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孤月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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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望?怎會,你一點也沒讓我失望。」他站起來,「這並不是個真正的太平盛世。北方之亂雖平,那不是意味亂事不會再起,而西方、南方,甚至連沿海有虎視眈耽的人在覬覦這地大物豐的地方。在這種情況下,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披甲回沙場。身為沙場主帥,我的未來妻子不可太軟弱。她必須自己照顧自己,甚至照顧我已年老的娘親。步影,你是那種樂觀進取、堅強又有智能的女子。就算未來一半不在身邊,亦能活得很好的人。」他注視著她,「這麼說也許對你不公平、也許是我自私,可是,我真的的認為你是適合我的。」

  一個以國家大事為重的可佩奇男子,對於聿颯的話她深深動容。

  她真是太可恥了!就只為了看人家「不順眼」,就不管對錯、不去看人家其它面就堅持退婚,甚至以為這樣的自己才真有個性。

  比起聿颯的氣度……她……她真羞愧!

  「聿王爺……」她咬著唇。紅了眼眶,此時,她具有說不出的歉意。

  「叫我聿大哥吧。王爺兩字把彼此的距離拉大了似的。」

  步影紅著臉,「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些沙場上的事?」

  「叫一聲大哥我就告訴你。」只有在她面前,正經八百、不苟言笑的聿颯才有「使壞」的時候。

  這……可真羞死人了!掙扎了半天,她才輕輕地喚了聲「聿……聿大哥。」

  聿颯滿意一笑「軍中生活是苦悶嚴肅的……」

  第八章

  上蒼啊--

  平西王簡直欲哭無淚,有一個舉止行徑異於尋常閨秀的女兒已經叫他折壽十載了,好不容易盼到了準女婿由沙場歸來。心想,沙場良將治軍嚴謹、將士皆歎服,想必以此鐵腕來「馴服」他那個性情如同野馬一般的女兒一定沒問題。

  他成日期期艾艾地等著看女兒由野丫頭給馴成大家閨秀的模樣,哪知--

  聿颯號動得了千萬士兵,卻沒法子管得了步影,不僅如此,他還被同化了!

  在性情頑劣的女兒的「淫威」下。沙場鐵腕給「ㄠ」折成繞指柔。平時平西王最忌諱的便是女兒穿上男裝上街去溜躂,以往步影上街總要用偷溜的,現在可不同了,不但不用採取偷溜行徑,身旁還多了個「保鑣」。那保鑣 身便服,神情俊秀、氣度雍容,如同大人再世一般,仔細一瞧**呃,那人不正是名震北地的名將,世襲一等王爵,聿王爺嗎?

  「聿颯太縱容步影那野丫頭了!」平西王又哀聲又歎氣。「原以為沙場元帥要震住那丫頭易如反掌哩,哪知--」他真不知該說什麼?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 」王妃認為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原先自己之所以想約束他,希望她能有大家閨秀之舉,那完全是擔心她被將來的夫君所嫌棄。

  如今,聿颯珍惜步影就如同珍惜一件稀世珍寶一樣任何事都順著她,可見步影的「異常」舉止是在聿颯能包含的範圍,既是如此,自己也就毋需擔心什麼了。

  雖然自小生在帝王家,行為舉止總被禮儀緊緊束縛著,對於一些貴族的繁文縟節已習慣。然而,有時看到女兒自由自在的神態,王妃仍不免羨慕。

  「想法也未免太詭異了!」平西王歎了口氣。

  「我曾暗示過章王爺多次,莫要如此放縱那野丫頭誰知他除了淡淡一笑,什麼也沒說,回去之後依然故我。」

  「只要他真心疼女兒就好了。」王妃抿嘴一笑,「王爺,和聿王府這婚約是訂頭?」

  「那丫頭命好」

  「步影也十七了,是不是該和聿王妃談談聿颯和步影的婚事了?」王妃說。「那天王妃清人送來了信函,想在聿王府開個宴,邀請咱們前往,我想大概是針對這事來的。」

  「也好!早些把那丫頭嫁到拿王府,免得夜長夢多。」他話中有話。

  「夜長夢多?」王妃失笑,「你不會認為聿颯對步影有二心,打算多對幾個妾吧?」她知道京城中誰不知面如冠玉,家世顯赫的第一美少聿王爺。對他傾心的閨秀想必多如過江之鯽可是,她相信聿颯絕對不是花花公子。

  「我怎會擔心這個?」他相信自己的女兒絕對能把聿颯管得好好的,更何況京城朝臣誰不知聿颯自小就和平西王府的郡主有婚約,就憑步影在大夥兒心中的強悍形象,哪人放不要命的把女兒嫁給聿颯為妾?「這些日子,西疆近年不大太平,亂事隨時會再起。北地由頹將軍征守多年無戰功,屢戰屢敗,而聿颯一領軍北征, 三年中收復失土。逼得北地獻降書、兩年二貢。所以,我想…… 酉疆若是戰事起,聿颯會是皇上及朝臣心中的主師不二人選。」

  「王爺的意思是--聿颯會再披袍赴沙場?」

  「不無可能。」他吸了口氣,」滿朝文武真有能力為朝廷服務的已不多能領兵上沙場的更少。聿颯是人中之龍,許配影兒給這樣的人,是平西王府的榮耀,可……就以一個女人而言,又是何等悲哀?」

  王妃明白王爺的活。是啊,他嫁的平西王雖是武將。那時正是他平西歸來,意氣風發的時候。大婦倆成婚,天下太平,沒啥戰事,因此,她和夫君並沒有長期分離之苦。可是,步影的情況就不同了,現在天下不平靜,四方賊子誰不凱覦中原這塊沃土。聿颯只怕要一生戎馬了, 若真是如此,步影怎麼辦?

  「唉……女兒命,是好是壞早就注定好了,任誰也改變不了。

  兩老正未雨稠繆之際,聿颯和步影正在街上逛得高興。

  「這家喜福樓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了,我最喜歡這裡的雪花糕、妃子酥和魚翅羹」選在二樓的靠窗座位坐定,步影開始如數家珍地介紹這兒的東西。她倒忘了,聿颯自小在京城長大,怎會比她這打從出生就「放逐」到崑崙山的「孤兒」不清楚這兒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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