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雙唇塗上誘人的粉紅色澤,溫樂兒扭過頭瞅住他,見他熾熱的眸光直鎖在她身上,她低下頭察看,發現襯衫扣子沒有扣好,她低呼了聲,連忙扣上。
剛急著出門,來不及仔細檢視自己的穿著,這會兒,臉可丟大了!
綠燈了,江旭野開車,臉上毫無愧疚之色,薄唇揚起邪笑。「想不到,你還真有料啊!」
「我……你真可惡!」她抬起頭瞪他,雙頰赧紅。
他哂笑,愉快地吹聲口哨。
溫樂兒暗罵他幾句,決定不與他計較。「江穎今晚幾點到家?」
「我怎麼會知道!」江旭野笑容斂去,惡聲低吼。「你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煩,每天追著我問阿穎的消息。」
「你是他大哥,我不問你要問誰?要我去問江姨,如果被她知道我喜歡江穎,我會害羞的。」溫樂兒悶聲咕噥,將化妝包收好,放入皮包中。
唉,江旭野這男人的脾氣真差,聊不到幾句話,就習慣用吼的,她的耳朵都快聾了。
「溫樂兒,如果你再纏著我追問阿穎的事情,我就馬上把你踹下車!」
「旭野,你……在吃醋嗎?」黑白分明的眼兒溜轉了一圈,她輕捧著腦袋,逸出驚呼:「呼!難道……你喜歡我?」
要不然怎麼這些年來,她只要追著他問江穎的事情,他就會立刻火冒三丈?那把火……該不會是妒火肆燃吧?
「溫樂兒,你少作夢了,我怎麼可能看上你這個蠢女人」江旭野吼得更大聲,一副喜歡上她、是降低自己格調的模樣,深覺自己被侮辱了。
他向來最討厭女人在旁邊吱吱喳喳、囉唆個不停,偏偏溫樂兒只要逮著機會,就不肯輕易放過他,這教他如何不厭煩?
「既然如此,幹麼那麼小氣?連問一下都不行。」溫樂兒低聲抱怨。
適時,一陣不小的饑鳴聲響從他肚子裡發出,她聽見了,覷向他,抿唇笑了笑。
「有什麼好笑的?」他冷睞溫樂兒一眼。
秀眉扭曲起來,她正準備開口,又聽見一陣饑鳴聲響起,於是克制不住地笑了。多年相處下來,溫樂兒知道他只要肚子餓,脾氣會更加火爆,此時,車子行經一家早餐店,她連忙說道:「等等,你先停車一下。」
「你搞什麼鬼?」他依言停車,準備丟下她,中途自己落跑。
擔心他會丟下她跑了,溫樂兒飛快從座位旁抓起他的手機,威脅著:「敢丟下我,你的手機就別想要了。」
他雙眸瞇了起來,看著她下車,衝到一家早餐店門口。
一會兒後,她提了一袋早餐回來,身上單薄的襯衫被雨淋濕,變得與她的肌膚更加緊貼,顯露出玲瓏有致的好身材。
她將早餐袋遞給他,冰冷的雙手互相摩搓。「快吃吧,不然你的脾氣更壞,今天不知道又有誰要倒霉了。」
他湛黑的眸瞳竄過一抹幽光,原本暴躁的情緒因她冒雨下車、去替他買早餐的舉動,奇異地平靜下來,薄唇無法控制地往上揚起。
「呼,好冷喔∼∼」她打了個噴嚏,揉揉小巧的俏鼻。
江旭野銳利的眼,瞥見她冷得連指甲都有些發紫,脫下身上的黑色毛衣,丟到她身上。「穿上!你真是個白癡,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天氣,竟然只穿一件襯衫出門。」
溫樂兒一楞,望向他身上那件黑色襯衫。「那你怎麼辦?」
她的雙頰不知是因凍紅、或是化了妝的關係,渲染嫣紅色澤,流露出一股可愛的嬌柔風情。
一時之間,他竟看得有些著迷,心好似癢癢的,瞥見她瑰麗、潤亮的雙唇一掀一挪,這才發現她正問著他話,察覺自己反常的情緒,俊臉頓時一沉,狼狽地移開視線。
該死!
他是餓昏了吧,要不,怎麼會彼此相識二十多年,才突然覺得這煩人的丫頭可愛?
「喂!」
「管那麼多做什麼,快穿上!」他咆了聲,打斷她的話,瞟瞟手錶上的時間,將早餐擱在一旁,重新開車。
「真兇!」溫樂兒嘟囔,得知壞脾氣的他,也懂得關心她,忍不住泛起微笑。
手中的黑色毛衣飄散出屬於他的氣息,真好聞,她將臉兒埋在毛衣中,仔細聞了一會兒,呵呵取笑。「哇,好悶騷的男人喔,竟然還搽古龍水。」
「閉嘴!」他怒吼。
溫樂兒縮縮肩頭,迅速套上毛衣,接著拿起早餐袋,拿出一塊三明治。「快快快,你快點吃吧,脾氣再這樣壞下去,我怕你的心臟會氣到突然爆裂開來。」見他沒手拿食物,她索性拆開透明包裝袋,將三明治遞到他嘴邊。
他張嘴咬了幾口,忽然面露嫌惡。「怎麼會有小黃瓜」
「我的天啊,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挑剔的男人」溫樂兒翻翻白眼,趕緊替他挑掉小黃瓜,再遞到他面前。「快點吃飽,脾氣好一點,你就可以乖乖閉嘴了。」
他瞪了她一眼,再度大口咬上三明治。
「咦,對了,我記得以前江穎很喜歡吃涼拌沙拉,現在還是一樣嗎?」她忽然想起,吐出詢問。
她與江穎將近六年多沒聯絡,不知道他的口味、喜好有沒有改變,如果沒有改變,她打算今晚下班後,快速趕回家準備做涼拌沙拉給他吃,希望討他的歡心。
方纔感動的好心情瞬間被打散,江旭野哼了聲。「溫樂兒,這些年來,你拚命接近我的目的,只是想探聽到更多關於阿穎的消息?」
「當然不是,大家認識那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好朋友啊,只是偶爾閒聊,才順便問問關於江穎的事情嘛。」溫樂兒呵呵笑著,見他神色陰晴不定,趕緊拍拍他的肩頭安撫。
「哼。」他冷哼一聲。
溫樂兒咬扯著唇瓣,怨睞著他。
雖然,江旭野脾氣壞透了,動不動就對她大吼大叫,但她從未跟他計較過,依舊把他當好哥兒們看待,誰知道他完全不領情……唉,真是一個囂張到欠扁的臭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