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閻王,你怎麼說?」
「門主!刺殺臨安縣令會失手是因為有人走露風聲,至於這人,有可能是無赦門裡的人,望門主明察。和俠慕文談不上勾結,我是在和他交手之後才相識,會幫助他是因為門內有人使毒傷人,我是基於維護無赦門的名聲才會幫他尋找解藥;至於,我懷裡的這名女子為何會出現在無赦門,我相信夜殺比我還清楚。」索命閻王將所有的問題全丟回給夜殺。
傷了俠慕文之仇、暗殺他之罪、擄走玉雲霓之恨,他都要一一地討回來。
「我是被夜殺打昏帶來這兒的,我的手還被他的劍所傷。」玉雲霓伸出她一雙纖纖玉手,上頭全是剛結痂的傷痕。
索天揚一見她的手指傷痕纍纍,雙眼頓時充血,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紅光。
「夜殺!你竟敢傷她!」他傷了他心愛的人,他絕不放過。
「門主,別聽信這女人的一面之詞,她是個瞎子,她怎麼會知道是誰捉她的?」夜殺急於辯解,?不察自己的話露了口風。
「原來她是個瞎子!夜殺,我盯了她好久都不曉得,始終在她背後的你怎麼會知道?可見這女人真是你帶來的!你隨意帶一名身份不名的女子進無赦門,還將她囚禁在密室禁地,你該當何罪?」烏君 提高音調。
「門主,我……」夜殺還想要解釋。
「這條罪我以後再慢慢跟你算!」烏君 轉身面對索天揚。「索命閻王,你就帶著這名姑娘在無赦門住下,繼續為無赦門效忠。」
烏君 可以成全索天揚和這女子,前提是要待在無赦門。
「門主——」索天揚雙腿跪下。「求門主讓我離開無赦門。」
他已經厭倦殺手的生涯,他現在只想和玉雲霓平平凡凡、安安定定地過日子,他不願意他的手上再沾上血腥,更加不願再看到她受到傷害。
「天揚——」烏君 心驚之下脫口而出他的名。「索命閻王,你可知道你說什麼?」
要離開無赦門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屬下知道!」他的心意已決,再也不會改變。
「天揚……」玉雲霓替他擔憂。
為什麼?他都已經能夠容忍這女子留在他身邊,為何索天揚還是堅持離去?
既然他決定要離開,那就別怪他不顧多年的情份。
「我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你斷了自己持劍的右臂,我就放你走;第二條,你若是覺得後悔,你只要殺了你身旁這個女人,你依然可以留在無赦門。」烏君 狠下心讓他選擇。
一個練武之人斷了持劍的右臂,那跟一個廢人有何不同。他相信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要如何選擇。
「多謝門主成全!」索天揚輕輕推離玉雲霓,抽出配劍,左手持劍,打算砍斷自己的右臂。
「天揚——不要——」玉雲霓知道他的選擇,她撲上他的身子,不讓他做傻事。「你殺了我吧,我不要你做出這種會令自己遺憾的事。」
「若真殺了你,我才會遺憾終生!」只要能和她相守,一隻手臂又算得了什麼。
「不要——」她哭著求他。
見他們兩人都願意為對方犧牲,烏君 決定再給他們另一條路,至於他們能不能永遠在一起,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我再給你另一條路!你帶著她逃離無赦門,這一生要受無赦門的殺手們追殺,至死方休。」
「門主,背叛無赦門的人只有我,追殺令是否能只針對我一人?」
「行!」
「謝門主!」索天揚收回劍,抱起玉雲霓,一步一步地踏出無赦門。
他們為了相愛而要一輩子過著逃亡的生活,值得嗎?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烏君 感慨萬千。
※ ※ ※
怕玉雲霓無法承受趕路之苦,索天揚先在客棧安頓下來,打算在此先歇息一夜,天明之後再幫她尋回家之路。等拜別了容姨之後,他要帶著她走遍天涯海角,到一處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地方隱居。
「他有沒有折磨你?」她的臉色蒼白、身體虛弱,整個人比和他在一起時清瘦,所受到的折磨大概不小。
「他還要利用我來威脅你,不敢折磨我的。」他只是不給她東西吃,在她餓到快受不了時,他才丟些食物給她,讓她不至於餓死。
「那就好!」他緊緊摟著她,感受她在他身邊的真實感。
兩人相依相偎著,聽著彼此的心跳,默默無語。
「都已經要亡命天涯了,你們竟還有閒情逸致談情說愛!」
一道他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由門外傳來。
夜殺!他竟然追到這兒來了!
索天揚護住玉雲霓,退離門口遠遠的。
「夜殺,我們的帳該算一算了吧!」索天揚拔出劍,等待夜殺出現。
門緩緩地打開,夜殺就站在門口,斜睨著屋裡這對不知死活的男女。
「追殺令一出,你認為你還能活著和我算帳嗎?」今夜就是他的忌日,他一死,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可以做個了結。
不理會夜殺的狂妄,索天揚對著玉雲霓說:「霓兒,退遠一點!」
「嗯!」玉雲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不想成?他的負擔,聽話地慢慢後退。
「夜殺,我們之間所有的恩怨就在今天解?。」索天揚抽出了劍。
「正合我意!」夜殺也抽出佩劍相向。
兩人皆使出最拿手的劍式,他們深知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有了追殺令,夜殺更有恃無恐地使出看家本領,正悄悄的打算使出暗器及致命毒藥,他就不相信索命閻王在中了毒之後還有本事活命。
索天揚專心地破解夜殺每一招陰狠的劍式,更出其不意地攻向他的門面,讓他光應付他的攻擊就無暇他顧,無法發揮他的劍法。
玉雲霓聽著耳邊兵器相交所發出的尖銳聲響,她揪緊衣襟,默默地向上蒼祈禱,別讓索天揚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眼見索天揚的劍式佔了上風,夜殺在疲於閃躲之下,手臂被劃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