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該好好的嚇唬、嚇唬她,讓她明白江湖人心險惡,並非是她想闖就能闖的。
「您……原來您是這麼卑鄙狡猾的人,老爺爺,我錯看也錯信您了!」顧莞心杏眼圓睜,眼裡淨是不信。
「你這時才發現已經太晚了。」
「不!不會太遲,秋憐就在外頭,我要告訴她,你不是好人,要她趕緊報官去!」她瞪著老人一步一步靠近自己,不由得驚慌了起來。
「你不會有求救的機會,小姑娘。」他咧嘴而笑,大手朝她接近。
「你想做什麼?秋憐——」在一聲尖叫後,顧莞心隨即昏了過去。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心裡的最後想法是——她果然笨到將狼給引進來了。
點住她穴道的薛崛,則站在床邊笑望著她,眼底閃著捉弄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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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您怎麼會在這裡?」秋憐十分意外地看見對她有恩的老爺,居然坐在客棧裡用餐。
想到薛崛就在樓上房間裡,若讓這兩人碰面,老爺的性命怕是不保。
不管,先把老爺帶離這是非之地再說。
「老爺,走!您快離開這兒,這裡不安全!」秋憐說著趕緊拉起自家老爺。
「別慌,秋憐,我人都好端端坐在這兒,不會有危險來著。」
「不,老爺,您不瞭解——」
「我瞭解,你所擔心的是薛公子會加害於我吧?」顧坤平拍拍秋憐的肩,道:「當初買下你,可沒料到你居然是個如此忠心主子的丫鬟,秋憐。」
「老爺。」秋憐紅了眼,老爺的稱讚令她覺得自己怎麼做都值得。
雖然老爺曾是山寨主,或許殺人無數,滿身罪惡,可老爺對她的恩情,她永生難忘。
「老爺,現在別說這個,您還是先離開,秋憐向您保證薛公子他不會傷害小姐,他——」
「他極愛莞兒,這我都知道。秋憐,我就是專程為這件事趕來。」
「老爺,您的意思是說?」秋憐滿頭霧水。
「我的意思就是——」顧坤平先是看了秋憐一眼,才怒斥道:「你們這兩個丫頭在搞什麼鬼?發生這種事為什麼不來向我問清楚?硬是要瞞著大家,然後承受所有害怕及痛苦,這樣有什麼好處?」
想到女兒因此事而痛苦掙扎,還執意要把自己嫁出去,就為了保住他這做爹的性命,教他如何不為他的寶貝女兒這些日子所受的苦,感到百般不捨、萬分心疼?
他的女兒啊……
而這些痛苦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只要這兩個丫頭肯來向他證實,他也不會莫名其妙成為薛崛的仇人。
「老爺,您是說……您並非是薛公子殺父殺母的仇人?」秋憐驚得撫住自己的胸口。老天,這還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如此快速,實在是這消息太驚人、太令人難以相信。
小姐和薛公子之間還有機會……太好了!秋憐頓時熱淚盈眶,她實在是太高興了。
「你先回答我,你和小姐兩人何以會認為我是殺害薛家人的兇手?」目前還是先把誤會釐清為當務之急。
「沒錯!秋憐,這也是我極想知道的,說吧!」薛崛步下樓,來至他們的旁邊。
望著緊迫盯人的二人,秋憐吞了吞口水,才小心翼翼地說:
「薛公子,你曾經跟小姐提起你家有對龍鳳玉珮,而今只剩一塊,你還把它送給小姐。你說這是你們薛家的傳家寶,還指出另一塊玉珮是當年你們薛家遭人殺害時遺失。後來小姐在老爺的書房裡,無意間發現另一塊遺失的玉珮,上頭還刻著薛字。」秋憐說到這兒,停下來喘口氣。
「然後呢?你們因為這樣就認定是我洗劫殺害了薛家莊?」顧坤平咋舌道。
若真是如此就將他定罪,他豈不太冤枉了?
「老爺,你曾經是個山寨主,你也親口對小姐誇口說你當年有多神勇,可以一人制住許多人。你以為當你這麼說時,我和小姐心裡會怎麼想?」秋憐無奈地指出事實。
「那些話全是我在跟我的寶貝女兒炫耀我當年有多威風、多神勇,你們因此就認定我是兇手?」他承認當年是曾殺害不少人,可這血洗薛家莊並非是他所為。
「老爺,你擁有那塊玉珮也是事實,我和小姐自然只能往這方面推測。」
「你這笨丫頭,那塊玉珮不知轉手幾次,才被我買回來,卻被你們當作是殺人證據看待,我……你們分明是要活活把我氣死才高興嗎?」
「老爺……」秋憐低下頭,暗暗吐舌。
「秋憐,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薛公子父母之死,跟我們顧家一點關係也沒有!早在十七年前莞兒出生那一刻起,我就洗心革面,重新開始,而薛家發生慘劇是在十五年前,你現在可弄明白了。」顧坤平把時間全交代仔仔細細,以免又遭人誤解。
「我現在都明白了,老爺,我這就去告訴小姐這個好消息,小姐她肯定會欣喜若狂。」秋憐眉開眼笑的正要跑開。
「站住,秋憐。」薛崛叫住她,並在她轉身時,伸手點住她的定身穴。
「薛公子?」秋憐動彈不得,語氣滿是困惑。
「秋憐,必須請你暫時委屈一下子。」他的計畫還在進行,豈能容許這忠心丫頭壞他的事。
「老爺?」
「不打緊,秋憐,稍安勿躁,薛公子他自有打算。」顧坤平則安撫她道。
他們顧家即將和獨孤教攀上親事,這可是他這一生永遠也料不到的喜事啊!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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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老爺爺,你不要勉強我,我不嫁你兒子,死也不嫁!」顧莞心哭哭啼啼地坐在新房裡,被迫換上新娘服,頭上蓋著紅色喜帕,等著新郎倌進來入洞房。
沒有親迎隊伍,也無花轎迎娶,更甭提拜天地,她的婚禮簡單草率到令她欲哭無淚。
四周寂靜無聲息,被點住穴道的顧莞心,傷心得一再落淚,渾然未覺即將與她共度一生的新郎倌已推門而入,並緩緩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