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乞丐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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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見過他的赤裸後,賈珍珠的腦海裡想的都是那一幕,一直揮之不去,令她越想臉越發燙。

  幸好她的膚色黑,所以,即使她臉紅了,也看不出來。

  「不要想!不要再想了!」賈珍珠逼自己將牢記的那一幕,硬生生地掃出腦海裡。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漫長的等待令賈珍珠失去耐心。

  過了這麼久,阿牛應該洗好了吧?

  時間久到令賈珍珠以為他在裡頭睡著了,想要敲門催促他。

  正當她舉起手要敲門時,門被打開了。

  看到有如脫胎換骨般的阿牛,賈珍珠傻眼了。

  這、這就是那個髒兮兮的阿牛嗎?她感到不可思議。

  沒想到被塵土、酸臭味所遮掩的阿牛,在洗盡髒穢後會是這般俊俏,比她在市集上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還要俊美。

  賈珍珠看癡了、看呆了,她的心怦咚地直跳,因為他而起了一片漣漪。

  雖然那舊衣衫套在他的身上是短了點,可是,這樣不合身的衣衫還是沒有折損他一絲的俊俏,微微露出的肌膚更引人遐想。

  他實在是太帥、太俊了,賈珍珠能感覺口中的口水不停地分泌,恨不得能咬他一口。

  見她的表情頗為奇怪,阿牛疑惑地問:「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經他這麼一問,賈珍珠立即尷尬地垂首,想藉此掩飾自己的失常。

  「我、我沒事……」平常伶牙俐齒的她現下卻結巴了。

  賈珍珠覺得自己的臉好熱,她害怕臉上會泛起潮紅,更怕被阿牛發現她的羞紅,她將頭垂得更低了。

  「你是怎樣了?」她的反常令阿牛覺得怪異。

  阿牛關心地彎下身子,想要看清她的臉。

  「你這是做什麼?」賈珍珠難得有女兒家的嬌態,抿了下嘴趕緊撇過頭不敢多看他一眼。

  「你真的很奇怪耶!你到底是怎樣了?」阿牛不死心地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完全沒有察覺她的嬌羞。

  他的追問令賈珍珠無法招架,她急得想要逃離。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發現他拎在手上的髒衣服。

  「這衣服我幫你洗!」

  不讓阿牛有發表意見的機會,她連忙搶過他手上的衣服,一溜煙地跑掉。

  她是怎樣了?阿牛疑惑地搔了搔頭,搞不清楚賈珍珠那有如海底針的心。

  蹲在溪邊的石畔上,賈珍珠小心翼翼地將阿牛換下的髒衣裳泡在清涼的溪水中。

  手上傳來溪水的涼意總算消退她身體的熱度,讓她的意識恢復。

  她是怎樣了?怎樣會莫名其妙地害羞呢?賈珍珠不解地自問。

  從她懂事以來,她每天就是為了生活奔忙,即使身在男人堆中,她也不曾臉紅心跳過;可今日卻對阿牛有這樣特別的情愫,這令她感到非常地害怕。

  難不成她會對阿牛……不會的,她就算真的沒人要,也不會對一名乞丐有愛意的。

  一心想要擺脫貧窮的賈珍珠連忙搖頭,想將心中荒謬的念頭甩出腦海。

  不是她瞧不起阿牛是乞丐,而是,她若是跟他在一起,那她下半輩子就仍要這麼辛苦地過活;別說想要豐衣足食了,可能會三餐不繼也說不定。

  一想到兩人餓著肚皮喝西北風的情景,賈珍珠就全身不寒而慄。

  她要自己別再想下去,因為,她是不可能和阿牛有未來,或者是更進一步的發展,她只能當阿牛是寄居的食客而已。

  擺脫困擾她的情緒,賈珍珠終於能專心地洗衣。

  當衣衫上的髒污經溪水沖刷而漸漸退去時,一件繡功精緻、布質精美的絲衣在她的手上隨著流水飄動。

  手上的觸感那麼柔軟,不消說,這件衣服鐵定是用昂貴的布料所裁製。

  阿牛明明是個乞丐,他怎樣會有這有錢人才穿得起的衣服呢?賈珍珠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原因。

  會不會阿牛以前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呢?她想到這個可能。

  哈哈哈——他若是有錢人家的公子,那她不就是有錢人家的千金了。賈珍珠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若他真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他怎樣可能流落街頭,更不可能當乞丐四處行乞;就算他失憶什麼都想不起來,至少也該有人出來尋找他。

  可是,她在揚州待了二十年,從沒遇過什麼尋人的;所以,他絕不會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公子。

  一歸納出這個理由來推翻先前的想法,賈珍珠更覺得阿牛是有錢人的想法很可笑。

  說不定這件衣服是他去偷來的!對!一定是阿牛先前不懂事去偷來的!

  他都能為了填飽肚子當乞丐,當然也有可能為了要件衣衫遮身而去當小偷。

  可惜這套衣服沾上太多污垢無法完全洗淨,否則,她可以拿到當鋪去典當;現下這樣東一堆、西一塊髒污的衣服,就算要送人,人家也會嫌髒,更不可能當到好價錢的。

  賈珍珠邊洗衣服邊歎惜,心中十分不捨那白花花的銀兩就這麼飛走了。

  唉!可惜啊!

  賈珍珠平常僅能撿撿地上的小枯枝,現下多了個人,她立即將腦筋動到阿牛身上,要他爬上樹去砍下粗一點的樹枝。

  「這很高耶!」阿牛抬頭望了望,覺得自己根本爬不上樹。

  那樹枝的高度有他兩個人高,萬一不小心摔下來,他就算沒有粉身碎骨,勢必也會斷手斷腳的。

  「這樣就覺得高,你是不是男人啊?」賈珍珠用話激阿牛。

  她知道爬樹是很危險,可是,若不這麼做,光撿地上的小枯枝鐵定賣不了多少錢,根本就無法維持兩人的生計。

  「我當然是男人!」阿牛扁著嘴說。

  「是男人就爬上去啊!」賈珍珠將手裡的柴刀交給阿牛。

  「可是……」阿牛猶豫著要不要爬樹。

  「可是什麼?」

  「爬樹很危險!」他是失去了記憶可不是變笨,阿牛知道由樹上摔下來是多麼危險。

  賈珍珠當然知道爬樹危險,所以,她才會沒有自己爬,而是叫他爬。

  「知道危險就小心點爬囉!」賈珍珠的話像是叮嚀,不過,以威脅來形容會比較貼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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