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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不知足了,如果不是因為顧學維現在被你吃得死死的,你連這種老掉牙的浪漫都沒得享受。」

  楚月涵還真同情顧學維,想他流連花叢多年,今日卻遭蜂反噬,報應哪!

  不過,這種同情心稍縱即逝,她還是站在姊妹淘這一邊同仇敵愾,那顧學維還不知道,即使他能過得了余家那一關,還有她和裴艾在後頭守著。

  「反正在孩子生出來之前,我是不可能考慮他的求婚,反倒是你們兩個,說不定還比我快呢!」余柔珊眼神曖昧地看著好友。

  她可不是個自私的人,只顧著自己幸福。如果兩個姊妹淘能拔得頭籌,先行進入禮堂,她可是舉四手四腳贊成,連她腹中的寶寶也算上。

  一向只談戀愛不考慮婚姻的裴艾,立即搖頭。

  「我家那三個大小孩要是沒了我,連筷子都找不到,要嫁,下輩子吧!」她的話讓人聽不出到底是在抱怨,還是樂在其中。

  裴艾的父母及哥哥,都是在他們所專長的領域中被稱之為天才的人物。但是卻對生活的基本概念一無所知,所鬧出的笑話多不可數。

  像是她的媽媽,曾經心血來潮想洗衣服,將家中所有髒衣服收齊,全往洗衣機裡丟,蓋上蓋子便不管它了。一直到她大哥找不到內褲可以換穿,才發現這件事。

  想來還真是可怕,光是聽裴艾的形容,就能想見那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要是男人知曉娶進一個裴艾,還必須接收三個陪嫁物,不知是否會退縮?余柔珊好奇地想著。

  「那就是你啦。」余柔珊可沒將楚月涵閒閒地晾在一邊,將手中的叉子當成了仙女棒,直指她的鼻尖。「公司上上下下,未婚的男性少說也破千,而位居菁英地位的,沒有九百九十九人,也有九百九十八,只要你別吝惜施捨笑容,怕眼前不趴了滿地男人。」余柔珊對著好友面授機宜。

  聽,這是個准媽媽該說的話嗎?楚月涵忍不住地遞出個衛生眼,要余柔珊自個兒收歛些。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要是她能聽入親朋好友的規勸,也不會讓肚子裡的小寶貝一出生便名不正言不順。

  啊,她可憐的寶寶!楚月涵為自己即將出世的乾兒子或是乾女兒抱屈。

  「你呀,只要專心在胎教上就好,閒事少管。」楚月涵語中帶著討饒的意味。

  只要余柔珊一興起整人的念頭,便沒有人能在她手下逃過一劫。知悉她本性的人莫不與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有這麼好玩的事,余柔珊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每天被親人和愛人用安胎的名義限制她的行動,讓她悶得快發霉了,再不舒活舒活筋骨,怎麼有力氣熬過未來的三個多月。

  在孩子沒落地之前,她也只能玩玩這兩個好友,等寶貝出生之後,她所有的氣力精神,都得無條件地奉獻給小寶貝。

  怪只能怪她們交友不慎,和她這個損友搭上了線。

  想著想著,余柔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如魔女般的佞笑,但她機警地低下頭掩飾,沒讓兩個好友察覺。

  但楚月涵與裴艾卻不約而同地泛起一陣寒顫,這不祥的預感令她們有志一同地站在同一陣線。

  不過她們有自知之明,即使合兩人之力,只怕也不是余柔珊的對手,她可是有二十幾年的功力。

  這一切都是余家老小的錯,若是沒有他們的寵溺,便不會造就出這樣的小魔女來。

  坐在隸屬於遠見集團的百萬名車中,余嘉琛心無旁鶩地翻看著公文,自他回家執掌遠見集團執行總經理的職位後,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在前座的駕駛知道,即使天塌下來,若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干擾他。

  但是坐在余嘉琛身旁的女人,自認有著特權,不甘讓他將她當成是一件無生命的裝飾品般忽視。

  「姊夫。」林郁鵑親暱地喚道。

  但她的溫柔並未打動余嘉琛,反而令他出言糾正。

  「現在還是工作時間,叫我總經理。」他以稱謂拉開兩人的距離。

  終此一生,他對林家都不會再有愛屋及烏的心緒,當他知曉亡妻對他欺瞞背叛的那日起。

  「胡說,我都已經打了下班卡,現在當然是私人時間。」林郁鵑不讓余嘉琛與她拉開距離。

  她自青澀的少女時代,便已心儀眼前這個如天神般的男人,即便他是自己親姊姊的丈夫,仍不能遏阻她對他的愛慕。

  有多少次,她嘴裡叫著姊夫,心裡卻恨不得能取姊姊而代之成為他的妻子。

  優秀的家世培養出他高人一等的氣勢,無論在任何地方,他永遠是最耀眼的一個,無人能比。

  她想不透,出身在普通人家的姊姊,是如何結識他的,而為何不是自己先認識他,以她較姊姊優秀的外貌和氣質,和他站在一起更加登對。

  他和姊姊的婚姻令她明白,麻雀變鳳凰的故事是存在的。既然姊姊能有此成就,她自信能比姊姊做得更好。

  而她的目標便是身為姊夫的他。

  林郁鵑明白,在豪門世家的男人不會安於一夫一妻,有了元配之後,他們仍喜歡在外頭尋找紅粉知己、解語花,只要能取悅他們便好。

  當姊姊與小外甥女發生車禍的惡耗傳來時,她是喜悅多過於哀傷,只因她自認可以不必屈就小老婆的污名,直接挑戰正妻的位置,這令她興奮得幾乎要大聲歡呼。

  但她在他及父母面前,還是得裝成哀慟欲絕的模樣,對她是最大的考驗。

  當葬禮儀式舉行同時,她已然在腦海裡編織那飛上枝頭的計劃。

  她明白那時正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她不在乎成為千夫所指的壞女人,只知道自己該把握這一次的良機成為他的女人。

  然而令她扼腕的是,他在喪禮後便消失無蹤,余家更是將他的行程當成最高機密,只有自家人知曉,而這自家人並不包含兒女親家在內。

  現在,他總歸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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