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拍馬屁。」許幼薇呸她。
「不管怎樣,感謝許爸爸無心插柳,讓我有地方打牙祭。」蝦米舉手向著老天爺膜拜一番,再由口袋裡掏出了個小盒子。「來來來,險些忘了正事,我有東西要送你。」
「什麼好東西?我生日還沒到哩。」許幼薇喜孜孜地捱上來。
「想活著過今年的生日,就全靠此物保命。」蝦米將盒子塞進她的掌心。「喏——戴上。」
「什麼呀?」她好奇地打開盒子,裡面是條古佑王朝的項鏈,娃娃臉上的笑容霎時崩坍。
「這不一樣,它可以幫你驅邪。」蝦米振振有詞。
「有什麼不一樣?它會生角還是生翅膀?戴這個就能驅邪?」許幼薇不屑地嗤著鼻。
「喂,你別褻瀆神明,小心遭天譴!這項鏈是從古墓裡挖出來的神鏈,以前是祭司用來保體的秘器。」
「古墓?」那不就等於是死人的東西嗎?如此一來她更是退避三舍。「它長得大不隆咚又誇張的,而且我戴這麼重的項鏈會頭痛、脖子酸。」
「就當是戴飾品嘛。」蝦米改採懷柔政策。
「哪件事?被不乾淨的『那個』纏身?信、信、我當然信,我收到的讀者來信中就有好幾位拚命求婚的纏人鬼哩。」許幼薇舉起啃剩的蘋果核做單手投籃姿勢,瞄準垃圾桶,砰,擦板得分。
「我不想嚇你,可是我一踏入你家便感受到很重的陰氣。」蝦米嘟嚷。
「你……胡扯。」還說不想嚇她,她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已遍佈身體,接著她憶起今晨把她嚇醒的噩夢,更是毛骨悚然。
見她不語,蝦米以為她依舊認為自己聳人聽聞,不禁委屈地托著腮。
「好啦,我戴就是嘍。」再堅持就說不過去了,她萬般無奈地掛上它,反正只要在蝦米面前戴給她看就是啦!
接著的幾天,許幼薇忙著出版社要的稿件,倒也暫時忘掉什麼陰氣,什麼神鏈和那個長得很像耿忻的鬼。
這日,許幼薇似往常的下午一樣,一面做著美食,一面利用烘焙的空檔,記錄各種實驗後的配料與份量。
「嗯,好香唷,你的手藝不輸餐廳的名廚哦!」有人在她的耳邊讚歎。
「謝謝。」她專心寫著筆記,對莫名進出的聲音並未多想。
「在你家真不賴,天天可以聞到、看到全然不同的菜香和料理。」那人又說。
「你太誇獎了,我……」她頓覺有異,淬然回頭,她倒抽一口冷氣,在她身後的是耿忻,而他的腳竟是——浮在地表!
接著拂過頸際的」侃意,令她差點昏厥。
「喔,主那穌,我一定是又睡著了,等一下醒來會發現世界太平,咱們已經反攻大陸。」她埋首呻吟。
再抬眼,他仍在地面前,她不禁打個寒顫,沿著桌緣徐徐退到另一側。「喔,主耶穌,喔,主那穌。」
「叫主那穌幹什麼,上次你不是說我叫耿忻嗎?」他笑得好純真。
「不……會吧,莫非真如蝦米所說的……噩夢成真了?」許幼薇毛骨悚然地喃喃自語。
「什麼噩夢?你已經嘀咕了好半天。」耿忻抱怨。
「你……你……究竟想怎樣?」她忽爾感到光火,拿起桌上的盤子、鏟子朝他丟去。
孰料東西從他的軀體穿過,擊上他身後的牆壁,再嘔唧落地。
許幼薇終於忍不住地哇哇尖叫——「哎呀我的媽!」
她連滾帶爬的衝至屏風後躲起來。「救命……」許幼薇渾身已開始打起顫了。「鬼……鬼……鬼……」
「鬼?在哪裡?在哪裡?」他東張西顧的,神情比她還緊張。
「哇——你別過來!」許幼薇口齒不清地呼救。「上帝……蝦米……救……救……命……」
「我沒看到鬼呀!」耿圻對她的驚懼鬼叫不明所以,只好盡量和緩地說。
「你當然……看不到,因為你根本就是……那個!」她已膽小到連「鬼」字都說不出,唯有死命地拉著椅墊打哆嗦。
「我是哪個?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迷路了,我在找回家的路。」他連忙問著。
咿呀,大門由外被推開,隨即現身的是蝦米喜眉笑目的嚷嚷。「我回來嘍!」
「蝦米?」許幼薇抱頭縮成一團。
「啊,糟糕!」他的輕歎恰好與關門聲同時響起。
「幼薇,你飯煮好了沒?我快餓扁了。」蝦米將鑰匙、皮包甩到椅上。
許幼薇終於忍不住地哇哇尖叫——「哎呀我的媽!」
她連滾帶爬的衝至屏風後躲起來。「救命……」許幼薇渾身已開始打起顫了。「鬼……鬼……鬼……」
「鬼?在哪裡?在哪裡?」他東張西顧的,神情比她還緊張。
「哇——你別過來!」許幼薇口齒不清地呼救。「上帝……蝦米……救……救……命……」
「我沒看到鬼呀!」耿圻對她的驚懼鬼叫不明所以,只好盡量和緩地說。
「你當然……看不到,因為你根本就是……那個!」她已膽小到連「鬼」字都說不出,唯有死命地拉著椅墊打哆嗦。
「我是哪個?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迷路了,我在找回家的路。」他連忙問著。
咿呀,大門由外被推開,隨即現身的是蝦米喜眉笑目的嚷嚷。「我回來嘍!」
「蝦米?」許幼薇抱頭縮成一團。
「啊,糟糕!」他的輕歎恰好與關門聲同時響起。
「幼薇,你飯煮好了沒?我快餓扁了。」蝦米將鑰匙、皮包甩到椅上。
「蝦……我……我……我……」許幼薇有如釋重負之感,緊鎖的喉嚨擠出來的卻是軟弱的單音。
「你在幹什麼呀?」蝦米好笑地問,緊接著她嗅到不對勁。「我的天。好強的陰風。」
「他……他……」許幼薇話不成聲,頭也不敢回地匍匐到蝦米的腳邊,才壯膽地轉眸一瞄,後頭什麼都沒有。「這……他剛剛……」
「何方妖孽,你有種就出來和我打一架!」蝦米對著四周喊話。
也不曉得等了多久,房裡除了蝦米氣呼呼的喘息,與許幼薇濁重的呼吸聲外,並無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