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他胸口晃動的龍形項鏈,兩顆神秘的紅寶石比以往更爍亮了。「曾爺爺說——項鏈的寶石要用『情』養,命定伴侶越是深情、專情,寶石就會越紅亮……」她張開手臂,攬下他的頸子,柔情蜜意地吻住他。
羅愉揉捏地豐盈的酥胸,下腹緊密地貼在她腿間。久久,他離開她的唇,撐起頭頸,盯著她,低低笑著。「祆兒的身體也會出現紅痕——」
他熱切又溫柔的目光,真的把她看透了。祭襖兒蜷起矯軀,背過身,羞窘地道:「你胡說,我才沒有紅痕!」
羅愉慵懶一笑,往前抱住她,把她擁進懷裡。「你自己看不見嗯——」他的手穿過她併合的膝蓋後,一手攬在她腋下,抱著她下床。
「羅愉?」藕臂自然地環繞他的脖子,她的小臉傳遞出疑問。
他一步一步走向浴室,帶笑的雙眼專注在她臉上。她覺得他在引誘她,一直在引誘她,把她弄成一個發情的狀態。當他將她放在浴室那面大鏡子前,她的腿顫抖起來,怎麼也站不住。他站在她背後扶著她的腰,大掌循著她滑膩的肌膚,覆住她腿間,長指撥著她濕潤的花唇。
她敏感地叫了起來,觸電般地轉身,抱緊他的脖子。
「不行。祆兒——」羅愉扳過她的身子,要她面對鏡子。「看著自己的胸口——你有個愛的痕跡,」他吮吻她的肩,輕咬雪白的肌膚,烙下瘀紅的吻痕。「《愛經》上有說的,嗯?」
她搖著頭。這太刺激了!他托著她的小腹,她的臀自然翹高,感受到他勃起的慾望。她的手往後舉,纖指插進他發中,汗水滑過她的乳溝,兩隻凝乳晃動著。他吻著她的頰,慢慢封住她的唇,舌頭與她互相纏捲。她伸出手撐在鏡子上,他一下就進入她體內。
她搖著頭,蒙淚的眼睛,看不到什麼愛的痕跡,只有體內爆開的熱潮往下流,汩汩濡濕了彼此的慾望。
「祆兒——」他灼熱的吻落在她耳後,像在說「我愛你」。
她也愛他呀,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愛他……
「羅愉……」她呼喊他的名,幽徑緊緊地吸住他,不讓他離開。她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一定是他把她弄成這樣的——
鏡子中的自己,跳躍的乳房上,一抹龍形紅痕——
她看到他講的「愛的痕跡」了。
她現在終於知道,他的浴室,為什麼需要一面大鏡子了——
「你一直在盤算這一天嗎?」
「什麼?!」羅愉挑眉,看著在落地門前,擺弄瑜伽動作的她。
「利用鏡子把我看得一清二楚。」她劈開腿,身子往下滑,身上穿的他的襯衫,從大腿推到腰部,掩飾不住她那迷人的女性魅力。
羅愉跳下床,走向她。「剛洗好澡,別練得一身是汗。」他將她拉起,手攬著她的腰。「你該睡了,祆兒。」
她掙開他,像個精靈般鑽出他的臂彎,溜上床,呵呵笑著。「你還沒回答我,」她一邊說,一邊脫掉襯衫,丟向他。「你是不是一直盤算著這天——從我小的時候,就盤算著要把我看盡,所以有那面大鏡子?」她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墊背枕讓她的胸部全然突出。
羅愉深沉一笑,眸光閃了閃,猛地撲上床。她呀地叫了聲,被他牢牢地困住。
「你呢?祆兒——外衣底下,什麼都不穿,」他的臉俯近她,低聲對她咕噥著。「你何時開始盤算我的?」
月光從窗欞退到露台花圃,那紫得發亮的立鶴花,正微微偏光而泛紅。
「唉呀!那是……」她語塞,臉脹紅,柔荑啪地搗住他那雙要把她看穿似的灼熱眼眸。「不准看!」她嬌聲命令。
「我不需要鏡子,依舊可以看盡你……」沉沉的笑聲隨著他跳動的喉結傳出,他一掌抓下她的雙手,琢吻她的唇。「祆兒,你長大了——你知道自己多美嗎?」她不知道她躺在他身下時,他的定力是如何被她破壞殆盡。
祭祆兒眼神閃爍地瞅著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話含有太多情慾的挑逗,使她身體的某部分彷彿燃燒起來,雙腿不住地顫抖。
他繼續說:「你看到自己高潮時,胸口浮現的紅痕嗎?」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輕喘喃語:「我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是我——」羅愉回答她,語調極慢。
祭祆兒幽幽望著他,等待著他的嗓音。他的氣息有著龍鱗湖的味道,帶點冷冽的淡淡清香,他和羅悅還有始禧哥哥,都是在龍鱗湖裡出生,但僅只他有這股氣味。所以她在龍鱗湖裸泳,喜歡全身沾染他的氣味。
「你跟我在一起時,胸口出現的龍形紅痕,是祭家的遺傳特徵。」他說著。
她睜大眼睛。她從來不知道這事!
羅愉撫著她驚訝的臉。「你以前還小,沒人會告訴你這種事——」告訴她,當她跟命定伴侶做愛,高潮時,那個家族印記就會出現。
祭祆兒盯著他,小手不由自主撫上自己的胸口——就是這裡嗎——那個只為他顯現的愛的痕跡。
她癡癡地笑了。她就知道,是他把她弄成這樣的。她伸手密實地抱住羅愉,說:「我以前還小……現在呢——」
羅愉吻住她。
她聽到他說——
現在是我的妻子。
這一晚,她深深入夢。夢裡,他的氣息圍繞著她,耳邊有水流聲——是露台那個水池,她小時候,常常在那兒玩得一身濕,被羅愉抓進浴室洗澡。她會在那面大鏡子前,比畫自己的身高。
羅愉、羅愉……我長到這裡時,就能當你的妻子喔!
「你是他的妻子!」鄒風和猛然放下茶杯大喊,熱茶差點從鼻腔噴出來,讓他嗆得直掉淚。「咳……妻……咳……子,咳……」上氣不接下氣的乾咳聲,在蘇林屋宇的中庭花園,持續了好幾分鐘。
屋瓦上的鳥兒振翅飛離,柔和的朝陽停留在葡萄籐上,裂心形的葉子層層疊疊貼了半面白牆,淡青色的葡萄串垂在階梯邊。藍天像一張畫布掛在天井,雲朵飄染而過。木桌中間撐起一把典雅的遮陽傘,傘翼混了絲,折光閃耀。祭祆兒整個人窩在白色的長椅裡,撒嬌地依偎著羅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