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怎麼回事?
史爾傑將資料拷貝一份,退出電腦,切斷電源。他不急著解決這宗小case,反而想著羅克朗到底有何陰謀。
等等……,該不會和那個該死的神棍有關吧!他在接到任務的前一天,那個羅克朗聲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能知過去、預測未來」的好朋友尼克?斯巴達·傑格?桑德思,正好前去拜訪羅克朗;而原本不需要他的任務卻在隔日落在他頭上。
是他嗎?是那個神棍對羅克朗說了什麼嗎?
史爾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羅克朗對尼克的話深信不疑且奉為圭臬,他只不過是個以神為名騙吃騙喝的神棍罷了;至於他說中了五名組員的姻緣所在,並促成了五對佳偶,那只能說是巧合罷了。
難道……輪到自己了?!該死!尼克也在算計自己的姻緣了!他為什麼不乾脆離開組織,去開一家「婚姻介紹所」呢?看來這就是羅克朗塞個小案子硬要自己來台灣的原因了。尼克認為自己的另一半在台灣了?
史爾傑的腦海裡突然閃過彭玨的身影。不!不可能!他不會看上那種醜女。
算了,反正他並不打算順他們的心,合他們的意,他會盡快將案子解決掉,然後揮別這塊充滿陷阱的土地。
而若他猜測屬實,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尼克的預言,那羅克朗最好在他回去前做好萬全的準備,他的報復絕不會讓羅克朗太好過的。有膽量設計他,就必須要有膽子承受他的怒氣,哼哼!他已經開始期待回國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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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美國的組織總部裡,羅克朗的背脊突然竄起一股寒意,他看看坐在一旁的尼克,不放心的問:「尼克,你說史爾傑不會報復我,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尼克笑答,最後「假的」兩個字他當然沒說出口,垂下眼,遮住眼底流露出的惡作劇光芒。
尼克當然不會告訴羅克朗,史爾傑一定會報復他的,否則剛剛就不會趁他還沒進辦公室時,把史爾傑的留言消掉了。
呵……呵……呵……好玩,太好玩了……
第二章
彭玨困難的張開眼睛,昏沉沉的頭腦一時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身在何方,直到看見站在窗前的背影,是勳哥?
「勳哥……」她無力的叫著。
彭勳快速的來到她的床前,輕撫她原本紅潤現在卻顯得蒼白的臉頰。「醒了?覺得哪裡不舒服?」
「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覺得全身好像被卡車輾過似的,發生什麼事?」彭玨痛苦的低吟,昏沉的腦袋似乎還未發生作用。
「這正是我想要問你的,你發生什麼事?怎麼會被人送進醫院呢?」
「醫院?我……」彭玨蹙眉的努力回想,記憶一幕幕的掠過腦海。「我摔下樓梯了。」她簡單的說。
「摔下樓梯?!你……你已經二十三歲了,竟然還……」彭勳說不下去,無奈的搖頭,他覺得好丟臉,這個人竟是他妹妹!「你是不是又用跑的?」
「我……本來沒事的,要不是那個人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我才不會因為來不及停下來而跌倒。」她心虛的狡辯。
「哼!我還不瞭解你嗎?算了,以後小心一點。告訴我,是誰送你來的?」
「就是擋我路的那個人啊!」
「那個人是誰啊?姓名?長相?」
「不知道?」彭玨答得很坦白。
「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姓名,至少長相知道吧!」彭勳不敢置信的問。
「就是不知道嘛!樓梯間那麼暗,我根本看不見他,更何況沒多久我就昏倒了。」
「是嗎?」彭勳沉吟著。
依照護士的描述,那人留著黑色齊肩的頭髮,有鬍子、戴墨鏡,身高至少有一八十,由他的五官來看,不是外國人就是混血兒,能講一口標準的國語,聽不出有任何外國腔調。由此看來,那人應該是土生土長的居民,要不就是長期居留在台灣的外國人士,否則不會沒有任何腔調。
是誰?真的純粹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嗎?
「勳哥,你也沒見到他嗎?」
「沒有,我接到電話趕過來時,他已經離開了。你想我若見過他,還會問你嗎?」
「對喔!」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咦!等等!彭勳靈光一閃,他剛才怎麼沒想到,那個人是打電話到局裡問他家的電話,可見那個人絕不是什麼陌生人,那人至少認識他,否則怎會知道他工作的地方?到底是誰?他的記憶中沒有一個人符合護士小姐形容的模樣。
「阿玨……」彭勳正想叮嚀小妹幾句,才發現她睡著了。他憐愛的撥弄一下她的頭髮,也好,多休息有助於傷口的癒合。
彭勳悄聲無息的離開病房,他得通知彭珣,免得他沒心情上班,將鹽放成糖,那就糗大了。
當房門一關上,彭玨就張開眼睛。呼!還好,算她機靈,逃過了勳哥的訓話。
思緒一轉到了那名陌生人身上,不知姓名,不知長相,為何她會想到他?
當時他輕鬆的將她抱了起來,著實讓她非常驚訝,那溫暖結實的胸膛讓她感到很有安全感、他身上有股淡雅的古龍水味道,而且夾雜著一抹淡淡的火藥味,很淡,似有若無,但她卻聞到了、他是誰?為什麼不告而別?如果她是個美女,也許他就會等她醒來吧!她哀怨的想著。
睡意漸濃,夢中仍揮不去那股獨特的味道,盈滿心中久久不散,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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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提供的這些證據還不足嗎?我確信這些已經足夠讓他們在牢裡待一輩子了。」史爾傑·羅茲用英文對著坐在辦公桌後,一位禿頭、「中廣」的中年男子大吼。
他原本是冷靜內斂、無情無緒的,極少會如此大吼。但眼前這個對外來說是他的長官,對內呢,只是他一名基層組員的警政署長魏斯裡--這也是史爾傑懊惱的一點,這個任務竟要他聽從魏斯裡的命令--卻告訴他那些證據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