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偎緊這從來就不該屬於她的胸膛,當他佔有她後,她的心也隨之陷落了。
「你在發抖?」項浩天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小不點眼角的淚光,濃眉又皺成了一直線。「傻瓜,有我在,怕什麼?」為她拭去眼角的淚,以為她是被奶奶的怒氣所嚇到,一對厲眸難得展現出柔情蜜意。
「當然怕了,我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什麼都不用辦,只要乖乖待在我身邊,等著當新娘子就好了。」
他項浩天這輩子怕過什麼人來著?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倔傲的脾氣說一是一,他要娶雪兒這件事,沒人可以阻撓。
項浩天的話提醒了她,是棠雪兒該離開的時候了。
她顫抖不已,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懷抱,貪婪地汲取安全感,他更萬般愛憐地圈緊懷中的小傢伙。
這心痛的決定令她悄悄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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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雪兒走了。
她的不告而別幾乎令項浩天抓狂,而她留下的信更令項家所有人震驚。
信件中說明了她並非棠雪兒,而是受人指使的假冒者,除了感謝項家人這些日子的照顧外,並在信的最後深深致歉。
項家從震驚、不敢置信,一直到最後不得不接受事實,只不過這一次受的打擊太深了,項母因此憂傷而病倒。
至於項浩天,在看到信時因為憤怒而打壞了一張桌子,接下來整整三個月裡皆埋首於工作,只有忙碌,才能壓下他把那女人找出來狠狠掐死的衝動。
「傑門集團出現財務危機,股東大量拋售持股,股價嚴重下滑,這是傑門集團存亡關鍵時刻。」耿紹懷念著報上的財經報導,俊逸的嘴角輕輕上揚。「存亡關鍵時刻,我喜歡這個詞。」
「沒見過有人看到自家企業快倒了,還這麼悠哉的說風涼話。」棋盤上,項浩天前進一個子,一「馬」當先,擺明了要吃對方的「炮」。
他半個身子浸泡在人工砌成的石池裡,周圍植滿了瑪格麗特,水裡混著消除疲勞的藥草,致使空氣中飄著天然草香,這裡是他的私人休閒會館,當他需要放鬆時,閒人勿進,唯一的例外是耿紹懷。
棋盤擱在池子邊的石桌上,耿紹懷坐在石椅上與他對弈。
即使現在傑門集團快倒的謠言已鬧得滿城風雨,影響之大牽連甚廣,兩位年輕企業鉅子卻只關注棋盤上的廝殺,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傑門的垮台只是假象。
「有破壞才有建設,承蒙閣下助我一臂之力,小弟才有機會重整自家企業,避免因親戚的鬥爭毀了祖父一輩子打下的基礎,說起來,您可是我們耿家的大恩人。」耿紹懷不疾不徐地說,俊美斯文的臉上總是掛著淺笑,看似無害,實際上只有項浩天清楚,那淺笑裡深藏著令人不容小覷的智能與能耐。
「耿家那些親戚大老,怕是進了棺材也不會想到,擊垮整個傑門的兇手會是你這位後生晚輩。」
「有你項公子當幫兇,是小弟的榮幸。」
若是以往,這句話必會引得項浩天豪邁大笑,如今情況不然,好友不但保持沈默,臉部表情還異常冷漠,只因棠雪兒的事件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了,逼得他冰封自己的感情,也冰封自己的心。
眾人只看到他憤怒的一面,只有耿紹懷知道好友內心的創傷,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你不想知道她的消息嗎?」耿紹懷問。
「誰?」
「棠雪兒。」
項浩天整個人震住,尚未放下棋子的手停在空中,殺人般的目光狠狠射向耿紹懷。
已整整三個月,沒有人敢在他項浩天面前提這女人的名字,膽敢在盛怒的他面前依然談笑風生的,怕這世界上只有耿紹懷一人了。
「就算咱們交情特別,但是別以為你就可以惹怒我。」他沉聲警告,此刻的他令人畏懼膽寒,光是那殺人不眨眼的厲眸,就教人寒毛直豎。
可惜耿紹懷不是一般人,單單棠雪兒三個字便可測知好友在乎那女人的程度,幾乎已達瘋狂的地步。
耿紹懷不畏威嚇,嘴上的笑意好似永遠不受暴風的侵襲,慢條斯理地開口:「我說的——是真正的棠雪兒。」
項浩天身形又一震,隨即細瞇起隨時準備砍人的危險眸子。
「你最好說清楚。」
「兄弟我平時受您多方照顧,想想也該回鎮一下,所以這三個月來私下請人調查,發現了一項很有趣的巧合,便是當年棠雪兒被劫走失去音訊後,幾乎同一時間裡,某戶人家家裡突然冒出一名女嬰,父母對外宣稱是親戚寄養的孩子,不過鄰居都說,從沒聽過他們有什麼親戚……」
耿紹懷忽然停頓,令項浩天十分不悅,逼問:「然後呢?」
「別急,該你下了。」
項浩天重重下了一子,喝道:「快說!」
耿紹懷喝了口茶,才繼續說道:「調查中,發現那家人的父親好賭成性,年輕時前科纍纍,我利用關係從警方那兒調出當年搶匪的資料,發現他的身材和其中一名搶匪頗為符合,我懷疑他就是當年的搶匪之一……喂,換你了。」
項浩天隨便走了一步。「接下來呢?」
「為了證實我的懷疑,所以我派人接近他,跟他成為酒肉朋友,終於趁對方喝醉時套出了實情,原來那女嬰真是他搶來的。查到這裡,我又發現了另一個巧合,那名女嬰長大後的樣子,跟假冒的棠雪兒生得一模一樣,你說巧不巧?」
聽到這裡,項浩天的震撼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形容的了。「你是說,她就是真正的棠雪兒?」
「換你下。」
「紹懷!」
「好奸好,我說我說,別動氣。」他忙舉雙手告饒,好友的表情活似要將人大卸八塊。
「一年多前,他將女孩賣給一位老太婆,又巧得很,聽他敘述,這位老太婆跟收養假棠雪兒的老太太似乎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