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她快被他搞瘋了。
"我是說真的。"他一掃開玩笑的神情,正經八百的凝視她燦亮的眼眸,"在我們建立了如此親密的關係之後,你真的不願意對我們彼此負責而嫁給我嗎?"
"你是真心的,還是又在開玩笑?"
"我都已經跟我媽表明立場了,你說呢?"他愛憐地輕啄了下她的唇。
"我要說什麼?"她的腦子一片混亂。
"算了,你不相信或是不答應都無所謂。"他嘴角帶著笑意,"反正我到後天之前都空閒得很,所以我跟你耗定了,況且能跟你在床上耳鬢磨,我可是求之不得。"
"等一下!"她抓住他的肩頭,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後天?為什麼你說在後天之前?後天你要幹什麼?"
"怎麼?"他賊賊一笑,以鼻尖輕觸她的,"我們可以纏綿到後天,還嫌不夠久啊?"
"不要再開玩笑了,顧之徹!"她不知打哪兒來的力量,猛然將他推離她身上。"快回答我,你後天要幹嘛?"
"沒什麼,只是要到美國洽商。"他聳聳肩。
"美國?"她喃喃地咀嚼這兩字。
"我知道在熱戀的時候,你會捨不得讓我到離你那麼遠的地方,其實我也是,只是……"
話說到一半,他見她臉色陰沉相當不對勁,遂伸手勾起她的下顎,觀察著她的表情
。
"語真,你怎麼了?"
"你非去不可嗎?"她蹙起眉,眼神透著哀求。
"這次到美國是為了爭取研發專利,雖然不是非去不可,但為了表示我方的誠意,所以我……"
"能不去就不要去,算我求你。"她握著他的手請求道。
"為什麼希望我不要去?"他不懂她的反應為什麼這麼激動,他輕柔地撫著她的髮絲,"嗯?"
"我怕……"她咬著唇,欲言又止。
"怕?"他皺起眉,對於她的沉默感到些許不安,"乖,告訴我原因,讓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他哄道。
她搖搖頭,黑亮的眸子已泛起了水霧。
該怎麼說出口呢?
她知道是她想太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遇上那種事,可是她就是怕,怕他會跟爸媽一樣永遠離開她,她無法再承受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
"你快告訴我原因,不要不說話,更不要哭,你這樣子我看了會難過的。"
他知道她心中有塊禁地是他一直無法接近的,但他沒料到這麼一觸及她就會如此悲慟。
"我……"她望著他如此關心她的表情,再次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想回去休息了。"
"可是你現在這副模樣,要我怎麼放心讓你回去?"他摟著她的肩頭。
"別管我,算我拜託你……"眼中閃著淚光,晶亮的淚珠已然滑出眼眶。
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會讓她傷心得連提都不願提呢?
"好吧!我讓你回去。"雖不願意,卻不忍拒絕她,他莫可奈何地點頭應允,"可是你也要答應我,要是希望我陪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我,知道嗎?"
"嗯。"她點點頭。
可顧之徹沒料到,他這麼一個不忍心,卻讓他花好多時間才找回不告而別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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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了?
他沒去數,原以為她只是想一個人散心,遂沒有去打擾她,誰知自那日之後,她就再也沒出現在他面前,連通電話也沒有。
他只記得她幾乎是倉皇地離開他的懷抱,一想到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樣,他的心又忍不住揪疼。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深愛一個女人,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把心完全交出去,但是一切就是這麼自然,完全不受他控制。
從一開始只是很單純地覺得她有趣,到後來漸漸迷戀起她的任何一面,與她在一起打鬧的日子快樂得讓他心滿意足。但是隨著她離開,他的心空了好大一個洞,令他無心工作,成天只想知道她在哪裡?她心情好點了沒?
手機聲響起,顧之徹毫不遲疑地接起電話,就怕自己遺漏了任何可能會是林語真打來的電話。
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令他再次失望。
(阿徹,你還是沒有語真的消息嗎?)
怎麼才一個早上而已,她人就不見了,都一個禮拜了,她一個女孩子能上哪兒去?
"唉,沒有。"他不知已經是第幾次歎息了。
(你有跟她的朋友聯絡嗎?)顧母突然想起那位長得相當漂亮的胡馨妮。(馨妮她可能會知道吧?)
對!他怎麼忘了要去找她的朋友呢!
"你有她的電話嗎?"
(怎麼可能會有。)真想罵兒子蠢,(你不會拿備用鑰匙去語真房裡找嗎?)
待他找到電話號碼,與胡馨妮取得聯繫,已是二十幾分鐘後了。
"謝謝,我要是找到她,一定馬上跟你聯絡。"
從胡馨妮那裡得知了林語真大概會去的幾個地方後,顧之徹趕緊收拾簡單的行李,開車直奔南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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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上國道後,顧之徹戴上藍芽耳機撥了通電話到公司,交代美國會議的與會人選。
(老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處理好,請不要擔心。)耳機裡傳來特助有信心的承諾。
"那就辛苦你了。"這陣子要不是有他們撐著,公司恐怕現在會一團亂。
(哪裡!這是我應該做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有這麼任性的老闆,他們真的很累。
"很好,要是有什麼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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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風光明媚的山坡上,一名長相俏麗的女子正躺在綠蔭下,望著湛藍的天際飄蕩著一朵朵浮雲。
她承認她這麼消失,斷絕與外界聯絡,是非常膽小又幼稚的行為。但她寧可讓自己有心理準備接受任何狀況,也不願再次承受那種一輩子難以癒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