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像國外某些拍攝生存遊戲的節目?」
「我是不打算做到那麼狠啦!但是帥哥美女的鄉下凸槌生活,不是挺有趣的嗎?學習使用柴木生火、煮飯、洗澡,加上要怎麼克服沒有電視機的日子,也許其中還會誕生一、兩對情侶,製造一點話題……詳情我都寫好企劃,全部存在這片MD裡,請老闆回去過目。」
收下那片MD,金龍只問她一句話。「靠這個,妳對自己能打敗『二毛傳播』的新節目,有幾成的把握?」
「百分之一百二十!」
她恢復回以往生龍活虎的自信家言語,讓金龍一笑,把它放進身旁的公文包,笑著說:「我會告訴士亞,叫他不必擔心,因為妳的生命力和路邊的雜草有得比,心臟強到都長毛出來了,絕不可能會被『二毛傳播』的人幾句虧妳的話,就給打倒的。」
「過分!心臟長毛是什麼意思?我是怪物啊!」
「就妳對某些事情的處理方式看來,雖不中亦不遠矣。」
金龍調侃她的同時,忽然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享受和她鬥嘴的樂趣了。
和同樣反應靈敏、一點就通、舉一能反三的人說起話來,絲毫不必顧忌對方聽不懂自己的諷刺,況且她跳躍式、無法預料的答案,常常都會令他既驚又喜。
這點倒是他當初收她在自己旗下工作時,想都沒有想到的。
往後她若獨立出去自立門戶,金龍會很思念這些與她吵架、拌嘴的光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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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完帳,金龍正要送彩鈺回家的時候,手機響了。
「抱歉,等我一下。」
把彩鈺留在車旁,金龍走遠幾步,接起它。
『金龍!拜託你,現在可不可以到XX路的『花是花HOTEL』來接我?」電話那頭的女子,不等金龍開口,焦急地搶先嚷道。
「沉月?」自從上次分手後,他已經好久沒聽到她的消息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被捉包了!』
「是狗仔隊嗎?」
『嗯,我和朋友到這裡的時候很小心,是分別進房的。可是那些狗仔不知打哪兒得到的消息,居然埋伏在底下,還好被我看到了。問題是,現在我出不去,等會兒還有一場戲要拍,怎麼辦?』
「妳不能單獨出來嗎?」
『可以的話,我也想啊!可是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我一個人進來的照片,要是連我出去時也被拍到是一個人,他們一定會寫什麼我和人直接約在裡頭幽會的故事出來。到時候不管我怎麼否認,人家都會懷疑我的啦!』
「那不然妳要我去接,是想好腹案了嗎?」
『在圈內,大家都知道我們有好交情。如果你來接我的時候,我們沒在裡頭逗留,直接走人,就算這消息真見報了,我也會說是我路上開車時,一時貧血頭暈,所以隨便開進最近的旅館休息,再通知我的好朋友送我到醫院做檢查,這樣可以吧?』
「妳確定這行得通嗎?人家如果問妳為什麼不叫救護車呢?」
『拜託!我可是沉月,能隨便叫救護車嗎?誰知道到時候會有多少台SNG車殺到那間醫院啊?反正,後續的理由我都想好了,只要你肯幫我這個忙,我就脫離困境了!你會幫我的忙吧?』
歎口氣。「……把詳細的地址給我吧!」
電話收線後,他向彩鈺道歉說:「在送妳回家之前,可能會在半途去接個人,妳不介意吧?」
彩鈺一吐舌。「我是搭便車的人,哪敢抱怨啊?是誰,你的老婆大人嗎?」
「以前有機會變成我老婆的人,現在人家甩了我,正和新男友在約會呢!有一點倒真的被妳說中了,我確實常常被女人甩,不曉得是不是真像妳說的,我是個完全不瞭解女人心的男人。」
「聽起來好錯綜複雜喔!」她皺起眉。
「上車,路上我再告訴妳。」
「我可以聽嗎?哇,好棒喔!周大製作人的獨家情史告白,這個一定可以轟動的!」
「不許拿來做節目的題材!」
牢牢地釘完她這句話後,兩人坐上車,往「花是花HOTEL」出發。講述自己的情史很簡單,只要短短幾句話就能交代完。偏偏彩鈺這個好奇寶寶,不斷地追問他除了沉月以外的其餘情史。結果開到旅館門口附近時,她已經追問完他長達二十年的情史紀錄了。
「啊,真的有狗仔耶,就躲在那邊的騎樓下!我們不必遮吧?反正我們又不是主要目標。」
「沉月就是希望他們能拍到我進旅館的畫面。」
「你這前男友也太好心了點,你們都分手了,你還來幫她收拾爛攤子,不怕現任女友吃醋嗎?還是說,你現在的女朋友是這麼寬宏大量的人?」她斜瞥他一眼說。
「很遺憾,在經歷過無數慘痛的教訓後,我暫時對女性採取保持距離的作法,好保護我脆弱的心。」
「喔……那今天說不定你大方救助沉月後,她會重新發現你的好,對你舊情復燃,兩人又可破鏡重圓喲!」
把車子停放在旅館的地下停車場內,金龍拿起手機撥電話通知沉月他們已經到了,接著才回答彩鈺前面的問題。
「又不是小孩子玩扮家家酒,說分手就分手,說重合就重合。第一,我們分手的理由並不是我人不夠好,而是她渴望一個能更以她為世界中心的男友,這點我顯然是不合格的。目前,還沒有女人能介入並取得我心中的第一位,我的戀人與終生的伴侶是『事業』。」
彩鈺揚起眉說:「人又不可能工作一輩子,總要退休的,到時你怎麼辦?」
「連明天我是否還有一口氣都不知,煩惱這些也太早了。等到我能活到退休之後,再來考慮退休之後的生活吧!」
講到這邊,他們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這方向而來。金龍推開車門,下車迎接沉月。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紊亂的髮絲黏在汗濕的額頭上,脂粉不施的臉色發青而蒼白,正符合她想描述的「病懨懨」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