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你不提我倒忘了還沒吃飯呢!」她伸了一下懶腰,馬上跟在他後頭,「今天中午有啥好吃的?」
「去看不就知道了。」
「是啊。」
真好!一切雨過天晴了,方羽翾揚起一抹笑,原來吉先生還是不錯的,之前她是否誤會他了呢?
看來,她非愛上他不可了,只是,愛上他之後呢?唉!先別傷這些腦筋了。
???
十月的天氣總是帶了些許的涼意,而秋天的腳步已經悄悄地來到。
研究生的生活真是太輕鬆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上不到幾堂課,不過,花在圖書館收集將來要寫畢業論文的時間就多了。
這天,方羽翾剛踏出圖書館,帶著笑意走向她的是,她上課時在校園中見過幾次面的博士班學生牧凡修。
「嗨,方同學。」
對方出色的外表使得許多女生常談論他,因此方羽翾對他並不陌生,就算她再不注意任何人,很難不去注意到被同學拿來當茶餘飯後焦點的他。
她向牧凡修一頷首,問道:「有事?」第一次那麼近看,牧凡修的確是很帥,可是,卻沒戢穎那股令人見之就移不開視線的魅力。說到他,她可是最近才知道他的「戢」是哪個「戢」,而她心中的他,此時正在美國考察,下禮拜才回來。
「想約你喝個咖啡,可否願意賞臉?」牧凡修對自己相當有自信,就他有興趣的女孩,到目前為止,哪一個不是第一次就被他邀動的?
「有些累了,我想回去休息。」家裡頭有一個大帥哥,方羽翾的胃口被養刁了,很難對其他人有興趣,就算家裡頭那個此時遠在美國,晚上她打工的地方也還有一個季軒。
「那麼早回去休息?」牧凡修很訝異地說。除了訝異之外也有些不是滋味,眼前這號稱為校花的女子居然拒絕了他,心裡有些受創。「要休息晚上多的是時間。」
「人家是苦人家出身的,晚上還得打工呢!哪個人像牧少爺一樣,只管把書讀好,其他生計皆『免超煩』?」方晨一句「火辣辣」的插進來為方羽翾解了圍。
這花心大少這回又相中羽翾了,他的惡名可是從以前在別校就遠播了,這回博士班考進這裡,又對本校校花起了覬覦之心。
她方晨看帥哥可不是光看外表,名聲狼藉的再帥,她也視為糞土。
「你是……」牧凡修打量了好一眼。
「我是羽翾的死黨。」方晨把臉昂得高高的,「若沒有其他事,我們先走了,拜拜。」她拉著方羽翾就走,留下一臉錯愕的牧凡修。
「你也認識他?」方羽翾離開他的視線,有股如釋重負的感覺。
「那個人可是遠近馳名的花心大少,少招惹為妙。」
方羽翾淡淡一笑。「對了,你怎麼會跑來找我?」她知道沒課方晨不會到學校來的,她注意到方晨手中拿著一卷報紙,「這是什麼?」
「喂,你看了今天的報紙沒?」
「沒有。」方羽翾一向只看電視新聞,幾乎不看報紙,這習慣養成了,不容易改過來。
「我就知道你一定沒看,才特地拿來給你看。」方晨將報紙遞給她,「看了別氣得吐血啊!你平時叫得亂親密的『他』才出了一趟差到美國就鬧緋鬧了。」
「戢穎?!」方羽翾一顆心跳亂了拍子,她攤開報紙看,只見娛樂版頭版標題寫著——
——美國當紅影星一口流利華語原為伊人,久別重逢再度擦出火花。
報上還登出戢穎和蜜雪兒熱吻的畫面。
「羽翾……」她看她蒼白了一張臉,方晨有些擔心。
原以為羽翾和戢穎會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哩,怎知原來戢穎也是花心大蘿蔔一個!還虧陳秀運曾要她讓他們兩人順其自然地發展。
打從戢穎和羽翾把話說清楚,令羽翾在戢家住安心住下來後,每一回羽翾一提到他總是眉開眼笑的,想必她一顆心早被他圈得牢牢的,可豈知在這個時間,戢穎居然到美國去和舊情人「重溫舊夢」。
陳秀運不是說戢穎沒交過女朋友,那這張相片是怎麼回事?
「我沒事。」把報紙收好不它們方晨,不知為什麼,方羽翾覺得心中好像有某樣東西碎了,是她對愛情的憧憬嗎?「他的條件那麼好,有個女朋友也不算什麼,不是嗎?」
「可是他已經有你了,怎麼還可以……」
不待方晨把話說完,方羽翾即說:「我和他只是朋友,他想交個女朋友沒有可不可以的問題。」
「羽翾……」
「我欣賞他,那也只是我一廂情願,至於他和誰走在一塊兒那也中他的自由,我無權干涉。」乘著方晨不注意,方羽翾偷偷地深吸了好幾口氣。「方晨,我有些累,如果可以,我想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公車快來了,我可以搭公車。」方羽翾轉過身之後,壓抑著不讓淚水決了堤,但,淚水還是不斷地從眼眶中滲出、滑落。
她真的不怪戢穎,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他們雖同住一個屋簷下,兩人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不是嗎?他成天忙於公事,偶爾抽個空和她說說話,她就已經好滿足了。
是她自己太笨!太不自量力,明知道共處一個屋簷下,她沒法克制自己不對他動心,可是為什麼她還不離開?還不是奢望著有朝一日他會愛上她嗎?
夢碎了,她無話可說!只是怪自己笨。
今天是戢穎回國的日子,這一星期來方羽翾過得十分不快樂,一想到報紙上那張他和別的女人熱吻的相片,她心裡不可能不難受。
戢穎昨天來了電話,他對於報紙上的緋聞沒有任何解釋,只是淡淡地交代司機幾點到機場接機的事宜,接完電話,一股莫名的傷心在胸臆間揮之不去。
呵她還盼望著他給她什麼樣的解釋嗎?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只不過是他以三千萬買來這裡和他「陪住」的,不是嗎?在他心中,她真的無足輕重,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