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個能給她安定的男人,而這個人絕不是他。
索天揚立即下床,穿妥他身上的衣服,取過被子將她裸露的身子蓋好,怕她著涼,也怕他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慾望。
「天揚……」玉雲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他的心思。
「沒事!你乖乖睡!」他話一說完就開門離去,他需要冷卻身體像著火般的慾望。
玉雲霓雖然不懂男女間的情事,但是,她知道他會突然離開是不尋常的。
他嫌棄她是瞎子,還是嫌棄她的身子已有別的男人撫摸過?
不明白他的想法,更不敢去深究,怕得到令人心碎的答案。她僅能擁著被子,暗自垂淚到天明。
第五章
自從那一夜過後,索天揚覺得自己變了。
他變得越來越來在意玉雲霓的存在,腦海裡時常浮現她那令人血脈僨張的玉體,害他的慾望無時無刻的燒灼著他的理智。
像現在,當馬兒行走時,兩人的身體免不了會碰觸、摩擦,他已經受不了因為她而起的反應了。如果他能不顧一切地要了她就好了,他在心中悲歎。
她若是跟了他,她便得時時刻刻的提心吊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成了寡婦。所以,他還是挺慶幸他那時能及時恢復理智,沒有毀了她的清白之身;這樣,她就能找個好男人嫁了。
玉雲霓哭了一夜之後,她變得異常沉默,不再開口與他閒聊,僅會對他說些重要的事。
在經歷了李銅的猥褻、輕薄,和他無言的傷害之後,她開始害怕面對群眾,即使現在坐在馬背上,她依然難以克制地抖著身子,而以往他帶給她的安全感,在此刻已不復見。
索天揚察覺到她的顫抖,以為她是因為害怕李銅的緣故。
原本他是打算要自己上天山,準備和商旅分道揚鑣,但他們卻一直勸他打消這個念頭。因為離開蘭州之後需要橫越過一望無際的沙漠,而瞬息萬變的沙漠就連識途老馬也要忌憚三分;更何況是他這個全沒經驗的新手,他要是魯莽上路,也只是白白斷送性命罷了。
他的命在別人眼裡是值萬兩黃金,但他自己卻視如糞土,他根本不在意是否會喪命;不過,玉雲霓就不同了。她的命在他的眼裡比任何價值連城的寶物都還要珍貴,所以,他破天荒地順從商旅的忠告。
見她的身子抖如秋風中的落葉,他拉攏斗篷,將她的身子罩住。
「別怕了!有我在,沒有人傷得了你。」索天揚信心滿滿地要她寬心。
可是,現在能傷我的人就只有你!玉雲霓將這句話深深的藏在心中,不敢向他說明。
她的靜默讓索天揚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也只好跟著沉默。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在那夜突然離開狠狠的傷了她,也知道她哭了一整夜,但是,他無能為力、也沒有勇氣去安慰她,生怕自己一個克制不住,就將她據為己有。
想太多也沒有用,他只能祈求盡快取得天山雪水,送她回家之後,永永遠遠的和她分離。
然而,一想到要和她分離,他的心倏地揪緊,心中有一道聲音祈求時間能靜止或慢一點,讓他有更多和她相處的時間。
其實,他根本不捨得和她分開!
※ ※ ※
「索兄弟,眼前這片連綿不絕的山脈就是天山,不知你是要在此上山,還是要跟著我們再往西走?」田良硬著頭皮,壓抑心中的懼怕詢問。
自從在蘭州城發生李銅想非禮索天揚的妻子之後,在這個商旅中,人人都恐懼他的陰沈,沒有人敢再接近他一步,更沒有人敢和他說半句話。
索天揚抬眼一望,山頂上是一片白皚皚的積雪。
「謝謝田兄及大家這些日子的相助!」雖然行程是慢了點,但也總算平安到達。
「嗯,快別這麼說!」田良不知索天揚的道謝是真心還是假意。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們是規規矩矩的商人,縱使有人出高價買你們的人頭,我還是沒興趣!」索天揚想在與他分別前再嚇一嚇他。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田良結結巴巴地說不完整。
「你有沒有聽過無赦門第一殺手索命閻王的名號?」索天揚頓了一下接著說:「那就是我!」
田良一聽,嚇得倒退三步。
他是索命閻王!那個輕而易舉就取人項上人頭的殺手!
「媽啊!」田良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
「謝謝大家的帶路!」索天揚再次向眾人道謝。
經由田良的轉訴,眾人已經知道索天揚的身份,一刻也不敢再待在他的身邊。
「不……不客氣……我……我們就此告辭……」為人結巴的拜別後,立即消失在索天揚的眼前。
算那李銅好狗命!要不是有霓兒替他求情,他早已成了他的劍下亡魂!這下,他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大概不敢再染指良家婦女了。
「霓兒,我們找個地方歇息吧!」索天揚緩緩驅馬前進,打算找個地方當成玉雲霓暫時的棲身之所。這天山地勢險惡,他不可能帶著她上山。
※ ※ ※
來到屋舍聚集的地方,見到許多身著皮襖、頭戴皮帽的人,他想這應是當地的居民,因?他們的服裝和他身上的漢服是不一樣的。
「這兒有沒有人懂漢語?」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堆索天揚聽不懂的話,他只能緊蹙著眉搖頭。
與他們比手劃腳了老半天,他們還是弄不懂他的意思,就在他想要放棄時,有一對男女自他的後方走來。
「咦?你是漢人嗎?」那男人開口詢問。
一聽到熟悉的漢語,索天揚立即下馬,正視著那男子。
「是的!我是漢人!我有事要上天山,想將我的妻子托付給你們代為照顧幾天,不知是否方便?」索天揚說明來意。
「這有什麼問題!」那男人很好客地帶著索天揚進入他家。「你們運氣還真是好,這附近只有我們這戶漢人;否則,就算你和他們說了三天三夜,他們也不知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