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徹翻了翻白眼,就知道他會拿客人來恐嚇他。"不就是為了孫子,不要兒子。"他以手支頤,相當無奈地說。
他簡單扼要的一句話,讓趙冠禹大概瞭解他心情鬱悶的原因。
"你媽只不過要你娶那位語真妹而已,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他開玩笑地以手肘撞了下他的臂膀。
聞言,顧之徹臉色大變,"我沒告訴你她的名字,你怎麼會知道的?"
糟糕!"這個嘛……哈……"他尷尬地笑了笑。
"趙冠禹!"
"噓!你小聲一點啦!"他一邊制止他,一邊向週遭的客人們抱歉地點了點頭。
"你別想輕易混過去,快說!"顧之徹仍是怒氣沖沖,不過音量有稍微壓低了一些。
"別凶我嘛,這全是你爸媽自己跟我說的,不然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他一臉可憐地說。
哼!又一個骼臂向外彎的叛徒。
顧之徹惱火地瞪著趙冠禹。
"那你剛才還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幹嘛?"他的濃眉挑得老高,"想看我笑話啊?"
"我哪知你煩的是這件事,你不要冤枉我好嗎?"他無辜地看著他。
"去!"懶得再跟他爭辯,顧之徹拿起調酒師剛送上的馬丁尼,大口飲盡,"再給一杯。"他將空杯朝吧檯裡一推。
"你少喝一點啦!不然也不要喝這麼猛,很容易醉的!你等會兒不是還要開車回去嗎?"趙冠禹皺著眉向調酒師搖了搖手,"你該不會是想把心愛的千元大鈔拱手奉給咱們的國庫吧?"
他冷冷一笑,"國庫?你不會送我回去啊?"
"我又不是你請的司機,也不是你的老媽子。"他撇了撇嘴。
"你說什麼?"他狠瞪他一眼。
"沒什麼。"
看來他就不要再火上加油了,要是再跟他唱反調的話,不是他得提早關門,就是被人送進急診室。
"你繼續喝,不要客氣。"趙冠禹陪笑地拍拍他的背,"Ben,再來一杯馬丁尼,快!"趙冠禹識相地幫他向調酒師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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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不到苦命的他還是提早把店門給關了,也當起他顧大少爺的司機。
早知如i比,他就不該放任他這位顧大少爺猛灌黃湯,要不然客人們也不會被他酒醉的樣子給嚇得奪門而出。
他本來就知道他的酒品不好,但是沒料到他會這麼瘋狂。
他搶著幫調酒師調酒也就算了,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麼一桌一桌地去陪酒,也不想想他笑得那麼恐怖,活像個撒旦一樣,不被他嚇死就已經很偷笑了。
唉,他的寶貝客人肯定有幾天不敢上門了。
等他酒醒了,他一定要他賠償今晚所有的損失,否則他的店從此絕對不再歡迎他。
趙冠禹一臉埋怨地看著躺在後車座的顧之徹。
不過,他的損失會不會更大啊?畢竟有一群女客人是衝著他、衝著他的琴藝來的。唉……他怎麼這麼可憐?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到了顧之徹的住處,趙冠禹在警衛的幫忙下,好不容易才將顧之徹安置在床上。
送警衛出門後,趙冠禹才疲憊不堪地將自己拋在沙發上。
他懶懶地抬起眼,瞥向牆上的時鐘。
很好!已經凌晨三點了。
唉,侍候他比招呼客人還要累,不過唯一慶幸的是,顧之徹沒有亂吐,否則他就得苦命地善後了。
趙冠禹無力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穿上鞋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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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時節,雷陣雨就在午後劈哩啪啦的狂下,雨勢之大足以媲美颱風過境。
這場大雨來得太突然,令沒有帶傘出門的林語真被淋成落湯雞。
她很吃力地以雙手遮在眼前,想保持視線清晰,不過雨打在身讓她覺得好痛,眼皮也快張不開了。
本來在雨中狂奔的她,忽地停下腳步,心想反正濕都已經濕透了,再怎麼快跑回家也沒什麼差別,於是她索性好整以暇地漫步在大雨裡。
好不容易走回住所的大樓前,正要步上階梯的她,突然聽見一陣斷斷續續的嗚咽聲,那微弱的聲音幾度被滂沱大雨的聲響掩蓋過去。
為了找出聲音來源,她蹲低身子、豎起耳朵找尋嗚咽聲的主人。
林語真慢慢的移動步伐,她在一排低矮的灌木叢下發現一隻不斷瑟縮發抖的小狗。
雖然自己沒有養寵物的意思,但看見它與自己一樣被雨淋得那麼濕,遂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她朝著狗兒漾起微笑,伸手抱起它,"乖,不要哭了!"
要是將它毛上所沾上的髒污洗淨之後,它會是一隻相當漂亮的小狗。
小狗正睜著黑亮的圓眼睛,可憐兮兮地瞅著她。
"嗯哼。"她挑起眉,"你這小東西真是走運,碰到我這麼善良又可愛的姊姊,不然你肯定得在這個地方窩好久。"林語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逕自開心的說。
小狗又嗚咽了一聲。
"呵,你就先跟我回去吧,明天我再帶你去狗醫院,看能不能幫你找到一個好主人。"她揉了揉它的前額。
此時,剛從沖角開車轉進來的顧之徹,見到左前方蹲著一個很熟悉的側影,他好奇地將車速放慢,向前駛近一些想看仔細一點。
是她?
正下著大雨,她不躲雨還蹲在那裡發什麼呆啊?
咦?她好像在跟什麼東西在說話似的。
因為大雨妨礙了視線,於是他將車子又駛得更近一些。
一隻小狗?而且還是一隻髒得不像話的小狗?
他詫異地將臉湊近泛著些許霧氣的車窗前。
她是瘋了不成啊?就算喜歡跟狗說話,就到淋不到雨的地方去,為什麼蹲在那兒淋雨啊?
瞧她渾身都濕透了,還能面帶笑容,真是個怪女人。
他不自覺地停下車子,就這麼坐在駕駛座上研究起她。
林語真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正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她仍親切地對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