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聿遠暗歎了一口氣。其實崛越優也是個可憐人,她的可憐之處在於她活得完全沒有自我,是可憐,也是可悲。
「我想我瞭解了。」谷聿遠點點頭,「是該讓他們進來的時候了,將司先生,就委屈你繼續睡覺吧!」
「好。」崛越將司依言躺了下來,「事情就拜託你了,聿遠。」
「這是我的本分。」谷聿遠微微一笑,示意陳俐雯去把門打開。
陳俐雯將門打開,圍在門口的所有人都立刻靠了過來。
「你們可以進來看看他,不過請安靜一點,他需要休息。」她站在門邊,讓所有人魚貫進來。然後走到床沿坐下,替崛越將司拉拉被子,掩飾自己的緊張,因為崛越川史的雙眼從一進門之後就牢牢的盯著她看。」
「爸爸還好嗎?」崛越香保裡站在谷聿遠的身旁,用著略帶鼻音的聲調問。
谷聿遠低頭審視她,看到她紅紅的眼睛、紅紅的鼻子,知道她剛剛哭過了。
「別擔心,吉田醫師說沒有危險了。」谷聿遠安慰她。他不是有心隱瞞,實在是對於案子無關的人,沒有必要知道,否則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露出馬腳的機會。
「還是送醫院吧!趕快通知駕駛員回來,送爸爸到醫院去做詳細的診察比較好。」崛越香保裡擔心地說。
「不行。」崛越幸子立刻反對,引來所有人疑惑的眼光。畢竟,原本在這個家裡是一個大氣都不敢喘的人,這會兒卻喊得最大聲,而且是反對得沒有道理。
「為什ど?」崛越香保裡疑問。
谷聿遠則微微的一笑。
「因為爸爸現在不宜移動,而且吉田醫師不是說爸爸已經沒有危險了嗎?那我們為什ど還要冒險讓爸爸坐上直升機,忍受噪音和壓力呢?」崛越幸子說得頭頭是道。
「幸子小姐說得沒錯,將司先生現在確實不宜移動。」谷聿遠附和崛越幸子的話,「現在要找個人和俐雯輪班照顧將司先生,你們有誰自願?」他看了眾人一眼。
「我來。」崛越香保裡和崛越幸子同時說。
「香保裡,我是護士,我的專業水準比較好,所以還是我來吧!」崛越幸子立刻對崛越香保裡說,
「可是我……」
「香保裡,現在一切以爸爸的生命最重要,他需要專業的照顧,你的孝心等爸爸痊癒後再表現也不遲,是不是?」崛越幸子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好吧!」崛越香保裡無奈的點頭。
「那ど白天就由雯姨負責,我來照顧晚上。」崛越幸子又安排。
每個人都驚訝於她突然的轉變。那個經常不敢說話的崛越幸子到哪裡去了?怎ど一下子變得那ど強勢?
「我沒意見。」陳俐雯低聲地說,從頭到尾都沒有抬起頭來,只是看著「昏迷」中的崛越將司。
「那就這ど決定了。」崛越幸子過於開朗的下了決定,「對了,聽說雯姨要回台灣了,所以她可能照顧不了幾天,最後還是會輪到你來照顧的,香保裡。」
「我不會回去的!」陳俐雯斬釘截鐵地說。
有些人的臉色變了,有歡喜的、有忿恨的。谷聿遠觀察著,很滿意所有發展都如自己所料,連陳俐雯會回答什ど話,他都料得準準的。
「可是,吉田醫師說爸爸要你和你表哥一起回台灣的。」長門玲子說。
「不管如何,我現在都不會回去,除非等到將司痊癒,否則我是不會離開的。」陳俐雯抬起頭來堅定的環視眾人,眼光和崛越川史交纏了兩秒,在對上像崛越川史的影子般的崛越優的眼神後,她因崛越優眼底的恨意打了個哆嗦,難道谷聿遠說的是真的?是優子發現她和川史的私情而剪貼了那些恐嚇信?
「爸爸都要趕你走了,你還厚著瞼皮不走,你圖得是什ど大家心裡有數。」長門玲子聽到她竟然不打算滾蛋,有些火氣的怒道。
「大姊!」崛越香保裡制止她,不敢相信在這種節骨眼上她還會提這種事。
「怎ど?難道我說錯丁嗎?」長門玲子不客氣的瞪向她,「只有你這個傻瓜會這ど相信她,你確定你勾搭上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咱們這個小後娘的表哥嗎?」
「我……」崛越香保裡想反駁,但她知道遠確實不是雯姨的表哥。
正不知如何接口,谷聿遠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別在意」的微笑,
「哈!無話可說了吧!我說雯姨啊!這個谷先生該不會是你的姘夫吧!你來拐老的,他來負責拐小的……」長門玲子愈說愈得意,完全忽略被說的當事人一點也沒有在意的表現,反倒是崛越川史忍受不了的打斷她的話,
「好了,夠了,你可不可以閉上你那張惟恐天下不亂的嘴,什ど都不要說了?」崛越川史陰沉的瞪著長門玲子,「小後娘不想走就隨她的便,畢竟她是老頭子名正言順的妻子,我們無權趕她離開。」
「唷?大少爺怎ど了?替人家抱不乎了嗎?咱們小後娘的魅力真是男人無法擋啊!不僅收服了老的,連帶兒子也收服了,真是佩眼啊!」長門玲子嘲弄著。
「玲子,我看你還是盡早回婆家去,崛越家不歡迎你。」崛越川史冷聲說。
「我也是崛越家的人,你憑什ど趕我!」長門玲子怒吼。
「憑我現在是當家的人!」崛越川史冰冷的注視著她,吩咐圍在門口待命的傭人去幫她收拾行李,又轉向她道:「我希望晚餐的時候就見不到你的人,聽清楚了沒有?」
他陰狠的聲音讓長門玲子打了個冷顫,她從沒見過他這一面,雖然害怕,但是她還不能回去啊!公公婆婆都等著她帶回好消息救他們兒子一命!
「不,我不回去!」長門玲子死命的搖頭。
「大哥,讓大姊留下來吧!至少讓她留到爸爸清醒過來再說,好嗎?我相信爸爸這個樣子大姊也不放心回去。」崛越香保堅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