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明明不想離開大哥的,看你一直想要轉身離開。」風雋揚笑著趕她走。
「噢……」雖然心裡覺得怪怪的,不過渴望守在風雋雲身邊的心情蓋過了她的不安,她點點頭,笑著往風雋雲的房間飛奔而去。
風雋揚抬手拍了小豆子的後腦勺一下,「你這小鬼,說謊不打草稿,連你紫姐姐都騙,誰教你的?」
「媽的,見鬼了,我幫你耶!你還恩將仇報,小心以後死了下地獄。」小豆子跳下欄杆,一臉委屈的揉著後腦勺,嘴裡還不停的嘀咕著。
「聽紫苑說那娘兒們有辦法治你這滿口粗話,他怎麼做的!」這是他對那娘兒們惟一感興趣的地方。
「告訴你才有鬼咧!你去問他啊!順道讓大將軍捉去當朝廷的走狗。」小豆子湊上前,一臉奸笑。
「哎呀!你沒提起我差點忘了,那我得趕快逃命去。」說完,他已經溜得老遠了。
「喂!大哥,帶我一起走,不然我去告密!」
「告個頭啦!你這大嗓門,連汴京都聽見了啦!」
話才說完,風雋揚便回頭拉住她,往碼頭奔去。
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留給那坐船就會暈的大將軍去做,他呢,要繼續當那呼風喚雨的鬼見愁。
鬼見愁,哼,到底是誰想出的爛綽號?他堂堂美男子居然成了鬼見愁?讓人知道了,以後哪個姑娘家還敢嫁他?
* * *
帶傷的風雋雲躺在床上聽燕離愁「潑男」罵街,把風雋揚罵得體無完膚。
也難怪了,任誰被綁在桅桿上幾天且又差點曬成人干都會想殺人的。
「待會揚來了,我讓他向你道歉就是。」風雋雲一掃數年陰霾,愛妻回到他身邊,讓他心裡踏實了不少。
但想起紫苑後來說的話,他也忍不住瞪著曬成焦炭的燕離愁,「你咒我死啊?」
「我哪有,是你弟弟說你已經死了,要幫你發喪的。」事情好像不太妙,連主子都不爽了。
突然一陣紊亂的腳步聲傳來,接著門被推開,紫苑一改平時的恬靜,慌張的衝進來道:「揚……」
風雋雲見狀,臉色一緊,「他怎麼了?難道海盜發現這裡了!」
「不是,他……」紫苑稍稍喘息,然後一口氣把話說完。「揚帶著手下逃跑了。」
「這小子,撇得這麼乾淨哪……」風雋雲揉著眉間,開始煩惱誰來替他處理海上的戰事。
「逃了最好,不然我一刀劈死那混帳!」燕離愁發現自己真是近墨者黑,說話愈來愈粗魯了,一定是小豆子帶壞他的。
「迫上去。」風雋雲簡單利落的下了個命令。
「啥?」還在煩惱要怎麼治自己這一身疼痛的燕離愁傻眼了。
「說服他回來,不然你也別回來了。」風雋雲沉聲警告的同時,紫苑也在一旁直點頭。
「你……」他指著風雋雲,氣到說不出話來。
他何辜!只為了報恩,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他還得當他們風家一輩子的奴才呀!他能不能當個忘恩負義的混帳?就算讓雷劈死他也心甘情願。
「快去吧!不然揚不知道要躲到何時呢!」紫苑也在一旁焦急地勸著。
「再不追的話會來不及嘍!」風雋雲像是賭定他拒絕不了,一副優閒自在的模樣。
「我上輩子準是造了什麼孽,才麼會碰上你們這些人。」燕離愁帶著含恨的淚水奔出房間。不知道現在追不追得上?
「你想,他勸得了揚嗎?他們一向水火不容呢,」
紫苑早就看出兩人不和,所以不解風雋雲的打算。
「別擔心,我自有打算。」風雋雲倒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他摟緊紫苑,「別理他們,我們分隔了七年,更該要好好相處……」
七年了,他們現在才能擁有真正的寧靜,說不定他會躲在這裡和紫苑好好聚聚,以補回過去七年分離的日子,至於他的大將軍之職,管他的。
* * *
「喂!停船!等等我!」燕離愁追到碼頭邊,看見已被破壞得相當嚴重的船仍舊堅決地朝海洋航去,他只得使盡全身的功力飛身追船。
小豆子見他飛身追來,驚訝得張大了嘴,「哇!他可真賣命,會不會還沒上船,人就掉進海裡……」
話沒說完,燕離愁已追上來了,但因為力氣用盡,從空中硬生生墜下,摔在甲板上。
「嘖嘖嘖,痛吧?」小豆子蹲在他身邊,一臉虛情假意的慰問。
他到底欠這些人什麼了?
燕離愁趴在甲板上,不想睜眼更不想動,他想就這樣死了算了。
「喂,說句話啊!死了我好把你丟進海裡餵魚……
哇!大哥救我!」小豆子被突然躍起的燕離愁嚇到,她要轉身逃跑時卻被他拉住。
「你這小鬼,見不得人好!」他要找人發洩,一定要!他收緊手,長久以來的怒火全發洩在小豆子的身上。
小豆子瞪大眼,怕被他撕成碎片,「咳,放開我,我快被你掐死了。」她揮動雙手,「大哥,快救我。」
可是風雋揚忙著上上下下查看船的狀況,只當他們兩個在鬧著玩。
她真的快死了啦!
小豆子瞪著一身殺氣的燕離愁,火大的抬手往他身上抓去,燕離愁滿身都是曬傷,就連動一下都痛,更何況是用抓的。
「啊——你這臭小鬼,我今天要殺了你!」燕離愁像是瘋了似的,追著小豆子滿船跑,甚至忘了身上的疼痛。
他到底算什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白癡?他要這些以欺負他為樂的人付出代價!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小豆子四處逃竄,卻忍不住想笑。
這燕離愁不是三天兩頭吟詩作對,還嫌她嘴巴髒嗎?這下他怎麼什麼粗話都說得出來?
可見人性是改不了的,他長得再怎麼好看,再怎麼有氣質,心裡不也有惡劣的一面?
「唉唷!」小豆子才正要躲進船艙,卻被人擋住,她撞上一堵肉牆,然後狠狠的反彈跌坐在地上,正巧讓追在後頭的瘋男人提起她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