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魁的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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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太平年,朝廷既無外患之憂,百姓又豐衣食足,這些泰半歸功於燕寒的貢獻。

  是以,皇帝會對他特別看重自是不言而喻了。

  「啟稟將軍。」天才剛亮,將軍府裡就有人等著要議事。

  「調查的結果如何?」燕寒此刻正一臉肅穆的端坐在主位上,即使只是一身簡便的外出服裝,卻依舊將他不怒而威的氣勢展現淋漓。

  「京城的百姓似乎都對展錫文的評價很高。」燕寒麾下的一員忠心大將——丁季國,畢恭畢敬地向他回報消息。

  由於燕寒一班人不久前才從邊疆歸返朝廷,所以守衛京城這份職務對他來說,實在還有許多需要多加摸索與勘查的地方。而完成這份基本工作後,他才能切合此地的風土人情,訂定出最理想的一套法規。

  近年來,京城裡最令人頭痛的角色,莫過於展錫文這號響噹噹的人物。

  他的身份不詳、來路不明,專門搶劫、傷害,甚至還殘殺官員,弄得人心惶惶卻又拿他沒轍。

  故燕寒一被調回京師,那些整日擔心受怕的官員,才屢次向他請求整頓王畿,務必先從緝捕展錫文這個案子做起。

  「我想也是。」展錫文搶的淨是欺壓百姓的貪官污吏,殺的亦是朝廷中玩權弄法的鼠輩,百姓會把他跟所謂的江洋大盜做截然不同的區分,是燕寒可以預期的情況。

  然而,國有國法,縱使展錫文所作所為的出發點是善意,但搶人受罰、殺人償命,燕寒在這一點上絕不含糊。

  展錫文行蹤不定,沒有人知道他的動向,可是根據追緝他多年的捕頭說,城裡的「天香樓」,是他每次往來京師的藏身之處。

  「天香樓?」

  「是的,天香樓是京城最負盛名的青樓,傳言她們的當家花魁——花娘子,就是展錫文的女人。」

  「那花娘子的姓名為何?」姓花?燕寒攢起眉頭,對這個少見的姓氏依舊有著一份源源不絕的熟悉,故而習慣性的多問了句。

  「不清楚,他們都只管叫她花娘子。」

  「是嗎?」可能就是個花名吧!燕寒心想。

  多年來,他不是該已習慣得到否定的答案了馮?那為什麼每次聽到許希望,還是讓他的心情大受震盪。

  他早該忘了那回事。

  茫茫人海中,他一直在尋覓的人,也許早就像別人告訴他的那樣,化成了一縷幽魂,而他,竟無法停止期待

  「將軍?」丁季國見他久久不語,以為他在心煩有關展錫文的事情,於是喚他,希望能替他分憂解勞。

  自燕寒出任朝官以來,這是他首次回到京城久留,而燕寒挾帶著氣勢磅礡的大將軍之名,與展錫文這個名滿天下的逃犯對決,頓時成為全天下百姓矚目的焦點。

  當然,這也為燕寒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

  丁季國打小就跟隨在燕寒身邊,對他天賦異稟的能力雖然深具信心,但京城不比邊疆,儘管燕寒被賦予極大的權力,可真要有番作為,還不是件易事。

  不說別的,光從追緝展錫文這件事來說,不就是在人情施壓下,逼得燕寒不得不優先處理嗎

  愈是群官聚集的地方,要方便行事就愈難。燕寒一定也是瞭解到這個道理,所以長年下來,情願待在荒涼的邊疆地帶,也不願回到人人嚮往的京城任職。

  那就命人先監控著天香樓,等展錫文有下一步動作再說。」燕寒顯得有幾分心煩意亂。

  此次回到京城,名義上是皇帝要表揚他的功勳,封官授爵,讓他從此不必在邊疆受苦。實際上,還不是因為燕寒功高震主,朝廷怕他久留在邊陲地帶,會起謀反之心,才用上這招,好光明正大留住他的人。

  燕寒不說,不代表他不懂。伴君如伴虎,自古皆然啊!

  他忽然強烈懷念起,大漠中無垠的藍天與一望無盡的牛隻羊群。那種遊牧民族看似漂泊,實則安定的生活,才是他的屬性:朝廷給他的華宅美服並不能讓他得到快樂,相反地,只是在扼殺他的生命罷了。

  他是當真知道,他不適合這裡。

  「是。不過,將軍,這還扯上另一件事,屬下不知道該不該提……」丁季國略帶為難地說。

  「說吧!」他和丁季國的感情就像親兄弟一般,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尚書府的梁大人十分維護天香樓,相傳他也是花娘子的入幕之賓。」這向來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所以各階層辦起天香樓的案子來,莫不是從寬處理,深怕得罪了梁大人。

  「梁大人年近半百了,還這麼好雅興?花娘子的艷名可不小,」燕寒冷哼了一聲,「不管他,在沒有證據之前,別動到天香樓一分一毫,梁大人那邊也說不得什麼。」

  「是。」

  丁季國才領命而去,隨後一陣枴杖聲就由遠而近的接近大廳,顯然是等了好一會兒了。

  「寒兒。」來者是燕寒的母親,汪老夫人。

  「娘。」燕寒淡淡應答她,起身扶她坐上主位,沒有再開口。

  他在邊疆的這些年,汪老夫人都住在京城裡的燕家舊宅,以至於燕寒對母親的印象,大多停留在兒時記憶,對她總是敬重多於親密。

  「我交代你的事,你是注意了沒有?」儘管白髮蒼蒼,汪老夫人那種將相之女的威儀仍是不減當年。

  她本是老相國之女,憑著媒妁,下嫁給燕寒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中書大人,燕哲。夫妻結離三載後,才生下燕寒這個獨生子,是故他們夫妻倆自是對他百般呵疼,盡可能的栽培他。

  然而,或許是她的管教方式過於嚴厲,所以在燕寒的成長過程中,始終與她處得不是很和諧。

  不過娘親就是娘親,血緣天生。汪老夫人就算知道燕寒和她的疏離,可是她最在乎的還是兒子是否能光耀門楣,給她帶來權勢,其餘的,她也不怎麼看重。

  「我沒時間。」燕寒搪塞地說。

  汪老夫人日前派人拿給他數十卷畫軸,上頭淨是一些名門閨秀的畫像,她的用意是要他選擇,好讓她派人上門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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