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好好的笑吧,你能笑的日子也不多了。」原本還想留給他一個全屍,既然他如此不識相,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在索天揚懷中的玉雲霓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她心驚地緊緊拉住他的衣襟。
「別怕!將你自己交給我,我不會讓你有一絲一毫的損傷。」索天揚出聲安撫玉雲霓不安的情緒。
聽了他的話,玉雲霓鬆開手。「我相信你!」和他相識不過短短兩天,但她就是知道他會保護她,她相信他的承諾。
「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想要救別人,你太高估自己了。」
如果和夜殺一對一,索天揚不認為自己會輸,就怕將她放在一旁會讓夜殺起了邪惡之心,以她來威脅他。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有讓她不離開他的身邊,才能專心對付夜殺。
「你抱緊我!」他讓玉雲霓雙手環在他的頸上,雙腳圈在他的腰際。
雖然這姿勢頗為曖昧,但是,眼前的危險讓索天揚沒空多想。
他左手環住她的細腰,穩固她的身子,右手抽出背負於背上的長劍,擺好陣勢等待夜殺的攻擊。
見索命閻王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夜殺氣紅了眼。
他和手上的劍融為一體,急速地朝著索命閻王飛來,打算將這對不知死活的男女串在一起,在他們的胸口刺穿個大洞。
眼見劍鋒在前,索天揚火速地倒退三步,並以劍擋住夜殺的攻勢。
「索命閻王,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夜殺不相信他以一手抵擋的情況下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將內力聚在劍上,索天揚輕輕一挑,夜殺的劍立即離了手。
「想要取我的性命?就憑你?」索天揚不屑他大言不慚的宣告。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沒將夜殺放在眼裡,反正他再怎麼費盡心機,也永遠都比不上他。「你納命來!」
夜殺被他的輕視激怒,他丟出了他的專用暗器「奪命無痕」,要讓世人知道索命閻王是葬身在他手中。
這奪命無痕在外觀上是個普通的星形鏢,它的厲害之處是發鏢人以深厚的內力擲出,鏢立即沒入體內。死者表面上只有如刀傷般的小傷口,事實上,鏢已傷及其五臟六腑。
見到夜殺使出獨門暗器,索天揚不敢掉以輕心地持劍揮開朝著他而來的飛鏢。
被索天揚打掉的奪命鏢落入地面後消失不見跡影,只在石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割痕。
「為什麼?我自認並沒有得罪過你,為何你非取我的性命不可?」
見夜殺果斷地擲出少用的獨門暗器,這顯示他對他的命是勢在必得,他不明白他?何對他有這?大的恨意。
「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有我夜殺在無赦門,我就不允許有索命閻王的存在來搶我的風頭。」只要索命閻王消失在世上,夜殺的名號在江湖上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原來如此!」索天揚終於知道夜殺為何要置他於死地了。
「我告訴你是要你死得明白,不讓你糊里糊塗地入地獄,不知自己為何而喪命。」
「哼!誰先下地獄向閻王報到還不知呢?」索天揚輕哼。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夜殺決定和他來個生死鬥。
十指的指縫中夾著閃著精光的奪命無痕,夜殺一個拋擲,八枚暗鏢飛向他。
一枚鏢取不了他的命!就不信他有辦法在無數的飛鏢中逃過一劫。
夜殺一次又一次的使出奪命無痕,不讓索天揚有喘息的機會。
為了他這一條命,夜殺使出看家本領,他若不好好地「回報」,就太對不起他的用心了。
他不停地往後退,並不停地踢起屋瓦,以灌在瓦片上的內力將飛鏢擊回,瓦片落地後發出砰的巨響。
眼見自己擲出的飛鏢又飛回,夜殺連忙停下發鏢的動作,慌了手腳地閃躲著。
原以為全數躲過飛回的飛鏢,怎知還是有一枚飛鏢沒躲過,任它穿過左臂,嵌入他三丈遠的樹幹裡。
「啊——」鮮紅的血自夜殺的手臂噴出。
「比內力,你是輸了!下次想個新的招數吧!」索天揚點到即止,不打算取他的性命。
紅著雙眼的夜殺惡狠狠的瞪著索天揚,不肯服輸。
「什麼人?」忽地,屋舍底下圍了一群人,他們都是被屋頂的巨響給引來的。
見到底下的人,索天揚知道他們是俠義莊裡的人,他腦中閃過一個脫身的妙計,可以避開與夜殺再交手。
「弄瞎了使慕文的人就是他!」索天揚的手指著夜殺。
「就是他傷了二莊主,大家殺了他替二莊主報仇。」有人一起哄,眾人立即抽出兵器,躍上屋頂,一起圍攻夜殺。
想要將她交給俠慕文是不可能了,又不能隨便扔下她,看來,他只好帶著她一起上天山。
索天揚索性趁亂之際使出輕功逃出牆外,在馬背上坐穩後,馬兒便飛快地向前奔跑。
「索命閻王!我不會放過你的!」見他逃離,夜殺吼著放話。
我也不會放過你,等我取得天山雪水歸來後,一定跟你好好清清總帳!
第三章
習慣性地靠在他的懷裡,玉雲霓的腦中不停地反覆思考他的話。
他說暫時無法送她回家,要帶著她去天山,大約一個月後才有辦法送她回杭州。
他一再允諾要幫她,可是,每次都會有奇奇怪怪的事發生,讓他只能帶著她逃命,使她回碧波樓的日子一天拖過一天。
一月個後,她真的回得了家嗎?她該再繼續相信他的話嗎?玉雲霓的心此刻感到不確定。
他為何要幫她?幫助一個盲女對他又有何好處?還是他對她有企圖?
和他相處的這些天中,每當遇到危險,他皆盡全力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若他是別有所圖之人,早就下手了,根本不需要帶著一個瞎子東奔西跑;他大可扔下她獨自逃命,更不必冒著生命危險保護她這個大麻煩。
玉雲霓啊玉雲霓,他待你如何,你自己是最清楚不過的,你的心眼怎能如此狹小,竟然懷疑一個好心出手助你的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