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組織也講『情』的啊?」這倒令戴舫宸訝異。像他們這種組織不是挺「鐵血」的嗎?命令一旦下達,誰管你訂不訂婚的?任務先完成再說。
「放心吧,我們組織可不是軍隊,沒什麼『軍令如山』那套。」組織中的人員誰理那種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機械訓練,「頭頭」要是這樣,早就「暴政必亡」了,哪活得到現在。「我相信我一定能在把你訂下來之後再接任務的。」
「嗯——」有那麼好的事嗎?天曉得,戴舫宸啜了一口果汁。「對了,你這趟美國去要多久才可以回來?不會是一、兩個月吧?」
「頂多去個一個星期左右。」他好笑的拍了一下她的手,「我知道現在已經二十號了,距訂婚日不到半個月,我不會到美國後就忘了回來。」
戴舫宸被看穿心事,臉一紅,嬌嗔的一噘口,「我才不管你是否忘了呢!」她咬著唇,「最好忘了。」
「真的?」
「真的。」
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次,「真的?」閻焰側著頭湊到她面前,樣子頑皮。
「假的!」戴舫宸禁不住的被逗笑了,可是心中仍有些不甘心。「為什麼從一些事情的感覺上總是我多在意你一些?」有時候這樣的感覺令她十分不平衡。
「你會多在意我一些?」他想了想,「會嗎?」在不在乎一個人一定得很具體的表現出來嗎?一向以含蓄為美的他並不這麼以為。
閻焰予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挺輕狂的,但是對於感情方面的行為作風卻是保守而含蓄。感情是兩人之間的事,適度的表達讓對方知道就行了,他並不崇尚時下年輕人的那一套——愛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你不覺得嗎?」戴舫宸看著他,而他也正注視著她。「我對你的愛,相信你可以很輕易地感受得到,而你對我的情感,有時卻近乎淡得無味,要用心去體味才品得出。」她傻呼呼的問:「焰,你真的是愛我的嗎?」
對於她的話閻焰並沒有正面回答,他打個比方說:「我和艾力克就如同一杯開水和一杯烈酒。白開水也許淡,卻是淡中有真味,而烈酒在濃郁的口感之後,什麼都沒有了。」他靜靜地看著她,「我的愛也許不夠濃烈、會醉人,但,卻是再真實不過。」他相信自己這麼說,她應該能夠明白的。
「你在提示我生命中也許可以沒有烈酒,卻不能沒有白開水嗎?」帶著頑皮的語調,戴舫宸逗著他笑。
是的!他對於她的感情,敏感如她又怎會不能感受得出來呢?只是,女人偶爾也想利用一下各種方式探詢一下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罷了,滿足了「虛榮心」之後,充塞在心中的仍是甜得化不開的蜜意。
「你的確是我生命中的白開水。」
「平淡無味?」她故意促狹的說。
「那你寧可當烈酒喝嘍?」唔……女人,真的是不好擺平的,看她又噘著嘴,他搖著頭苦笑,「行了,你對我而言,不但重要如水,更是時常把我迷得醉醺醺的,猶如喝了烈酒一樣,這樣行了吧?」
「這樣還差不多!」總算說句人話了!玩笑開夠了,戴舫宸清了清喉嚨,「呃……對了,你這回去美國,什麼時候去北京?」
「我要到北京去的事情你怎麼知道?」其實,他猜得出是誰講的。定是他那令人頭大的妹子。
「鏡觀告訴我的。」戴舫宸一笑,「那天她和我聊天時忽然提起,她還告訴我,如果有機會和你一塊到北京的話,不要忘了替她帶回一些中國的東西。」
「那丫頭對於中國的東西,尤其是古文物特別有興趣。」
「她也長得很中國啊!鏡觀的美真的是屬於東方的!第一次我看到她時,還真以為她是中國古書中走出來的人物哩!再過個幾年,那小姑娘鐵定是個中國美人。」鏡觀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真的淨是東方古國的神秘風采。「一樣是同父母,你們兄妹倆的長相真的差太多了。」
一個如同西方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美少年,一個卻是如同出自於古代仕女圖的女子,這對兄妹怎麼看怎麼不像,不過,都是具有超水準的魅力和風采。
聽戴舫宸讚美完妹妹之後,閻焰忽然問她,「舫宸,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輪迴的事。」
「我?」她想了想,自己也答不上來,於是她反問:「你相信嗎?」
「以前不太相信,不過……最近似乎也不再那麼『鐵齒』了,我想,冥冥中不可知的事情,它可能是真的存在的,只是經過了一些複雜的過程再來趟人世時,對於從前的種種不復記憶罷了。」
「這麼宿命論?這不太像是你的作風。」她聽說學理科的人都是重實際,怎麼……「我以為你會將一些不可知、也無從知起的東西斥為無稽、怪力亂神呢!」
「那是以前的我。」閻焰不諱言從前是那樣的想法。「不過,有了鏡觀這樣的妹妹,我的腦袋可是愈來愈不『科學』了!」他笑著說。「有許多奇怪地事發生在她身上,以後如果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吧!」他低頭看了下表,已經快凌晨一點了,他們這杯飯後冷飲也未免喝得太慢了吧!
「想走了嗎?」戴舫宸對於閻鏡觀的神秘事跡是挺有興趣的,可是當她低頭看到表上的時間,不得不收起好奇心,「唔……挺晚的了,改天再聊聊吧!」
「嗯。」
???
今天是閻焰搭機赴美的日子。
方纔才和閻焰通完電話,兩人互道了「再見」,並要彼此珍重後,戴舫宸這才依依不捨地掛上了電話。
今天下午原本她是想開車送閻焰去搭機的,不過,在他的堅持下,他們只用電話互道珍重。
看著桌上閻焰的相片,戴舫宸露出了甜甜地笑容,再看了幾眼,這才收斂心緒地打算專心於工作上。
忽地門外傳來了叩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