當她再次吻他,他能夠感覺到她的身體裡蠢蠢欲動的渴求。如果他允許她繼續,他知道自己會失去控制。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肩膀推開她。「你做得很好,」他說,注視她的眼睛。「睡覺吧,凱茜。」
她愚蠢地看著他,發覺自己並不想停止。「我……我不明白。」她喘息地說。
「睡吧。」他重複,轉身背對她。
凱茜困惑地歎息,蜷縮地側躺。「我永遠無法瞭解你。」她輕聲說。
也許,他想著,仍然努力地平穩自己的呼吸,他永遠不瞭解自己。
第十七章
農夫洛爾非常高興伯爵大人給他一個新老婆。她懷著伯爵的孩子的事實一點也不困擾他。她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她將會為他生許多兒子。至於伯爵的孩子,將會得到很好的照顧。他很快就發覺她並不高興成為他的妻子,不過他容忍地想著這種情況很快就會改變。
妮妮一開始不願相信伯爵要把她嫁掉,然後是非常憤怒,她狠狠地瞪凱茜,哀求地看格瑞,但是怎麼做都是白費力氣。
渥佛頓的杜拜神父火速地使他們結為夫婦,格瑞送給農夫一桶上好的酒,也給了妮妮一份嫁妝。
凱茜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離開渥佛頓對她來說如釋重負。甚至在簡短的婚禮中,她的思緒仍然纏繞在昨晚發生的事情上。她感到苦惱而恐懼,因為當她吻他的時候,她的身體產生一股……急切,格瑞卻推開她,拒絕她。今天早晨她醒來的時候,他不見了,而當他們在大廳碰面,他表現得好像他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當時她真想踢他一腳。
當妮妮和她的新丈夫坐著馬車離去,凱茜有股衝動想告訴格瑞,他再也不能拿妮妮來威脅她,他們之間的交易已結束了。她沒有開口,因為她不能確定自己不想要這個交易繼續下去。
格瑞渴望戰鬥。他必須發洩精力。在無仗可打的情況之下,他只好帶著手下到渥佛頓村去,瘋狂地修築城牆,他筋疲力竭地回到城堡,很高興這一整天他的思緒沒有跟著凱茜打轉。
但是當凱茜在他洗澡的時候走進他們的臥室,他的身體並不如他所想的那麼疲乏。
「我來幫你,爵爺。」她說,沒有看著他的眼睛。浴盆裡的水淹蓋了他的慾望,令他放心。
「你可以為我洗背。」他說,向前傾。
凱茜的手在他結實的肌肉上移動,令她驚訝的,她感覺到自己的下腹產生一股暖流。
「你今天做了什麼?」格瑞問,試著讓自己分心。
「我完成了你的新衣服。我相信你會滿意。」
「你的新衣服呢?」
「我會著手縫製。」
她的手順著他的背往下洗,他突然扭頭看她。「夠了,凱茜。到廚房去吧。」
她的眼睛閃現受傷的神情。
「我一會兒就下來。」
她點點頭,悲哀的感覺梗在她的喉嚨。
葛華特爵士看向凱茜夫人。他察覺她對他的厭惡,不由得憤怒。這個驕傲的伯爵夫人竟然曾經和費狄恩在一起。他聽說了她所形容的叫艾德的男人的外表:灰褐色的眼睛、眉毛、頭髮。不錯,這個人一定是費狄恩。華特無法想像他們怎麼會認識,不過女人不都是工於心計的嗎?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把費狄恩帶來渥佛頓。他想知道驕傲的凱茜看見她的情人會有什麼反應。
他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告訴格瑞那個男人的身份。伯爵很可能會去找姓費的算帳。他喝口酒,繼續思考。
「你想和我下棋嗎?」格瑞問凱茜。
「嗯,爵爺。」
當他們在臥室裡相對而坐,格瑞看著專注地盯著棋子的凱茜。他慢慢地伸長雙腿,故意輕輕地刷過她的大腿。她嚇了一跳,視線飛向他的臉。
「注意你的主教,凱茜。」他愉快地說,忽略她的反應。
「我的主教。」她重複,勉強地將視線移回棋盤。
他微笑地摸摸下巴。「我們何不讓棋賽更有趣?」
「怎麼做?」
「這樣吧,你每輸掉一個棋子,就得吻我。」
凱茜的嘴唇抽動。「如果你輸掉一個棋子呢?」
「啊,這樣的話,我想我就得吻你。」
她小心地瞥向棋盤。「你真的想這麼做?」
「想做什麼?吻你?」
她點點頭。
「這麼說吧,這是個公平的遊戲,我們誰也不吃虧。同意嗎?」
「我……好吧。」
格瑞吃掉她的騎士。「怎麼樣,夫人?」
「這步棋下得很不智,」她僵硬地說。「你會失去主教和士兵。」
「後果我自己承受。」他說,拍拍大腿。「來接受處罰吧,凱茜。」
凱茜慢慢地站起來,令困擾的是她真的想吻他。她站在他身旁片刻,然後允許他拉她坐在腿上。她閉緊眼睛縮攏嘴,慢慢地低頭,碰一下他的嘴唇。
「這根本不叫吻,」他說。「再試一次,凱茜。」
她注視他的眼睛,微微地張開嘴唇,低著吻他。他感覺到她的舌頭輕輕地碰他的唇。
當她結束她的吻,他沒有強迫她繼續,只是對她微笑。「你正在學習。」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