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有所不足吧?否則老天何以要如此折磨他顧坤平的女兒?
「爹,女兒哪有什麼秘密,不過是希望嫁給好人家,難道也錯了嗎?」顧莞心喃喃著。
是啊!難道想保住她爹爹的性命,她錯了嗎?
「莞兒……」顧坤平只能重重歎氣,氣女兒的固執,也氣自己以往造太多殺業,才讓女兒跟著受苦。
「小姐,下去休息吧!」
「不,爹若不答應,我就不下去休息。」
「你——到底要爹怎麼做?現在不是爹不讓你出嫁,而是根本沒人——」見到女兒哀怨的臉,顧坤平不再試著安撫女兒。
她若再不聽話,唯有一個辦法,就是——
「來人,將小姐帶到房裡,將她鎖在裡頭,不准她踏出房門一步。」
「不!爹,不要這樣對待女兒。」被兩名家僕強行扶起無力反抗的身子,顧莞心央求著。
「老爺,請允許秋憐陪在小姐身邊。」秋憐連忙請求。
「去吧!」顧坤平揮揮手,整個人明顯的蒼老了許多。
「謝謝老爺。」秋憐轉個身子,連忙追上去。
望著空蕩蕩的大廳裡只剩他一人,顧坤平揉著眉心,坐了下來,心中不禁感歎。
造孽啊!若是他一人的過錯,就由他一人承擔,老天爺就別再為難他善良無辜的寶貝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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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真如此絕情?居然以此方法對待莞心,薛公子,你的心也太狠了。」溫似水千里迢迢趕至薛崛的住處,執意向他問個明白。
顧莞心可是她和林大郎的大恩人,她現在才能和林大郎在山裡過著如神仙美眷、十分幸福的日子。
三年前顧莞心不辭豐勞,親自上山點醒林大郎的大功勞,這恩情她一直放在心上,只是找不到機會好好報答顧莞心。
林大郎這次帶著獵物到城裡交貨,才聽得顧莞心屢次遭人退婚的傳言,甚至有更不堪入耳的揣測。
所以她一得知此事,立刻和林大郎連夜趕進城。可從薛崛口中,她意外聽見他坦承一切皆是他從中作梗,破壞一切婚事,幾乎令顧莞心身敗名裂,苦不堪言。
「不然你以為我應該如何做?眼睜睜看著莞兒上花轎,嫁給別人?」他或許把事情做絕了,但連許五次婚、把他逼得發狠的人是她。
「如果你不願意娶她,你就該成全她。」
林大郎在旁冷哼,自是不希望那小姑娘受到任何傷害。他和溫似水能有今日的幸福,全是顧莞心的功勞,他希望她也能幸福快樂。
「大郎,不要說這種話,我相信薛公子很在意莞兒,否則他何必破壞她的好事?」溫似水以眼神警告她的親親相公,不要在旁壞事。
「既然在意,何不直接迎娶她進門,幹嘛淨是一再破壞,卻不肯給她一個交代?」林大郎肯閉嘴才怪,他和薛崛不對盤,就是沒辦法好好相處。
「薛公子,大郎說得也沒錯,你何不直接娶莞兒進門,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非要讓大夥兒看笑話?」溫似水也深感納悶,不知他用意何在。
「似水,你若是瞭解我,你就該清楚沒有人可以要脅我做任何事,即使是我心愛的人兒,也不該對我用上計謀,就只為了逼我娶她。」
「不對,薛公子,你認為向來善解人意的莞兒,她是這種人嗎?」
「就因為她不是這種人,但當事實擺在眼前,反而更令人難以接受。」
「你認為事實是什麼?就因為莞兒親口對你說,這是她故意逼你娶她,所想出來的方法?」溫似水突然有所領悟的露出笑容。
原來碰上情愛這玩意兒,薛崛也沒辦法和以往自詡瀟灑的他一樣保持清晰的思緒。
「你想說什麼?似水。」薛崛瞇起眼,一臉沉思。
「我覺得事情大有蹊蹺,莞兒如此急著把自己嫁出去,恐怕另有原因。」
「似水,你的意思是那小姑娘故意引起他的誤會,有可能是想氣走他,卻沒料到適得其反。雖是將人給惹毛了,卻賴著不走?」林大郎兀自詮釋道。
「相公,你再這樣口無遮攔,娘子我可不管你是否會挨揍了。」溫似水無奈地提醒他,一旁的主人兒已臉色鐵青,表情不是挺好看。
不理會林大郎一再的公然挑釁,薛崛只想釐清眼前混亂的情形。
沒錯!他幾乎讓莞兒一再允婚他人一事,氣得理智盡失,近日來沒有一日安寧,心緒更是平靜不下來,更甭說能坐下來,好好思索整件事的發展是否不合情理。
天!這些日子他都在做什麼?
重重地跌進身後的椅子,薛崛仰起頭,舒展身子,長歎口氣。
「怎麼?願意平心靜氣,好好想一想了?」溫似水打趣道。
「看來若沒有你,恐怕我尚不知自己差點鑄成大錯。」薛崛苦笑道。
「依我看,大錯已造成。薛公子,你當真一點也不清楚外面傳言有多難聽?你的莞兒恐怕深受謠言所害,她現在心裡一定不好受,畢竟遭人五次退婚的人是她,你要她一個姑娘家,今後該怎麼辦?」溫似水心有慼慼焉,恐怕顧莞心根本不敢再踏出家門一步。
「若換成是我,肯定一頭撞死算了。」林大郎在一旁插嘴道。
「誰要你多嘴,相公。」
薛崛的心猛然抽緊。他從未細想過此事會對莞兒造成何種傷害,他當真是被氣昏了頭不成?
居然以此方式羞辱他一直呵護疼愛的莞兒?
此時莞兒心裡有多難受,根本無須置疑,他傷害了她已是事實。
「這會兒你打算如何善後?」溫似水見薛崛不語,忙不迭往下說:「薛公子,我心裡有一個想法,可否說出來參考?」
「說吧!」薛崛一時之間思緒亂得很,光是想到顧莞心現在的處境,他不禁悔恨自己出手太狠。
他居然忘了這些市井流言足以令人身敗名裂,更何況是被人連退五次婚的莞兒,該如何承受這種種打擊,原來是出自她一心信任的薛大哥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