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群英順著他指的方向,旋動未上鎖的房門。
床上的他正安睡著,她坐在床邊,掌心貼上他微微發熱的額頭、臉頰,想到什麼,她拉高他左手的衣袖,果然看到臂上打針沒推散的微腫痕跡,她又走出房門,問明哪一條是他的毛巾,浸濕擰乾到人體肌膚能接受的熱度,敷上他手臂微腫處,輕輕推揉。
他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看了她一下,喃喃說了句話,藥效發揮,又沉上眼皮,迷迷糊糊地睡去。
丁群英輕輕笑了,低罵:「笨蛋。」
耳邊,柔柔地重複著他那句似有若無的呢喃——
「我好想妳,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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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低喊了聲睜開眼,言洛宇茫然地眨眨眼。他記得好像有看到群英耶!是不是作夢啊?
伸手想揉揉眼睛讓自己更清醒,發現右手臂動不了,他扭頭看去,這下可完全傻眼了。
群、群、群——英?
她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告訴他?不然他一定會去接她,絕對不會這樣睡得像死豬一樣……
太多情緒塞在胸口,當他慢慢消化了這道消息的衝擊,所有的激動反而化為涓涓細流,柔柔暖暖地流至四肢百骸。
他靜靜地凝視枕在他臂彎睡得香甜的容顏,淺淺的幸福笑意由唇角泛開。
「妳要不要來台北找我?」
「找你幹麼?」
「妳都不會關心我,看看我在這裡過得好不好哦?」
「你有什麼好看的?又不走癡情女千里會情郎,你沒這等身價,讓本姑娘放棄花花綠綠的鈔票,不顧一切去千里尋夫啦!」
他瞭然地笑了,指尖柔柔描繪她的眼眉、五官,指腹挲撫著軟嫩唇瓣。
「群英、群英——」他低低喊了幾聲,她眨動眼睫,對上他溫柔的凝視。「醒了沒?我想吻妳。」
沒。一半神智還在和周公拔河,但她本能地伸手攬住他,在他低頭貼住她的唇時,本能張嘴響應他。
結束了一記長得兩人都快透不過氣來的深吻,稍解滿腔思念之情後,他俯視著她,低聲抱怨:「要來怎麼不告訴我?」
「那要問你啊,笨得要死,連照顧自己都不會,我當然要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好代替你爸媽收屍。」她臉色有些紅,倔強地哼道。
他不以為意,笑笑地輕咬她唇辦。「我好想妳。」
她張口、閉口,好一會兒才彆扭地低道:「我有聽到了啦!」
「妳真的應該叫醒我的。」他輕歎,與她頰貼著頰,淡淡流洩溫存,雙手戀戀不捨地輿她交握。「什麼時候要回去?」
「……我請了四天假。」
他微愕,驚喜地撐起身子望住她。「真的?」
她不甚自在,嘴硬地補上一句:「如果沒車床族可看,我現在就回去!」
他笑得胸膛都震動了,纏膩著她柔軟的身子,啃咬她的耳朵笑罵:「色女!死性不改。」
「你管我!」捶了下他的肩,被他咬得渾身酥麻,嬌軀無意識地偎贈著他的身體。
丁群英白他一眼。「不行嗎?」
她說,不稀罕一個會為了一條裙子愛上她的男人,但卻還是穿著他送的裙子來見他……
她的真心,那麼明顯、那麼深摯啊……
她咬牙切齒。「言洛宇,你龜毛夠了吧?到底要不要脫?」
「那妳要答應我,下次再穿給我看。」
「原來你一直要我穿裙子,是為了好脫!」她睨他一眼。
「天地良心,我絕對不像妳,無時無刻,滿腦子不良的黃色思想。」她修長的雙腿觸感極好,他指掌來回流連。捨不得移開。
「是,你君子,你光風霽月。」那他現在在做什麼?蓋棉被,純聊天?
不甘任人宰割,她禮尚往來,動手剝光他衣服。
這也容易,因為他穿著輕便的睡衣,她簡直游刃有餘,意猶未盡地東摸摸、西碰碰。
「啊!」他倒吸了口氣。「群英,妳的手在幹麼?」
「鬼叫什麼?試試看和小時候有什麼差別嘛!」小器鬼,她全身都被他撫遍了,借她摸一下會死啊!
他閉了下眼,忍受這甜蜜的折磨。「好,那結論是什麼?」
「size不同。」
他微微臉紅,因她大膽的言行而急喘。
丁群英瞄他一眼。「那你呢?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他咬牙,盡可能丕讓自己丟臉地呻吟。「天堂與地獄。」
「所以現在不會痛得哭著喊媽媽,指控我欺負你了?」她戲謔了句。看看他有多丟人,被小女生欺負得哭著找媽媽。
「丁小姐。」他死命ㄍㄧㄥ住,一字字清晰地吐出。「妳搞清楚狀況了沒有?等一下會痛得哭著喊媽媽的人,絕對不是我!」
她挑釁地挑眉。「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好啊。」他笑道:「要掀開被子嗎?」
「不要!」她拉緊了棉被,臉紅地瞪他,一副他敢掀她就跟他拚命的表情。
他會意地笑了。
她呀,老是表現得多熱情大膽。骨子裡卻純情得可以,連裸裎相見都會無地自容,就像對他,明著對他說話總沒好口氣,十足冤家,暗著卻又愛他愛得沒了自我
他眼神暖熱,胸口漲滿濃濃的炙熱情潮,深睇著她。「可以了嗎?」
「群英,妳第三個生日願望是什麼?」第一個,膽怯地不敢要求太多,想著能偷吻他就好。
第二個,是想光明正大,好好地看著他,吻他一回。
她不說,他其實什麼都知道。
他甚至猜得到,她那個沒說出口的第三個願望是什麼。
他暗示過,試圖問她,如果當時她有足夠的勇氣說出口,爭取她想要的,他在那時就會答應她。
但是——她沒說。
她怯懦地不以為自己要得到。
「你早就猜到了對不對?幹麼還問。」她彆扭地不肯看他,一陣酸酸麻麻的感覺沖刷著身體感官,她張口咬住他肩頭,怕自己意亂情迷,不自覺說出那埋在心底,藏得太深、太沉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