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速拍開電燈開關,微喘著瞪她,還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她臉頰略略泛紅,盯著地板不看他。
呃……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氣氛有點幹,喉嚨也有點幹,他幹幹地擠出聲音。「這——是妳的第一個願望嗎?」
「你自己說什麼願望都可以的。」她悶聲低噥。
是啊,但他沒想到她許的願會是這個啊!
「那、那第二個呢?」
她抬眸,那樣的眼神——和剛剛一模一樣!
才剛閃過那樣的念頭,她就已經一大步跨上前,仰頭迎上他的唇。
不、不會吧?他心臟麻了一下。
「今天我生日,壽星最大。我沒談過正式的戀愛,想知道接吻的滋味到底是怎樣,反正你現在又沒有女朋友,不必怕人誤會。」碰了碰他的唇,又說:「有經驗的人別發呆,帶一下新手行不行?」
她難得任性一次,這輩子,大概也只有今天有這個勇氣了,往後,就是給她一輩子,她都做不出此刻的行徑。
反應過來,言洛宇張手往她腰間摟去,另一手貼在她背脊輕撫,密密貼上柔唇,輾轉柔吮了片刻——
她張大眼瞅著他,直勾勾地!
他失笑。「閉上眼睛,不要這樣看著我。」
「幹麼要閉?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對我怎樣?」
「要是真會『怎樣』,那也一定會是妳要求的。」他沒好氣地。
「那不就得了?沒理由一定要閉吧?」沒這麼近距離看過他,她想看啊!
「妳見過有誰接吻是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他忍不住咬牙。
在這當口討論這個真的很沒情調,但是——她就是有那個殺光氣氛的天分!
「閉就閉嘛,幹麼吹鬍子瞪眼睛的?問問都不行,小器!」
真是——夠了!
他低頭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多說一句破壞氣氛的話來。
「呀——」她的輕呼聲,被他全數吞沒。他密密地貼上朱唇,品嚐她的柔軟——原來她拳頭硬歸硬,該軟的地方還是很軟,他掌心柔柔挲撫她的背脊,安撫她的情緒,等著她慢慢放鬆,跟上他的步調。
那是很女人的本能,她迎上前,身軀親密地與他相貼,張手攬住他,不自覺地啟唇,想感受更多、更多屬於他的氣味、他給的溫柔。
「嗯……」這聲似有若無的柔吟,是她發出來的嗎?她不敢相信,意識昏亂地攀附著他。
她淺促的氣息與他交融,他吮著,深入探索,舌尖輕輕牴觸,感受到她青澀的響應,身軀微微顫抖,不知是無措還是期待。
憐惜泛滿心胸,他更加抱牢她。
她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麼軟弱的一天,虛軟得幾乎站不住腳,只能由著他支撐自己的重量,心臟跳得好急、好狂,呼吸急促——
「妳看起來快窒息了。」他淺淺退開,抵著她的額輕喘,眼眉含笑。
「是啊,交過女朋友的人就是比較了不起嘛!」她涼涼道,用話酸他。
他沒回嘴,笑笑地撥了撥她已經留過肩的發。「妳的第三個願望是什麼?」
她身體一僵,掙開他懷抱,別開頭淡哼:「你不是說第三個要放在心中,不能說出來?」
「偶爾例外一次沒關係。」
「我沒有例外的意願。」口風咬得死緊,就是不說。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微笑帶過。「沒關係,那就別說了。許完願,拆禮物吧!」
丁群英動手拆開包裝,打開紙盒,看清裡頭的東西時,訝然地仰頭。「你這個人心機好重!」
他居然送她一條裙子,還是白色的長裙!
他笑笑地,接受她的指控。「我依然覺得,妳穿裙子會很有淑女氣質,買白色可以阻止妳動作粗魯,而且妳身高夠高,穿長裙會很漂亮。既然妳不聽我的話,那我只好自己買,別人送的生日禮物是心意,妳不可以不穿。」
聽聽看!這是什麼話?
心機重不重?惡不惡劣?賤不賤?
「男人婆要有什麼淑女氣質?腳長是為了踹你這種死小孩方便,不是穿長裙用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啊!」
「你想看我就該穿給你看?你算老幾啊!」
他不死心地做著最後掙扎。「真的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有,你讓我一腳踹到牆上去掛著,我就考慮。」
他瞪她。「妳很固執耶!」
「你又幹麼一定要我穿裙子?」
「女人味啊。不要以為外表不重要,就算長相已經回天乏術——」
「你、再、說、一、次!」她掄拳,眼神陰陰地逼近他的臉。「回什麼東西?」
「呃,我是說,外表是改變不了的,但是穿上裙子會讓妳多些女人的韻味,比較容易讓男人愛上妳,不管妳信不信。」
她沉默了,無聲收回張牙舞爪的串頭,低著頭不曉得在想什麼。
「群英?」他成功說服她了嗎?
「穿上裙子就會讓男人愛上我,你們男人的愛情居然只值一條裙子。」真是廉價得悲哀。
他絕倒!「丁群英,妳快讓我生氣了!」
「你才莫名其妙咧!快一輩子沒穿裙子了,你現在叫我穿,我會彆扭到連路都不會走,信不信我馬上跌得狗吃屎給你看?」
「妳——」瞪了她數秒。「算了,我投降,反正妳連只值一條裙子的價值的愛情都沒本事拿。」
「錯,本小姐是不屑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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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結論到底是什麼?他忘了,只記得丁群英穿不穿裙子的問題讓他們爭論了快兩個小時。
凌晨三點,她睡著了。
言洛宇下樓來,想倒杯水喝,客廳隱約傳來的談話聲讓他止住步伐。
「他們這次——會在一起嗎?」言孟春憂心地問著妻子。
「你沒看到他們剛才親成那個樣子嗎?我發誓,剛才他的手絕對有伸進去群英上衣裡的意圖,只是怕被扭斷而已。嘖,你兒子比你熱情多了。」他們也真夠活寶了,前一刻才親得難分難捨,下一刻居然可以為了裙子的事爭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