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大可告訴他們,她是他的妹子,只是,當他說出口時,他?說成是夫妻。索天揚不清楚自己?何不願意接受和她假裝是一對兄妹。
「為什麼?我還是個雲英未嫁的閨女,你這樣會壞了我的清譽。」他這樣亂說一通,讓她頗為惱怒。
「我這是為你著想!」索天揚早想好說辭來堵她的嘴。「這商旅中龍蛇雜處,你的美貌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若你已名花有主,這會減少別人對你的非份之想,也就沒有人敢當著我這相公的面調戲你、輕薄你。」
他說得頭頭是道,但玉雲霓總覺得不妥。
「這不太好吧!」夫妻就要同居一室、同睡一床,到天山不知還要多久,她不可能和他同吃、同住、同睡。
「沒什麼不妥的!只有這樣!我才能好好的保護你。你大概也不希望又遇到杭州那種事吧?」
回想起那件事,玉雲霓仍心有餘悸。
「就依你吧!」她相信他是真心?了她好,而不是想乘機佔她便宜。
聽到她贊同了,索天揚可是眉開眼笑。「那就叫兩聲『相公』來聽聽!」他忍不住又想逗她。
「你……」聽到他的要求,玉雲霓無法克制地結巴起來。
「娘子,快叫啊!」
「我……我叫不出……來!」他一定要這麼逼她嗎?
她的反應果真不出他所料,她很容易將他的話當真,然後一個人獨自苦惱老半天。
「逗你玩的啦!看你是想叫我相公、天揚還是揚,全都隨你!就是別像陌生人那樣叫我索公子。」他好心地提出一些叫法供她選擇。
這些親密的叫法,讓玉雲霓覺得很難叫出口。
「天……天揚。」她的臉已經紅透了。
「你叫我天揚,我就叫你霓兒。不過,你可要多叫幾次習慣一下,這種結結巴巴的叫法容易讓人起疑。」他不是很滿意,但還可以接受。
「天揚!」叫第二次時,玉雲霓覺得順口多了。
※ ※ ※
到了長安的西城門,就見圍在一群馱著物品的人對著索天揚招手。
「索兄弟,我們等你多時了,你終於可來了。」蓄滿鬍子的李銅看到坐於馬背上的玉雲霓,他的眼睛瞬間一亮。「索兄弟,這位就是你的夫人啊?」
「正是拙荊!」索天揚不是很喜歡他看玉雲霓的眼光。
「你真是好福氣,娶到了個大美人。」李銅欽羨地道。
商旅中為首的男子對著他們大喊:「別再說了,我們要起程了。」
索天揚立即躍上馬背,坐於玉雲霓身後。
李銅似乎還不肯放過觀看美人的機會,他驅著馬在索天揚的身邊。
感覺到有人正看著自己,玉雲霓有些不舒服的扭動身子。
對於他的糾纏,索天揚差點失控想發火,幸好他方才換了套白色衣衫,身上還披了件黑色大斗篷,正好可以用來藏住玉雲霓的人。
不假思索地,他以斗篷罩住玉雲霓整個人。
「索兄弟,你這是做什麼?」唉!美人被遮住了。
「這風沙太大,我怕拙荊會受不住,所以我用斗篷替她擋去風沙。」他說得好像他是個極為疼愛妻子的丈夫。
「是這樣啊!」
玉雲霓對於他莫名其妙的舉動沒有多說什麼,她相信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好。
哼!想平白觀賞霓兒的美,門兒都沒有!
第四章
隨著商旅行到蘭州城,他們打算在此停留一天,一方面補足糧食及水,一方面在此做點小買賣。
索天揚和玉雲霓因為假扮夫妻,他們理所當然的同住一房。
「索……」
玉雲霓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索天揚給截斷。
「你該叫我什麼啊?」他提醒她。
雖然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但是,稱呼的習慣還是要養成,才不會一個不小心就露出馬腳。
「天揚!」被他一點,玉雲霓立即改口。
「什麼事?」
「我想淨身。」她小聲地說。
方纔店小二送熱水進房,玉雲霓心想他大概會自動離開房間,怎知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行動,害她遲遲不敢寬衣解帶。
「喔!對不起,我忘了!」真是的!他竟然糊塗到要她開口提醒。
索天揚踏出房門自動迴避,他將房門關上,人沒有離去,就站在門外守著,怕她在裡頭會發生意外。
聽到關門聲,玉雲霓知道他已離開房間。
和他以夫妻的身份同行以來,他沒有絲毫的逾矩。她沐浴淨身時,他會退出房間;入睡時,他會將床榻讓給她,自己則隨便找地方度過一晚。
他的君子行徑,讓她能全然的放心。
玉雲霓以手摸索四周的擺設,腳步緩緩移動,終於,她找到了屏風,而屏風後就是盛著滿滿熱水的大木桶。
她解開身上的衣物後,抬起腳跨入浴桶。
而在外頭的索天揚正立於門前,耳尖的他聽到由屋裡頭傳來的水聲,腦中不由得浮現她沐浴的情景,身子也跟著熱了起來。
他強迫自己忽視身體這股異樣的熱度,想要將腦海中的影像揮除。
忽地,有人走近他。「索兄弟!」
索天揚一抬眼,發現那是商旅中的人。「田兄!」
「你怎麼在外頭呢?」田良語氣頗為曖昧地問。「是不是和你娘子吵嘴被趕了出來?」
索天揚只能尷尬地陪笑,他不好向他說明原因。
「走!和我們去喝酒!」田良拉著索天揚的手就要往樓下走,可是,不管他如何使勁地拉,也無法撼動他的身子移動半分。
「不了,我不勝酒力,怕會掃了田兄的酒興。」索天揚好聲地拒絕。
「怕你娘子會生氣啊?沒關係的,女人家氣一氣就過了,你喝完酒後回來再哄一哄她,不就什麼事都沒了。」
田良的盛情讓索天揚難以推辭,再加上他一個大男人守在門口實在很難看;於是,他點頭答應。
只是到樓下喝個酒,將她單獨留在房裡大概不會出什麼亂子。索天揚心裡這麼想著。
但是,他前腳一走,有人後腳就隨之踏進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