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魁的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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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落花有意,流水亦有情,但不給平靜的是一陣又一陣的狂風暴雨,他們太渺小,想逃開又能逃得多遠呢

  逃得再遠,也逃不開彼此的心。

  兩顆心的煎熬,好苦。她好怕再見燕寒時,他親口對她說出他將要娶妻的這句話……當他走遠時,她可以只是聽,把痛苦當作平常;現在他回來了,她還是聽,可是卻令她心痛,太多苦澀在四肢百骸裡竄燒,她的感覺怎麼會那麼地難受!?

  「若若,你覺得被我利用了嗎?」那晚,燕寒會待在飄雙院,展錫文是知道的,而他提前上江府去做案,就是衝著此種認知。

  」不會,展大哥會這麼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若我說純粹只是因為燕寒在你那兒,免去了我的風險呢?」展錫文試探的道。

  「那……也就這樣吧!」沒差的。

  「你太死心眼了。」展錫文無奈地說。

  對他的所作所為,即使是千錯萬錯,花紫凝也不會多說。她太固執的認定,她的命屬於他,是故她再怎麼深愛燕寒;心卻始終放不開。

  展錫文不要她這麼想,但一直扭轉不了她的觀念。

  或許,這個工作該讓燕寒來接手。

  「快追!」

  「小心別讓他跑了!」

  塵土飛揚,午後的樹林裡馬蹄聲不斷。

  閒雜人等紛紛閃避,知曉朝廷這支人馬出動所代表的意義——展錫文就在附近。

  一匹匹高大健壯的馬兒背上,兵士們的氣勢驚人,衣袖上繡著「燕」字的臂章更是令人崇敬的標誌。

  燕軍,燕寒麾下的將士,這是每個男兒從軍最嚮往的營帳。

  「人呢?」黃沙滾滾而來,燕寒冷冽的表情比寒冬霜雪的溫度更低,令人看了都忍不住直打顫。

  「稟將軍,我們發現他後,一路追著他進了林子,展錫文的人確實還在這。」

  「派人包圍林外,你們分散去找。」燕寒扯緊韁繩,冷靜的下達命令後,一人一馬獨自緩步前往樹林深處。而他陰驚的眼神如刀,不放過四周每一個展錫文可能藏匿的小角落,專心一致地追查他的蹤影。

  他說過,再次相遇,他不會再對展錫文手下留情。今天,展錫文竟敢大刺刺在城郊現身,他自然不會繼續按兵不動,裝作不知道。

  他布下的人馬,遍及京城內外,展錫文只要一踏出戶外,很難躲過這張天羅地網。

  「嘶——嘶——」遠處另有一道馬鳴聲傳來,燕寒座下的馬蹄一轉,便往聲音來源的方向前進——

  濃密的林蔭製造出深淺不一的陰影,燕寒的馬兒腳步極輕,踩踏在泥地上,幾乎沒有留下印子。

  「嘶——嘶——」馬鳴聲更近了,撥開礙眼的叢叢樹葉,呈現在燕寒眼前的便是展錫文站在淺池前清洗馬兒的畫面。

  「動作蠻快的嘛!」展錫文沒抬眼,依舊撫摸著愛馬柔順的皮毛,明顯不把燕寒當一回事。

  他悶得發慌,出來溜溜馬就被跟上了,燕寒辦事的效率果然比那些號稱京城名捕的傢伙好多了。

  「展錫文,你太大膽了!」燕寒瞪視著他,沒有下馬,也沒有其他動作。

  「我一向膽大包天,你忘了嗎?駙馬爺。」他的口氣飽含譏諷,放下手邊的馬刷躍上馬背,從容的與燕寒分據兩方對峙。

  燕寒挑起濃眉,緊瞇的黑眸閃過一絲微慍。「試試你的能耐吧!」

  「啪!」擊掌而起,燕寒的手勁不輕,展錫文亦不示弱,兩條人影飛身在半空中展開一波猛烈的對戰。

  駙馬爺?燕寒痛恨這個稱謂,展錫文成功的惹怒了他,那就來打一場吧!蘊積了太久的怒氣無處可發,找到對手狠狠發洩也是辦法。

  「還不賴!」兩道真氣各自彈開,展錫文的嘴角沁出血絲,但他仍然笑得自在,好像那抹殷紅只是妝點。

  燕寒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的手背上留有一道血痕,傷口並不太大,而袖口的布料已成殘破狀。

  這一掌,只是個試驗。他們互相在探測對方的功力到達何種程度,連個開始都不算。

  然而,平分秋色的景況是可以預期的。

  兩人長年的武功修為皆非浮虛得來,實戰的豐富經驗加添了兩人在打鬥中的技巧性,這場單打獨鬥有得瞧。

  「來吧!」燕寒大吼,出手的掌風陣陣強勁,展錫文左閃右躲,招式一時施展不開,讓燕寒先佔了上風。

  可是不到片刻,展錫文一個偷襲得逞,又將燕寒逼到空地邊緣,承接住他迎面而來的短劍——

  「鏘鏘!」燕寒胸前的衣物被劃開,可是他毫不猶豫的抽出長劍回敬展錫文一條血口,僅憑內力的徒手爭鬥演變為刀光劍影的殺戮。

  「當上駙馬爺的滋味想必不錯,看你精神好的!」

  「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好!」

  「哈,這倒稀奇了!左擁天香樓花魁,右抱皇族公主,燕將軍怎不是春風得意呢?」

  一面打,一面談話,燕寒跟展錫文還真有閒情逸致。

  「不准你侮辱她!」血口在兩人身上愈開愈多,但是他們打鬥的重點似乎都不放在這裡。

  花紫凝才是重點。

  「侮辱她?你答應了皇上的許婚才是侮辱她。」

  「我沒有選擇!」

  「呸,」展錫文很不客氣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你們燕家的男人都是些膿包,惹上了事情只會滿口推托,一點責任都擔不起。」

  「住口!」

  「怎麼?還怕我說?當年你爹貪生怕死,害了若若一家人難道還不夠,現在你還要回來折磨她?燕寒,你是不是個男子漢!」氣憤到了極點,展錫文手裡的刀和他的言辭一樣的狠,句句直指向燕寒心窩——

  「噗!」吐出一口濁血,燕寒的臉色陰灰,「我不會讓她受委屈。」

  這是他對自己的許諾,賠了命也照樣。

  「有可能嗎?除非你不做將軍,也不做駙馬爺!」

  「那並不難。」長劍點地,燕寒倚在樹旁瞪著不遠處的展錫文,模樣雖狼狽,語氣卻是堅定的。

  不做將軍、不做駙馬,的確不是太難,難的是,他還得留住自己一條命去守護花紫凝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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