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樺樺才能在他心上沉澱,感受到她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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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廣瀛到處都找不著父親的蹤影,虹舒走了,他答應要給他指點迷津,但整個榮相廬卻都不見他的人影。
孟廣瀛焦急地來回踱方步,幾乎要把正廳的地板踩平。
孟冠法離開武碩幫杭州分舵後,又到處逛,直到天黑才返家。樺樺的計策需要時間演練,他不能太早回家,否則孟廣瀛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趕到武碩幫杭州分舵,反而阻礙了樺樺的計畫。
一進門,僕役就來報告孟廣瀛找他找得很急。
孟冠法好整以暇地來到正廳。「找我做什麼?」
「虹舒走了,你答應要幫我向杭州府尹調借防衛軍。」
「時間都幾乎快過了一天,借來防衛軍又有何用?人都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孟冠法很少在兒子身上見到這般焦躁。
「我等你老半天--」若不是他的父親,孟廣瀛早就衝上前掐死他。
「是你自己悟性太差,我不是暗示過你,有武碩幫的令牌,事情就好辦了嗎?」
「杭州府尹會幫我的忙?」
「誰叫你去找杭州府尹,武碩幫在杭州有分舵,你可以要求他們幫你找樺樺。」
「把樺樺氣跑了,武碩幫不宰了我才怪,哪會幫我呢?」
「武碩幫的令牌在武碩幫有莫大的能力,代表武碩幫主的命令,人人都得服從,你可以去試試看。」
「我現在立刻就去。」孟廣瀛恨不得立刻到武碩幫杭州分舵尋求支援。
「明早再去,三更半夜,人家到哪兒幫你找人?」
「我等不及了。」孟廣瀛邊說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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樺樺為了試驗孟廣瀛,練了一下午的波斯舞,她把莉妲的嫩藍舞衣穿在身上,頸間、腰間繫上珠鏈,一頭秀髮盤成松髻,增添幾分的嫵媚,單層的粉紫面紗再加一條粉彩色紗,僅露出濃妝描繪的眼睛。
「小姐,你幾乎變了個樣子,孟將軍一定認不出是你。」咪咪幫她整理掛在頭上的珠鏈,讓一大顆璀璨奪目的紅寶石,垂掛在額頭的正中央。
「就是要他認不出來,他若是色心又起,我和他就完了。」樺樺全身上下都披掛了珠鏈,暴露冶艷的服裝,令她非常不習慣,但為了最後這一擊的完美,她認真努力的跳了起來。
「你捨得離開他?別忘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他也有一半的權利。」咪咪對她的心態非常瞭解。
「捨不得。」樺樺對著滿天的星斗祈禱。「希望孟廣瀛可以通過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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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廣瀛快馬加鞭趕到武碩幫杭州分舵。
巖鑫盛對於他的拜訪一點也不意外,算算時間他也應該到了。
「樺樺小姐出了點狀況,可以請武碩幫協尋嗎?」孟廣瀛面對目光精銳、身手矯健的巖鑫盛,不敢輕忽。
「樺樺小姐是武碩幫的幫寶,你把她弄丟了,我是不是該把你毒打一頓?」巖鑫盛存心捉弄他。
「只要你願意發動人手幫我尋回樺樺,毒打幾頓我都不反對。」
「如果我不肯幫忙呢?」
孟廣瀛亮出令牌。「這是樺樺給我的權利,我要求你履行。」
巖鑫盛歎口氣。「樺樺小姐來過了,她也亮出令牌要求我們不得幫你的忙,找尋她的下落。」
「她來過了!?」孟廣瀛懊惱不已。
「她又走了,她留了一項禮物給你,希望你忘了她。」
「樺樺走了!?」恍如青天霹靂般,孟廣瀛的心情陡降。「她怎麼可以一走了之?她把抉擇的權利還給我,我都還未給她答案,怎麼可以棄我而去?」
孟廣瀛哭喪著臉,彷彿世界末日。
「武碩幫保證不找你的麻煩,請接受樺樺小姐的禮物,從此船過水無痕,不要難過。」巖鑫盛見他用情如此之深,非常同情他,好想幫他的忙,希望事情可以圓滿結束。
「我不要禮物,我只要樺樺。」孟廣瀛垂頭喪氣。
「不要洩氣、不要沮喪。」巖鑫盛對他眨眨眼睛。「你喜歡女人?樺樺小姐特地為你找了個波斯女子,不僅人長得冶艷,身材一級棒,舞跳得更是誘人,看了她的表演,你會忘了樺樺。」
「不可能。」孟廣瀛自認不會再愛上其他女人。
「等你欣賞之後,再說也不遲。」巖鑫盛把他帶到一間房間內。「我不打擾你,你慢慢享用你的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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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音樂聲,充滿異國風味,從內廳的角落傳出,隔著幕簾,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樺樺很慶幸巴哈克等人都擅玩樂器,使她這場個人秀,可以完美演出。
深深吸了一口氣,樺樺緩緩地走出幕簾之後,隨著音樂起舞。
孟廣瀛不為所動,托著腮,無精打彩地看著地上,只想趕快結束,對武碩幫有交代,然後去找樺樺。他有武碩幫的令牌,可以往北走,到北京府分舵去求援,再不濟,負荊請罪到威龍堡尋求助,只要能找回樺樺,他願意承擔所有責難。
樺樺快速地旋轉,扭腰擺臀,陣陣乳波臀浪,極盡媚惑之能事。
孟廣瀛眼皮連抬也沒抬,意興闌珊。
樺樺非常滿意孟廣瀛的「表現」,他的花心老毛病,應該已被治好大半。
她故意舞到他面前,背向著他,扭腰擺臀,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樺樺聽到他發出不耐煩的聲音,不信自己吸引不了他。她轉到他的正面,凸出的雙峰,呼之欲出,不停地在他視線範圍內抖動。
孟廣瀛只看了一眼,沒認出她來,立即又移開目光。
樺樺喜怒參半,喜的是孟廣瀛不受誘惑,怒的是她賣力的演出,竟然得不到共鳴,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停駐。
她稍稍低下身,與他面對面,對他拋出媚眼。
孟廣瀛覺得這雙眼睛好熟悉,記憶中不曾認識任何擅舞的女人。他全神貫注的打量她,暴露舞衣下的身材,凹凸有致,似乎也是熟悉的,他努力的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樺樺注意到他被吸引了,心中的怒氣加溫,更加跳得起勁,簡直是帶點兒自暴自棄,他怎麼不能堅持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