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籬小臉頓時紅成一片,原來昨晚那個夢是真的!
「格格,今天是你的生日,有沒有想過要做些什麼?」菁兒一邊伺候著她更衣梳洗,一問道。
姜冬籬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羞赧地道:「我想……我想找德渲哥哥……跟他說一件重要的事,還要送他一樣東西。」
她想過了,她要當著德渲的面告訴他,就算他娶了別的女子為妻,她仍然喜歡他、愛他,並且她要將她從小帶在身邊視為珍寶的醫書和玉珮送給他。她記得爹爹曾經說過,這兩樣東西便是她將來的嫁妝。
「這樣啊,那菁兒待會兒先去替格格打聽一下貝勒爺現下人有哪裡?」菁兒開始幫姜冬籬梳理秀髮。
姜冬籬欣喜地點了點頭,她已經等不及想見德渲,整個腦子裡充滿了他偉岸俊逸的身影,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可以如此甜蜜、快樂!
當菁兒打聽到德渲貝勒人在書房裡時,便急急忙忙奔回房裡告訴姜冬籬。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房間上書房去的時候,房門外卻於此時傳來敲門聲。
「誰呀?」菁兒一邊問著,一邊忙奔向前去開門。
打開門,卻見李總管捧著一隻小錦盒,必恭必敬地福著身子。
「李總管有什麼事嗎?」菁兒讓開身子,讓李總管進入小花廳。
李總管將小錦盒放在桌子上,對著姜冬籬笑瞇瞇地道:「格格,這是二貝勒爺托人從江南給您帶回來的生辰賀禮,裡頭還有一封短函,您瞧瞧,老奴先告退了。」
「謝謝李總管。」
送走了李總管,姜冬籬驚喜不已的捧起小錦盒,又哭又笑地喃喃道:「安哥哥他沒有忘了我,還給我送生辰賀禮,我就知道安哥哥他不會不理我的!」
「格格,打開來看看,看二貝勒送了你什麼東西?」菁兒在一旁催促著,藉以轉移姜冬籬激動的情緒。
姜冬籬開心地點點頭,小心地打開錦盒。
一隻通體碧綠青湛的上等江南玉手鐲在眼前。
「哇!好美呀!」菁兒忍不住驚呼。
姜冬籬只覺眼眶一紅,鼻頭一酸,這世上除了阿瑪和額娘之外,就屬安哥哥最疼她了,她曾跟他提起過想要有一隻同額娘一樣的玉手鐲,沒想到他還記得!
「格格,戴戴看吧!」菁兒鼓吹著。
「嗯!」姜冬籬吸了吸鼻子,將玉鐲緩緩套入手腕。
青湛碧綠的玉鐲環著她纖細嫩的手腕,更襯托出她如羊脂般的雪白肌夫。
「哇!格格戴起來更好看了!」菁兒由衷地讚歎著。
姜冬籬高興得眉開眼笑,但瞬即,她的笑容微微斂了下來,如果……如果這隻玉鐲子是德渲哥哥送給她的,她會更開心!
沒發,覺姜冬籬的異狀,菁兒從錦盒中拿起一封折疊得很整齊的信函。「格格,這裡頭還有一封信呢,你瞧!」
她將信函遞給她。
姜冬籬接過信函,緩緩地攤了開來 ̄ ̄籬兒:今日是你十七歲的生辰,為兄不能趕回去為你祝賀,特命人奉上這只江南玉鐲,做為你的生辰賀禮。為兄祝福你永遠活得開心、快樂,像從前無憂無慮的小冬籬!雖然我不在你身邊, 可我無時無刻不想念著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嗎?兄德安親筆
姜冬籬看著看著,不禁流下眼淚。安哥哥對她實在太好了,在這一段被冷落的日子裡,她不禁格外地想念他。
「格格,你別哭了!哭得眼睛腫腫的,待會兒怎麼去找德渲爺!」
她的話可提醒了姜冬籬,她趕緊抹了抹眼淚,將信函重新折疊好,忽然間,房門呀的一聲被打了開來。
姜冬籬抬眼一望,沒想到竟是德渲!她下意識地將信函緊捏在手裡,然後雙手交疊於身後,有些驚惶地望著德渲。
德渲微微瞇起眼,她的一舉一動他全看進眼裡了,她手裡好像握著什麼東西怕他看見似的,眼睛還紅紅腫腫的,顯然剛剛才哭過。
「怎麼了?怎麼看見我這麼緊張?」德渲走上前去,來到姜冬籬面前,聲音低柔地問道。
「沒……沒什麼!」她下意識地否認,因為每次一提及德安有關的事,他便會對她怒吼。
「哦?真的沒有?」德渲的神色顯得有些陰沉她分明是在撒謊,她那一張驚惶的小臉根本騙不了人。「你身後藏著什麼東西是我不能知道的?」
姜冬籬只是咬著唇沉默不語。
一旁的菁兒見狀,忍不住替她開口道:「回貝勒爺,格格沒藏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只不過是二貝勒托人給格格帶來的生辰賀禮罷了!」
「誰要你多嘴來著!」德渲冷冷地瞪著菁兒一眼,菁兒嚇得連忙低下頭去,連退了好幾步。
「到房門外守著。」德渲朝菁兒命令道。
「是!」菁兒福了福身子,趕緊走出房間。
菁兒離開之後,房間裡頓時籠罩著一股教人不安的沉寂。
姜冬籬無措地睇視著德渲滿佈陰霾的深峻臉龐,她緊張地吞嚥著口水。
「今天是你的生辰?」德渲開口問道,打破二人之間的沉默。
姜冬籬怯忮地點點頭,「今兒個是我十七歲的生辰。」
十七歲?已經過了十年?真快!德渲忽然想起和那算命先生的十年之約。
「只不過是生辰賀禮,為什麼怕我瞧見?」德渲又問。
她咬了咬下唇,吶吶地回道:「我……我怕你又會生氣!」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他的嗓音顯得異常的低柔。「拿出來給我瞧瞧,我很好奇他送了你什麼禮物。」
姜冬籬猶豫了下,最後還是緩緩地伸出手,「我手上戴的這隻玉鐲子,就是安哥哥送的賀禮。」
德渲拉過她的手,仔細地看了半晌,「你很喜歡這隻玉鐲子?」他冷冷地問。
她老實地點點頭。
德渲輕哼了聲,忽然又道:「你手裡握著什麼東西?」
他剝開她緊握的手,抽出已皺成一堆的紙,然後迅速攤開閱覽。
隨著信裡的一字一句,德渲的臉色愈來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