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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於威以為於堂會將那自稱月雅格格的女孩送到遠在台東的高山別墅,而請看護照,不料他卻在自己套房的隔壁又買下另間套房,讓她搬進去。
其實也不用搬些什麼,只有她一個人住進去即可,其餘所欠缺的東西,於堂已列了一大堆,讓於威出去購齊即可。
月雅只能傻呼呼的瞪著他兩兄弟將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全搬入大廳,尤其是於威手中提的一個會發出聲音的怪東西令她瞪大眼。在二十世紀的人稱之為錄音機的東西,月雅並不認識。她好奇著一張臉,怯怯的猛跟著於威後頭,東轉西轉的想找出怪物隱藏處。找了老半天還是找不著,卻因她跟著,於威走一步,她走一步,他退一步而她也退一步的引起他的注意。
「你怎麼了?」顧於威放下茶几,問著躲在他身後的月雅,目光在她臉上搜尋。他發現她目光直直的瞪著他放在茶几上的收音機。
月雅怯怯的伸手指著收音機,那是什麼鬼玩意呀?既見不著人又發得出聲音。
「你想要?」說著,於威便提起收音機遞到她眼前。
老天!她才不敢要那鬼玩意。月雅拚了命的搖頭:「他會說話,那……會不會吃人?」她遲疑的問。
因為月雅的問話,於威猛地睜大眼,不敢置信的瞪著她。收音機會咬人?上帝,他頭次聽到,他用力咬住舌,忍住笑意,他知道自己不該訕笑精神有點不正常的她。但……收音機會咬人?
實在憋不住了,於威笑出聲,爽朗的大笑而引來從未見他開懷、無保留大笑過的於堂側目。
顧於堂低沉的開口,順便瞥一眼驚恐瞪著收音機的月雅。
「於威,明天你去登報,看有沒有人在尋找她?」他放下小沙發椅,擦擦汗道。
月雅心疼他的勞累,拿了條毛巾便踱到他跟前,在兄弟倆還搞不清楚狀況下替於堂將額上的汗水拭淨。
「為什麼不叫奴才們搬呢?」她問。
於威,於堂兩人時怔忡在一旁。
他們看她的眼使得月雅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忙不迭的低垂粉頸,小臉閃著困惑與不解。「我說錯了嗎?」
於堂和於威對視一眼。於堂輕道:
「沒有。不過……我實在忍不住了,你究竟是活在什麼時代的人呀?一會收音機咬人,一會喚奴才搬東西?」
神情上,他是溫文、有禮。但語氣上有些不信,有點距離,有點……
時代?對呀!時代……她記起來了。那陌生卻溫柔的女聲在她昏沉沉的狀態下,曾告訴過她,要將她帶進二十世紀的世界,而她不再叫做月雅格格。她告訴了她一個名字,是她在這時代的名字,叫什麼。。。。。什麼。。。老天,她竟記不起來。。。。。不!
然後,月雅想起來了,她記得昏睡時,那陌生的女聲告訴她,有張什麼東西在身上能代表她在這時代的身份呀!匆匆忙忙,月雅在自己身上亂翻亂找,惹得兩兄弟又是一陣莫名其妙,不一會,她果然在像是男人的口袋裡翻出一張小小卡片。
眼尖的於堂發現是一張身份證。
「讓我看看!」在她找出身份證後,他要求。身份證是找出她身世背景的最快速方法。還好,這女孩的家人懂得將她的身份證擱在她身上,否則,以她狀況不好的情況下,想找出她的家人有如登天般難。
「嗯!」月雅順從的將卡片交給於堂。只要是他的要求,她是絕不會拒絕。
接過身份證,於堂馬上低頭瞧。
「羅翡柔。」他念了出來。原來她叫羅翡柔,為確定她是不是身份證上的羅翡柔,他仔細的看著身份證上的相片。
沒錯!是她,她叫羅翡柔。
好個羅翡柔,人如其名。
現在知道了她的名字,也有了地址尋找她的家人,這下於威不會再堅持她無依無靠需要幫助才是吧!送她回去是上上策,免得於威會愛上她而愈陷愈深的無法自拔。
「我們得送她回去!」於堂冷淡的宣佈。
於威憤怒的雙手握拳,他瞭解自己再也沒有任何借口留得住羅翡柔了。不捨的,他雙眼熱烈的迎向羅翡柔一對清澈純潔的黑眸。此刻正一眨也不眨的溫柔微笑的凝視他們。她眼中的光芒是鈍的,是靜的,彷彿如三歲小孩般天真無邪,卻是……精神不正常。
不!一定有辦法能醫她的,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也許老天刻意讓他們找著她家,也許是想讓他們幫助她也不一定。他們可以從她的家人那兒得知她精神錯亂的原因也不定。
如此一想,於威馬上雀躍起來。他熱烈的望向於堂。
顧於堂一見於威興奮的神情,馬上猜到他的心思,看來他中羅翡柔的毒太深了。唉?若羅翡柔的精神錯亂是與生俱來的呢?
真替顧於威擔憂。
月雅怔怔的注視於堂變化莫測的面容,從他還是高驥寒時也沒對她陰陽怪氣過。難道數百年代的差異,生活習慣變化太大,教他忘了溫柔?忘了體貼?在她跨越莫名時空而進入他的世紀中,想要與她共度白首的他卻對她冷漠客氣?她得無條件忍受嗎?是了!誰叫她是月雅。月雅是愛他的呀!所以情願忍辱偷生的活在他的時代,企圖挽回他的心,救回她的家人。
若不能挽回他的心呢?月雅禁不住問自己。不!不!不!絕對得挽回他對她的情,對她的意。還有,他曾說過,他送給她的一顆純摯的心。
深吸口氣。
月雅偷偷瞄一眼顧於堂。
時代變了,人事也變了,可他,驥寒的俊俏依舊沒變,他的性情變了,但他彷彿能看透人心思的雙眼也依樣不變。哦!她多想喚起他對她的溫柔,而不像此刻的生疏。要多久?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再次擁有他?
「羅翡柔!」於威朝月雅喊。
月雅呆了呆。眼前輕聲又溫柔喚著她的人是誰?她不認識呀!為何他對自己總是多情又溫文?