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的,心月小姐是漢人,各種樂器一定都很精通。」小芳一臉的羨慕.「還……還好啦!」危心月心虛地笑著:「對了,你沒事學這麼多樂器做什麼?打算哪天沒工作做,去跑江湖賣藝嗎?」
小芳撲赫一笑,「不是的,是因為老夫人喜歡聽,所以藩主就請了師傅教我們幾個服侍老夫人的侍女,這一學下來,倒也挺感興趣的。」
「老夫人——島津基拓他娘親嗎?」
小芳錯愕地愣注,隨即點點頭,徐徐地道:「心月小姐,你……你怎麼直呼藩主的名字?」
「呃……我是想,這樣說,你聽得比較清楚——」危心月也很上道,連忙道:「當然,在別人面前,我不會這麼放肆的。」
小芳這才露出了笑容,「心月小姐,你會吹笙嗎?」
「嘎!?笙?」危心月如坐針氈,「你該不會也準備笙讓我解悶吧?」
這日本侍女,可真是為她設想周到呀!
「這兒的樂器不少,絲竹、二胡、古箏、琵琶、笛子、笙、管子、哨吶、古琴……樣樣都有!」
「怎麼我住了十多天,都不知道這兒有那些玩意?」
要是早讓她發現,她一定二話不說,把它們全搬去典當換銀兩,省得在這兒擔心會丟人現眼的。
「就在後邊的那間房內,也沒上鎖呀!」
因為這朝陽摟不可能有竊賊來,所以即使沒人住,放東西的房間,也小會上鎖的。
「喔,我沒進去看過。」
沒上鎖的房門,她向來是興趣缺缺的,因為在她的觀念中,沒上鎖等於房內沒有值錢的東西。
「過幾天,老夫人會到朝陽樓來住一陣子,到時候,心月小姐你若是能演奏幾首名曲.老夫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老……老夫人要來?」
「嗯,老夫人喜歡朝陽樓的清靜,所以,每隔一陣子她都會來這兒住幾天。」
危心月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行,她得趁老夫人還沒來之前,拿了嘯龍劍走人,免得到時真的要丟人現眼。
第四章
在眾人皆已入睡之際,危心月悄悄的進入了島津基拓的房間,而島津基拓,早已在房內等候她許久了!
「你終於來了。」
他坐在床沿邊,唇角滿意的上揚。
「你可別想歪了,我不是來……那個的——」關好房間後,危心月逕自走向桌旁坐下,並自個兒沏茶喝。
島津基拓跟著坐在她旁邊。
她總是不愛 將頭髮盤起,一頭烏黑的秀髮,任其披散在腦後,看起來飄逸動人。
「明天我請製衣服的師傅來幫你做幾套新衣服!」
他看著她身上素淨的衣服,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他讓井伊豐信找幾件和服給她,他給她的衣服,怎麼每一件看起來都像侍女服?
「這你不用操心了,小芳她要幫我做新衣裳。」危心月喝了一口茶,側頭問:「咦,你幹嘛對我這麼好?我拿到劍後就走人,幫我做衣裳——會不會太麻煩了?」
島津基拓眉角微挑。「你確定你可以馬上拿到嘯龍劍?」
她覷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把密室開關換了,用偷的是比較費時,要答應你的條件,我可是怕自己吃了悶虧。」
他盯著她看,但笑不語。
「所以羅,我就想出一個對我們倆都好的辦法。」危心月淺笑著。
「說說看!」他端著她喝過的茶,徐徐的啜飲,表情是歡欣的笑容。
「你……拿的是我的杯子——」她提醒他拿錯杯子了。
「我知道。」島津基拓笑看著她,鼻子在杯緣嗅了嗅。「有你的味道,這杯茶更加清香!」
他真的對她有一種不可言喻的迷戀了——
一整天,他人雖不在朝陽樓內,但心裡卻充滿著她的身影,想著她整日關在朝陽樓內,都在做些什麼事。
最有可能的事,就是把整個畫房翻遍,想尋找密室的機關吧……
思及此,他不禁低聲笑出。
「你笑什麼?」危心月惡聲惡氣的低嚷著,臉頰的紅暈益發深濃。
看他拿她喝過的杯子啜飲,又說那些話,她不由得臉泛羞紅。
而她以為他突然悶笑出來,是在笑她羞紅的臉。
「沒什麼。」
他望向她時,注意到她臉上的徘紅了。
那自然的紅暈,讓她的臉蛋看起來更美、更加的迷人。
「你方才說,你想了什麼好方法?」
「方法——喔,是……就是……」她羞得有點不知所云了!
「別急,慢慢說!」他握往她的手,黑瞳釋放出款款的柔情。
危心月一時望呆了,久久都沒作聲……
她曾想過自己要終身不嫁,水遠陪在爺爺的身邊照顧爺爺。可這當口兒,她心頭猶如小鹿亂撞,他看她的眼神,使她深深陶醉——
如果她能嫁給他,今生必定會很美妙——可是,爺爺怎麼辦?
現實的問題,讓危心月拉回了迷離的心魂,倏地又抽回自己的手。
她把被他握過的手,貼靠在胸前,美眸低垂,不敢正視他。
「呃,我是想說……想說——」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回復平靜。「不如就這樣好了,當初你用多少錢收購那把嘯龍劍,現在我用兩倍的價錢,把它再買回來。」
「你要買?你有錢嗎?」
「當然,我現在是沒有錢——」她看了他一眼,又嬌羞的垂下眼。「不過,我可以先回北京去籌錢,過一段期間,再拿錢來還你——」
「你的意思是要先拿回嘯龍劍?」
「是啊,我想先把劍拿回去給找爺爺看——」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喂,你怎麼可以懷疑我的人格?」危心月怒目瞪著他。「從小到大,我可從來沒有欠過人錢,答應別人的事,我也一定都會做到!」
「可是,贖劍的錢,可不是筆小數目——」他低聲的提醒她。
「這倒也是啦!」她也明白他的立場。「如果你怕我不還錢的話,我可以為借據給你!」
「借據?」他嗤笑著。「整座北京城那麼大,我到哪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