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火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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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頁

 

  格瑞感覺到她纖細的手臂抱住她的脖子,他冷酷地微笑,親吻她的頸項。他很清楚如何挑逗她。她輕輕地呻吟,向他拱起身體。他能夠看見她眼裡愈來愈熾烈的熱情,和閃爍的痛苦……

  他捧著她的臉。「告訴我實話,凱茜。告訴我,我會原諒你。」

  她的身體立刻冷卻,所有的愉悅霎時消失無蹤。

  「告訴我。」他嚴厲地說,聲音應合他粗暴的推進。

  「我說的全是實話!」她哀嚎。

  他在她的身體裡,成為她的一部分,她恨這種感覺,恨他、恨自己。她像冰冷的大理石般躺著不動。她彷彿和自己分開了,彷彿躺在這個男人身體下的女人不是她。

  格瑞詛咒,他立刻離開她的身體,平躺在床上喘息。

  「你的愛是短暫的。」他說,沒有看著她。

  「是的,」她低語。「我想它非短暫不可。愛怎麼能夠在殘酷和不信任中生存?」

  他再次詛咒。

  凱茜搖搖晃晃地下床,走到臉盆旁,迅速地擦洗自己。她知道他在看她,不過她什麼也沒說。她躺在床的邊緣,把被子拉到下巴,但是她仍然感到寒冷。她發覺這股寒意來自她的內心深處。

  第十九章

  「愛德華國王的登基大典在一個半星期之後。」

  「你將在什麼時候出發,爵爺?」凱茜問,吃完餐盤裡新鮮的豌豆。

  「我,夫人?你忘了我們兩個都受到邀請嗎?你這麼厭惡我的陪伴,寧可放棄如此令人興奮的盛會?」

  她可憐的目光充滿希望。他看著她粉紅色的舌頭滑過下唇,不由得默默地詛咒自己想要她。

  「我將和你一起去,爵爺?」

  「我不敢冒險把你留在這裡。」他說,有效地削弱對她的慾望。他看見她眼裡的怒火,故意又說:「多吃點,夫人,否則國王看見了娶了這麼個瘦小的孩子,將會非常同情我。」

  他趣味十足地看著她握住酒杯。「動手吧,」他嘲弄地說。「把你的酒潑在我的臉上。我至少會喜歡你的報復行動。」她放開杯子,彷彿杯子會燙手似的。

  他大笑。「沒有關係,凱茜。和你行房沒有什麼樂趣。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很快就會看起來像個男孩。」

  她咬緊牙。

  「什麼?」他挪揄地說。「你甚至不揚起你的小下巴?」

  凱茜拿起一塊豬肉,慢慢地開始咀嚼。似乎是很久以前,他教她如何取悅他。她看見他的目光鎖住她的嘴,感覺到短暫的報復力量。她吸吮肉汁,舔舐肉骨,慢慢地吃掉整塊肉,然後把骨頭丟在餐盤上。她揚起下巴。

  「婊子。」他輕聲咒罵。

  他突然站起來邁步離開大廳。

  她差點叫住他,因為外面正下著雨。你是個笨蛋,她斥責自己,擔心他會著涼!

  格瑞憤怒地爬上城牆。他傾身靠著冰冷的石頭,看向黑沉的大海。淋淋雨至少可以冷卻我的熱情,他沉默地嘲笑自己。

  他發現自己好累好累,厭倦透了凱茜的恐懼和怨恨。這些都不是他的錯,該死!可是他知道自己有錯,她會離開他一定和他有關。過去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在他的腦子裡倒轉。在他們分享溫暖關心的那段日子,他已經決定忘掉她所做的事,忘掉她的謊言,把過錯歸在自己身上。費狄恩。這個名字像喪鐘般在他的腦子裡響起。我沒有跟他走是因為我愛你。不,你絕對不能相信她!

  格瑞用力捶打石塊。他痛恨自己不確定的感情。他從未經歷過她所激起的這種複雜情緒。如果愛德華再次召集十字軍東征,他會立刻同意。她的笑容在他的腦海浮現,老天,他已經受夠這一切!

  旅行到倫敦需要六天的時間,但是凱茜不在乎。她沉浸在興奮的情緒中,甚至格瑞疏離的態度都沒有令她太難過。各種準備工作允許她埋藏自己的哀傷,直到夜晚躺在床上聽著他均勻的鼻息。在他們出發的前一天,格瑞意外地走進他們的臥房。他停頓片刻,看著試穿新衣的凱茜。她看起來美極了,雖然略嫌纖細。當她看見他,笑聲立刻梗在喉嚨裡。

  「爵爺?」

  「這件禮服很適合你,夫人。」他說。

  她小心地不表露任何情緒。「謝謝你,爵爺。」

  「你將佩戴那條項鏈。」在她低下頭之前,他看見她眼裡閃動的厭惡。

  他走到櫃子前,把項鏈找出來。「到這裡來。」他說。珍貴的寶石在陽光中閃耀。

  她慢慢地走向他,轉身,攏起及肩的卷髮。沉重的項鏈躺在她的胸口,感覺冰冰涼涼的。他扣上鉤子,後退一步。

  她看起來像個公主。他看著她觸摸項鏈,當她的手指像被燙著般縮起來,他並不特別驚訝。

  「你就穿這樣參加國王的登基典禮。」他說,離開臥房。

  這天晚上他要了她。迅速但是不粗暴。當她起身要清洗自己,他抓住她的腰,拉她回床上。

  「不,」他說。「你不可以去洗掉。」

  她震驚地顫抖,提醒自己他只把她當做傳種牝馬。

  「睡吧,夫人,我們明天一早就要出發。」

  我永遠無法觸動你的心嗎?她沉默地喊叫。

  一個星期後,他們風塵僕僕地到達倫敦。

  看見那麼多人擠在一個小地方,她驚訝得眨眼睛。還有漫天的臭味,以及小販嗜雜的叫賣聲。

  「所有的城市都像這個樣子,」格瑞說,看見她捂著鼻子。「我們住的地方沒有這麼糟。」

  「我們要住在康瓦耳公爵送給你的房子?」她問。

  「嗯,那是他送給我的訂婚禮物。」他說。

  她看向他的臉。

  「他在確定你有價值之後,堅持要我保留它。」

  綿綿的雨不停地下著,地面泥濘不堪。「藍鈴」滑了下,格瑞迅速地抓住韁繩穩定牝馬。

  凱茜正要謝謝他的時候,他開口說:「你已經夠髒了,我不希望你連腿也斷了。」

  「那麼你就得自己戴那條該死的項鏈。」她喃喃地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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