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名副其實的商人。」
「他也是生意人,不是嗎?」關毅笙不服氣鍾情的貶抑。
「說的也是。」
「剛剛你有提到要多留幾天是嗎?」
「你有空嗎?」
」兩天,可以嗎?」他遲疑地說。
「不勉強,我可不希望你為了我耽誤正事,因為我沒有興趣當紅顏禍水。」
「雖然我很想嘗試當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大情聖,可是現實環境卻不准許,這樣一來你會不會認為我對你的愛不夠深?」他順水推舟的設下陷阱,等待肯定的回復。
「不要拿我當借口。這種把戲騙不了我,不要忘了我靠什麼謀生。」
「是啊!我應該知道一個以翻譯影集、小說為職業的人,對世人的各種面貌該是一目瞭然。該不會……」他突然停頓,然後沮喪地望著鍾情。
「怎麼了?又哪裡不對勁?」
「這……我不知道問下去會不會毀了彼此的關係?」他開始後悔自己無聊的想像,可是現在要收回也來不及了。
「這麼嚴重呀?那更應該提出來當面澄清,問吧!」
「我是突然想到你對我的熱情會不會是一種試驗?」他小心翼翼地問。
「試驗?我不明白。」鍾情一臉茫然。
「我知道你從紐西蘭回來之後,就開始從事翻譯這項工作,因為你的工作緣故,所以……」
「我的工作?試驗?」她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後,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當她看到好幾個人驚恐的望著她時,才想起自己身處何地。
「Sorry!」她真誠地對在座的人一一點頭致意,就這樣瀟瀟地解除尷尬狀況。
「真是佩服!」關毅笙微笑地說。
「這沒什麼啦!只要是人總會有得意忘形的時刻吧?倒是你的想像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一想到他憂心忡忡自已是否成為性幻想的實驗品,她就忍不住地再度笑出聲。
「真的只是我的想像?」
「從小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下成長的你,怎麼可能對自己的魅力這麼沒信心?我不相信。」看到兒子從幼稚園就被小女孩追到家門口的盛況,她絕對不相信。
「很簡單,因為她們不是你!」面對一個如此難以捉摸的女人,再怎麼出色的男人也不可能有十足的把握。
「這是對我的讚美嗎?」鍾情嬌媚地笑道。
「嗯。」關毅笙吻了她一下。
「既然只有短短的兩天,那我們就要分秒必爭地好好利用了。」
「既然你這麼捨不得我,那就陪我先回美國住一陣子,等我將事情處理完,我們再一起回台灣好嗎?」他滿臉的期盼。
鍾情搖了搖頭。
「哦!」他的語調十分喪氣。
「對了,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你打算到台灣投資嗎?」
「有這個計劃。」
「因為我們?」
「當然!除非你同意搬到美國住,否則在台灣投資置產是必要的,不是嗎?」
「誰說的!」鍾情不太贊同。
「難道你不希望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他很不願意聽到否定的答案。
「三口?不止吧!你的父母、我的老媽,再加上於音……」
「於音有自己的家庭,即將有自己的小孩,不可能吧?」
「但她終究為了懷儀犧牲自己的自由,這份恩情是永遠不可能抹滅的!」
「我知道,只是……」
「只是你很想擁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家?」
「原來你知道。」他一副被鍾情捉弄的無奈表情。
「我是知道,但並不認為你一定要有這樣的計劃。」
「怎麼說?」
「難道你在台灣投資以後就永遠待在那裡?不用再回美國管理公司的營運?」
「不,我還是必須時常回總公司。」
「既然這樣,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一開始也許留在你們身邊的時間會比較少,但是等一切都上軌道後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鍾情冷冷地看了一眼關毅笙。
接收到鍾情冰冷的眼神,他才發現兩人針對這件事的討論點差異極大。
「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其實人員的是矛盾的動物,尤其是女人,大部分的女人都喜歡有錢的男人,但是有錢的男人一定都很忙碌,而忙碌的好男人未必是好丈夫。」鍾情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是因為擔心我會太忙碌而無法成為一個好丈夫,才不答應結婚?」他興奮地看著她。
「不是的。」鍾情微笑地搖搖頭。
「不是?那為什麼你這麼反對我的投資計劃?」關毅笙難過地再一次承受被拒絕的挫敗。
「如果你希望我們往後的日子可以過得毫無芥蒂,就請你不要再提起結婚這兩個字,好嗎?」看到他一臉的沮喪讓她的心情不太舒坦。
「結婚對你來說這麼可怕?」
「不是的,只是我目前真的沒有結婚的念頭。」
「那你是否可以給我一個期限。」
「什麼期限?」
「不准求婚的期限啊!」
「不必這麼麻煩,如果你有耐心等待,下次將會等到我開口向你求婚的。」
「該不會要等到白髮蒼蒼吧?」關毅笙很無奈的妥協。
「你就賭賭看囉!」
「好吧!我只好拭目以待,不過我仍是不明白這跟投資計劃有什麼關係?」
「很簡單,因為我希望跟我們一起生活的你,是完全屬於我的男人!」鍾情深情地凝視他。
聽到鍾情毫無保留的宣示對他的佔有慾,讓關毅笙的心湧現一股滿足的喜悅,他終於明白愛情的多樣化,原來結婚不是愛情的百分百保證,那份心底可以感受到的珍愛才是愛情的真面目。
「我會耐心等候你的求婚!」
「很好,有進步!」看著他那豁然開朗的笑容,她知道他終於懂了。
「那進步的獎品是什麼?」他曖昧地問。
「陪我遨遊紐西蘭的碧海藍天啊!」說完,她逕自起身愉快地往大門口走去。
「不是說好回去補眠的嗎?」眼看鍾情快要踏出大門,他只能哀怨地快速跟上,看來此刻拗不到的獎賞,只好留待夜晚再加倍索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