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下唇,彩鈺不想用淚水來博取他的同情與施捨,她已經夠難堪了,她不想連最後的自尊都被自己踩碎。
「我的腳現在已經沒事,不痛,也不需要用枴杖了。所以,你真的可以不必再收留我了。我明天去醫院拆線後,會直接到公司去報到的……如果我的工作還在的話。」最後那句話,是彩鈺最後最後的小小願望。拜託,不要讓她連「金龍傳播」都待不下去!
「妳的腳真的沒事了?」
「是的。」
「……那,我終於可以不必忍耐了!」他如釋重負地說。
這句話像是噩耗的鐘聲,重重地敲在她的腦門上。她飲下啜泣,抽出手,往大門口走去。只是,她的手連門把都還沒碰到,她的人就被攬入一個堅實、火熱的胸懷裡,一道陰影覆下,她連驚叫的時間都沒有,雙唇就失去了自由。
「唔……嗯嗯……」
起初還有力氣掄起拳頭,朝他硬得有如鐵板的胸肌搥上數拳抗議,但接下來他老練熱門地以舌頭撬開她軟甜的小口,恣意汲取裡頭的蜜津,甚至一併奪走她的呼吸節奏,彩鈺的雙膝再也支撐不住地往下滑。
她以為自己會活生生地化為地上的一灘水,可是她沒有,因為在他結束這一吻之後,她忽然被打橫抱起。
「你……你想幹麼?」本該是氣得咬牙切齒的怒罵,一出口卻像是誘惑男人的沙啞嬌語。
金龍沒回答,他自顧自地將她抱回屋裡,穿過客廳,踹開那道封閉三、四天,彩鈺還無緣拜見的男主人寢室大門,雙手一振,把她拋在那張彈力奇佳,人摔上去還會彈跳個兩、三下的巨型水床上。
「你、你、你到底想幹麼?」
好不容易從那教人暈眩的「海洋」床上狼狽地翻坐起身子,彩鈺看到他脫西裝,解領帶的動作,馬上睜大雙眼,在床上節節後退。在這種場景中,能考慮到他想做的事,應該只有「那件事」沒錯。可是彩鈺完全不懂,他分明就對她沒興趣,為什麼還要吻她、親她?
「你該不會是被我拆穿,所以惱羞成怒想--」
他只脫下外套,表情嚴肅地傾身掃住她受傷的那一腳,說:「妳的腳是真的不痛了嗎?」
一愣,彩鈺嘟起嘴。「要我說幾次?我騙你幹麼?」
「太好了!」他忽然這麼說,表情全然放鬆,輕輕地把她抱進懷中,不斷地親吻著她的發頂,邊說:「我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發狂了?每天每天看到妳穿得輕輕薄薄地在家裡晃來晃去,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我卻只想把妳吞掉。但是一想到妳的腳傷,我再怎麼禽獸也做不下去,所以我只好拚命地遠離妳,希望能降低一點心裡的火。」
啥咪?原來他不是沒看到喔?那,這麼說,她穿的那些薄紗睡衣,都有被他看進眼中,只是他為了體貼她的傷勢,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我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從我去當兵以來,沒有過這麼煎熬的日子。我故意把工作排得滿滿的,半夜一回家馬上就去洗冷水澡,然後才敢悄悄地看一眼妳的睡臉,不然我一定會趁夜打破那道門,去偷襲妳的。」
聞言,彩鈺推開他的胸膛,從他的懷抱中抬起頭。她非得親眼瞧瞧他的臉色,看他有沒有在欺騙自己?
「你不是因為不想看到我,所以才不回家的?」
金龍一翻白眼。「我會為了一個我不想見的女人,天天回來煮飯,明知自己會很難受,還是照樣每天必躺在這張床上數著羊兒,努力讓自己睡死,不再妄想隔壁躺著的那名尤物嗎?」
咳咳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彩鈺脹紅了臉說:「我怎麼會知道啊?我以為你對我一點兒『性』趣都沒有啊!」
針對她的問話,金龍很簡單地握住她的柔荑,往自己腿間探去。「這像是沒『性』趣的男人該有的反應嗎?」
哇、哇、哇……彩鈺緩緩地睜大眼睛,嚥下一口口水。
「想不到我的紳士風度,竟被妳曲解成我是在同情、憐憫、施捨妳,妳這可惡的小笨蛋!」
他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輕咬一口。不痛,但牙齒在肌膚上滑動的感受,讓彩鈺瑟瑟抖顫,預料到接下來事情會有的發展,她的身子羞人地熱燙起來。
「對、對不起嘛……」原來她不但會錯意,還錯到天邊去了。
「我不原諒。」
說著,他的手鑽到她的T恤底下,在蕾絲花邊的前扣處徘徊,沒兩下便解開了它。
「我要讓妳愛胡思亂想的腦袋瓜完全不聽使喚,讓妳再也不會懷疑我對妳的愛。我還會在妳的身上烙下無數的烙印,讓妳有成千上萬的證據,絕對不會再懷疑妳是屬於誰的。」
她深深地倒抽一口氣……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唔……妳這該死的小笨蛋,那件薄得像張紙的睡衣怎麼不繼續穿?給我穿這種折騰人的玩意兒!」
廢話,因為她以為那件睡衣沒用,所以把它扔進垃圾桶,現在八成已經進了某垃圾焚化爐了吧。
好不容易,他終於扯掉了她的長褲,凝視著她的黝黑瞳眸中,兩道慾火熊熊燃燒著。
低吼一聲,男人三兩下地把最後的累贅拋下地面,輕輕一攬便將她攬上自己的膝蓋上,說:「自以為聰明的小東西,妳的麻煩大了!妳可不許給我半途投降!」
她燦燦一笑。「這句話是我說的才對!你別忘了,我比你還年輕,更有體力。」
「好,就讓我們看看,到底是誰擺平誰!」
他們手指把著手指,在激狂的節奏中,不斷地掏空對方的所有,再一次次地填滿彼此。
「啊啊……」
閃閃發亮的終點,在眼底爆炸開來。
她緊扣住他的指頭,仰高腰身,發出最後的一聲嚶嚀,顫抖地圍著他反覆地收縮、痙攣,到達……
「唔!」
覆蓋在她身上的健壯長軀,也同樣猛烈地一震,緊繃後,放鬆地倒在她的身上,應和著她的急促呼吸,品味著這名為「幸福」的餘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