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跟我提任何關於萱萱或水電工的事!」臉蛋又熱辣辣地燒紅,讓他彆扭鬧得更加沒氣勢。
「我指的是你堂妹萱萱剛才說的話耶,你在想什麼? 」她口氣滿是訝異。
「妳——」他轉頭瞪她,接觸到那雙帶笑的慧黠雙眸,他挫敗地垮下肩,再也不肯輕易開口多說一個字。
「好啦好啦,我不鬧你了,不要生氣嘛,笑一個。」
他悶悶地低著頭,吭都不吭一聲。
「你很沒風度耶,我哪知道你這麼純情,連A片都沒看過?幫你增廣見聞你還嫌。」她是抵死不會承認,她的出發點是壞心眼地想戲弄他!
問題是,妳得看人家想不想增廣這種「見聞」啊!
他別開頭,硬是忍了下來,不搭腔。
「大不了我保證下回不會再拿這種影片給你看,這樣總行了吧?」
他這才稍稍偏過頭,抬眸瞥她。「妳哪來這種東西?」
「同事給我的。」
「妳跟同事看這種東西?」他嚇得揚高音量。
「女的啦!你想到哪裡去了。她男朋友超愛看的,而且搜集的每一片都堪稱經典哦!」
「這種事沒什麼好驕傲的吧?」他面無表情。
「我好奇啊!看看又不會少一塊肉。」
「妳以後……」他頓了頓。「不要輕易和男生看這種影片,很危險。」男人衝動起來,有時是很不理智的,她拳頭再硬,也未必敵得過男人的野性。
「知道啦,你當我豬腦哦!」那是他咧,別人還沒那榮幸。
停了下,她像抓到他話中的話病,要笑不笑地湊近他薄薄的臉皮。「呵呵,你承認了,你剛才其實有反應!」
「喂!」他低嚷,紅暈未褪的臉頰又開始凝聚血色。「妳別鬧了!」
「該交女朋友了哦!」她戲謔地調侃。
「要妳管!」不知不覺,把她慣用的說話誥氣、用詞脫口而出,他閃身避開她,頭也不回地進屋。
呵呵,會耍小任性了耶,好可愛的男生。
她輕輕地、輕輕地笑著,眼底眉稍漾滿愉悅神采。
這不是她的家,可是她人生中的歡笑,卻是從這裡開始,似乎,只有和這個男生在一起時,才能讓她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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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總會有幾個重要的轉折點,改變你的一生,而對丁群英來說,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轉折點,沒有疑問的,是在遇上言洛宇之後。
如果不是遇上他,也許她會依著原有的叛逆性情與生活模式,無所謂地放任自己沉淪,走偏人生路,因為空虛的手心,從來就沒有什麼是她能緊握、爭取的。
但是,他將一份溫暖的情誼放進這雙空虛的掌心,她握牢了,原本茫然的人生,逐漸有了方向。
她不自覺地受他影響,開始念起書來,遠離逞兇鬥狠的生活模式;憤世嫉俗的野性,被他無時無刻掛在臉上的溫和淺笑磨平……
本來,她連高職混不混得畢業都不甚在意,現在,她不但高職畢業了,還打算繼續升學。
因為他說,如果可以,多讀點書總是好的。所以她聽了他的話,學會爭取自己的未來,和他一起努力,他考大學,而她考技專院校。
他們互相支持、互相打氣,他考試時,她在外面陪考,幫他買飲料消暑,比他還緊張;而她考試時,他在外面拚命幫她整理下一節考科的考前衝刺重點,多撈幾分算幾分。
以他的實力,沒有意外地考上北部的第一志願:而她根底實在太差,這陣子多少讀了些,勉強讓她撈到附近一所二專來蹲。
今年九月,他就要北上求學了,她當發起人,主動約了他的三個堂妹和魏懷恩出來,找一天給它瘋狂地玩通宵,算是幫他踐行。
回到家時,灌了好幾瓶啤酒的她,已經微醺到連站都站不穩了。
「妳小心一點。」言洛宇一手扶住她,不讓她搖搖晃晃地跑去撞壁,另一手忙找鑰匙開門,帶她進客房,幫她脫鞋,攤開薄被,又到浴室擰了條毛巾要給她擦臉,結果她擤了擤鼻涕又遞還給他。
他盯著上頭那一團,為這條毛巾還要不要留而思考了三分鐘。
「喂,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等一下。妳要不要喝水?」
「好。」
他又用了三分鐘倒來一杯水。
她不安分地踢掉被子,爬到他身邊,結果他又哭笑不得地發現,她把倒來給她喝的水拿來漱口,漱完又吐回杯子裡。更噁心的是,她還像小孩一樣,含著一口水仰頭玩漱口泡泡,有幾滴還噴到他身上來。
「妳很髒欸。」他決定把那條毛巾洗一洗,再拿來擦她的嘴,沒好氣地說:「現在的專科生都像妳這麼沒衛生嗎?」
「呵、呵呵!」她一徑地傻笑,爬到他背上,攀靠著他的肩。「大學生耶,我好高興喔!」
「是我去讀又不是妳去讀,妳在高興什麼?」
「你一定不相信,我比你還要高興。」她嘟著嘴,自言自語。「其實我考不考得到學校都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要讀,有也算狗屎運撿來的。可是你不一樣,你天生就是讀書的料,考不考得上對你來說很重要,我幫你拜了那麼多廟,要是還不行,我會去拆了所有文昌帝君的神像。」
原來她那陣子老是找不到人,又莫名其妙借他的准考證影印一堆,就是為了這個嗎?
他笑她傻氣的行為。「考試是靠實力,幹麼去怪文昌帝君?」就算要求,也替自己多求些保佑,她比他還需要運氣呢。
「寧可信其有啊,我又不能幫你讀書。」她在身上東摸西摸,摸出一個繫了紅繩的平安符。「這是我去旗山的天後宮幫你求來的,聽說那間媽祖廟很靈驗哦!」
旗山天後宮?
她特地大老遠跑到旗山去,就為了求一個平安符?
他微訝,偏頭凝視貼在他肩上,微醺的醉顏。「那妳怎麼不早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