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米飯進人嘴裡的,不是芝麻,而是一堆細沙。
怎麼會呢?
危心月仔細的看個清楚,整個碗裡,大約摻了半碗細沙,她還錯以為是芝麻呢!
再仔細一看,萊和湯裡,也全都摻了細沙!
「天啊,這教我怎麼吃呢?」
頹喪的放下碗筷,危心月瞪著飯菜,兀自納悶著。
小芳不可能粗心的連飯菜摻了細沙都不知道,再著,她也沒道理整她呀!
細細思量,這糕點和飯菜,全是小澄端來的——莫非是小澄在食物中動了手腳……
危心月此刻才恍然大悟!
原來,昨晚害她頻跑茅廁的,不是小芳弄了不乾淨的糕點,極有可能是小澄在糕餅和茶裡摻了瀉藥。
而眼前這摻了細沙的飯萊,想當然爾,自然也是小澄的傑作。
而這一切,也許是秋子授意小浪這麼做的!
秋子一定也感覺到了島津基拓並沒有意思要娶她,所以,才會對她產生敵意,以為是她的介人,島津才會如此。
這麼說來,那日她看見秋子限底迸射的凌厲光芒,不是她的錯覺羅?
呵,這秋子,看來也不是軟弱的人物!
原先,她還擔憂秋子會承受不了島津基拓不想要也的事實,一直不敢在老夫人面前力求表現,沒想到秋子竟然先反擊。
而且還對她做了這種歹毒的事!
讓她拉到無力,又不給她飯吃——這秋子和小澄的心腸,也未免大狠了!
「好哇,要斗大家一起鬥,我危心月怎會輸你呢廣危心月逕自嘀咕著。「可是好餓喔——真是太浪費食物了,弄了一堆泥沙,叫我怎麼吃?」
正當危心月愁眉苦臉之際,阿牛蹦蹦跳跳的跳進來。
「心月,你起床了呀,你今天睡好久喔!你看,這是娘教我做的飯包——」
阿牛把用蛋皮包的飯,得意地遞給危心月看,危心月立即伸手搶過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心月,那是我娘做給我吃的,你怎麼把它吃了?」阿牛瞥見桌上的飯菜,孩子氣的道:「你吃了我的飯,我也要把你的飯給吃光!」
危心月嘴裡含著飯,想開口阻止阿牛別吃,但飯粒塞了滿嘴,她的聲音出不來。
好不容易把嘴裡含的飯嚥下,欲出聲阻止時,已嫌太晚——
「呸!」阿牛把甫吃進嘴裡的飯全吐了出來。「心月,你的飯好難吃,都是沙子,真難吃!」
「噓,阿牛哥,小聲一點!」
「我不管,我要吃你的飯——」阿牛起身要走。「你把我的飯包吃了,我要叫娘再做一個飯包給我!」
「阿牛哥,你等一下——」
「你不要叫我吃你的飯,我不要吃有沙子的飯!」
「我不是要叫你吃我的飯!」危心月一臉正色的告訴阿牛:「阿牛哥,你千萬別告訴你娘,我的飯裡有沙子,知不知道?」
「為什麼?」
「因為……因為那碗飯是我打翻在地上,所以有沙子,如果你娘知道我打翻了飯,她會罵我的——阿牛哥,如果你娘罵我,我會哭的,阿牛哥,你也不希望心月哭吧?」
「阿牛不要心月哭!我不會和我娘說你打翻了飯的!」
「那就好!」
危心月暗吁了一口氣。
這老夫人為人和藹可親,對每個人都那麼好,如果她知道秋子的心地那麼壞,一定會感到很傷心的!
所以,她決定要把這些事,當作沒發生過。
只是,日後她會提防那主僕倆,免得又中她們搞怪的圈套!
***
「你真的在她的飯菜摻了沙子?」
用過午膳後,秋子和小澄主僕倆,便關在房裡,說起悄悄話。
「嗯,而且保證她一口也吃不下!」
小澄得意的笑著。
「這……這樣好嗎?萬一老夫人知道這件事—一那不是壞了我在老夫人心中的印象?」秋子擔憂地說。
「小姐,不會有事的!那飯菜是小芳張羅的,我只是幫忙端飯,如果危心月真說出這事,那我們抵死不承認,不就成了?」小澄早料算過這些可能發生的事。
秋子有些遲疑地點點頭。
「可是,讓她吃了瀉藥、又不給她飯吃……光這樣,就能趕走她嗎?」
「當然不光是這樣!這只是給她一個小小警告,她若聰明,就快快走人,否則,接下來我要做的,絕對讓她吃不消!」
「你可得小心點,別讓人起疑心,到時候沒趕走她,反倒害了我!」
「小姐,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我去看看老夫人在做什麼,她可是促成我和島津君婚事的關鍵人,在還沒確定嫁給島津君之前,我可不能怠慢了她!」
秋子站起身,整整儀容,款步盈盈的步出房間
***
「我甩、我揉、我搓、搓、搓……」
危心月站在一平台前,奮力的和平台上的麵團對抗著。
稍早前,她怕阿牛會把她飯裡有沙子的事說溜了嘴,她不放心的艱在阿牛後面,結果老夫人看到她,還做了個飯包給她吃。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一聽到老夫人心血來潮想做包子給大夥兒吃,她便自告奮勇的揉麵團,好讓老夫人做包子。
「累不累呀,心月?」老夫人和小芳在張羅包子餡的同時,不忘關心的詢問。
「不———……一點也不累——」要不是她昨晚拉到沒力,揉這麵團使的力,對她來說,還綽綽有餘呢!
練過武功的人,到底是比平常人有能耐一些!
「哈哈哈,心月,你的臉都是白白的粉!」也在一旁幫忙揉麵團的阿牛,哈哈大笑著。
「阿牛哥,你自已也一樣呀!」
「那是因為我很認真在揉麵團!」
「我也一樣呀!」
「娘,好了沒有,阿牛揉得手好酸!」
「我來看看。」老夫人伸手揉一探麵團。「嗯,差不多可以了!小芳,把平台擦乾淨,要桿包子皮了。」
「我來、我來!」危心月拿了一條乾淨的抹布,把平台來回擦拭了幾遍。
「首先,把揉好的麵團,揉成一長條,再切小段,然後拿著面杖把它碾平、軋薄——個圓形的包干皮就形成了。」老夫人先示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